第六十七章 告别
作品:《成婚三年被休弃,弹幕剧透她被渣》 容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位向来冷峻的王爷在某些事情上格外的执着。
她抿唇一笑,不再推辞:“那就多谢王爷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把陪伴自己多时的宝剑,又看了看站在烛光中的霍瑾,这才掀开帐帘离去。
夜风拂面,带着北域特有的凛冽。容姝深吸一口气,抬头望见满天星斗。
明日就要离开这片承载了太多记忆的土地,心中竟生出几分不舍。
她摇摇头,将这些莫名的情绪压下。
京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和离、重整产业、为北域军筹备物资……每一步都是在塑造全新的未来。
想到这里,她的步伐越发坚定起来。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营地门口已经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朱漆车身雕着繁复的花纹,四角悬挂着铜铃,连马匹的辔头都镶着银饰。
容姝看着这辆过分招摇的马车,不免失笑。
“兄长,你这是生怕路上没人来劫道吗?”
她转头看向容祺,后者正得意地摸着下巴欣赏自己的“杰作”。
容允闻言立刻瞪起眼睛,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上。
“混账东西!让你准备马车,没让你准备个活靶子!”
容祺捂着脑袋,委屈地嘟囔:“我这不是想让阿姝路上舒服些嘛。”
霍瑾骑着一匹黑马立在一旁,玄色披风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
看到这一幕,他冷峻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
“无妨,有本王和容家军在,小小劫匪不足为惧。”
容姝笑着走向马车,“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兄长的好意了。”
“时候不早,我也该启程了。”
正要登上马车,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回头望去,只见营地方向跑来一队队士兵。
有曾经并肩作战的先锋将士,有一起搬运过伤员的火头军,甚至还有几个她赠药救治过的伤兵。
他们气喘吁吁地停在马车周围,七嘴八舌地喊起来。
“容小公子怎么不说一声就走!”
“多亏老张看见您往这边来……”
“祝您一路平安!”
容姝愣在原地,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没想到这些将士会特意来送行。
晨光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带着真挚的笑容。
“诸位……”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随即又扬起明媚的笑容,拱手向众人行礼,“多谢相送,有缘再见!”
霍瑾轻轻一挥手,容家军立刻列队护卫在马车两侧。
容姝最后看了一眼父亲、兄长和送行的将士们,转身登上马车。
就在她掀起车帘的瞬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整齐的喊声。
“容小公子保重!”
“我们等着您再来北域!”
马车缓缓启动,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容姝从车窗探出头,向后方挥手告别。
北域的风裹挟着细雪吹进车窗,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一幕深深印在心底。
霍瑾护送了她一天一夜,这一路上倒是有几批不长眼的劫匪拦路,但都被霍瑾杀了个干净。
第二日,晨光熹微,马车已经行至北域边界。
远处群山如黛,界碑矗立在薄雾中,昭示着此去便是另一番天地。
容姝掀开车帘,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晨风拂过她的面颊,她整了整衣袍,朝前方骑在马上的霍瑾走去。
“王爷。”她拱手行礼,声音清朗,“送到这里便足够了,多谢王爷一路护送。”
霍瑾勒住缰绳,黑马打了个响鼻停下。
他翻身下马,玄色披风在晨风中微微扬起。
那双如墨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容姝,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淡淡道:“一路保重。”
容姝展颜一笑,眉眼间尽是飒爽英气:“王爷放心,有容家军随行,定能平安抵京。”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待我处理完京城事务,或许还会再来北域叨扰。”
霍瑾的眸光微动,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随时恭候。”
一旁的容家军已经整装待发,马匹不安地踏着蹄子。
容姝再次拱手:“时候不早,我们该启程了,王爷请回吧。”
霍瑾微微颔首,却没有挪步。
容姝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在登车前又回头望了一眼。
霍瑾仍站在原地,晨光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恍若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不容忽视。
“驾!”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
容姝透过车窗,看见界碑渐渐远去,北域的山川轮廓也慢慢模糊。
她不知道的是,霍瑾一直驻马原地,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车队,直到最后一个黑点也消失在地平线上。
风卷起沙尘,掠过空旷的官道。
霍瑾这才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缰绳。
他望着容姝离去的方向,低声自语。
“京城风云诡谲,望你……一切安好。”
说罢,他调转马头,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此时,容姝的马车已经驶出数里。
她靠在马车窗边,指尖轻轻拨弄着帘子,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些浮现在眼前的弹幕。
【啊啊啊祁安华和夏夏太甜了吧!这才是真爱啊!】
【夏夏真的好懂祁安华,从不逼他读书,让他做自己~】
【呜呜呜神仙爱情,男主终于遇到对的人了!】
【容姝这个恶毒女配怎么还不死心?回京是想拆散他们吧?】
她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讥诮,随即收回视线,望向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
马车外,北域的风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京郊熟悉的草木气息。
“小姐,前面就是驿站了。”随行的容家军侍卫在车外禀报。
容姝掀开车帘,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京城轮廓。
“今晚先修整一下,明日再进京。”
翌日清晨,驿站内一片静谧。
容姝站在铜镜前,缓缓褪下那身沾染了北域风尘的男装。
她修长的手指解开束发的布带,如瀑青丝倾泻而下,垂落在肩头。
随后打开行囊,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
这是她离京时带的那身月白色绣金线襦裙。
既然要回侯府,自然得风风光光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