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瞪大了眼睛，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幸好，照片里她并没有露脸。


    可这群人怎么知道是她的？


    她能不承认吗？


    思绪在她脑海中疯狂乱转，白姝感觉自己有些抓不住头绪。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留言几乎都在说同样的话——


    “你跟Y国王子在一起了？”


    最让她心里发毛的，还是霍翎。


    一向冷静沉稳的他，竟然发了这样一条：“你俩看起来真的很亲密，看起来你也很高兴，这么喜欢王子吗？”


    白姝嘴角抽抽。


    她跟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


    继续吃着饭菜，因为这事胃口少了一些，也就勉强吃了几口。


    然后坐在那里，白姝开始思考如何回复这些消息。


    祁言和江砚的性格好哄。


    可是顾言深和霍翎就不太好应付了。


    顾言深的冷静让他看似总能一眼看透她的心思，任何含糊不清的回答在他面前都像是纸糊的。


    至于霍翎，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若是她给出一个不好的的回答，恐怕马上就能被他顺着杆子往上爬。


    思绪回到最初的疑虑上，白姝不由得有些头疼。


    白姝想了想，决定先给祁言发消息。


    刚把消息打过去，祁言那边就秒回了。


    她想到那边应该刚好是早上。


    果然，没过两秒，一个视频就弹了过来。


    画面里的祁言正靠在床头，松松的睡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锁骨。


    他撇着嘴，眉眼间还带着刚睡醒的懒散，眼神里是溢出来的情绪，又带点明显装出来的伤心。


    那双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委屈包裹着，又透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白姝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立刻松了口气。


    看来是没事。


    这家伙只是吃醋。


    他一向是自己身边最自觉的一个。


    白姝开口解释：“只是国外的礼仪，你信吗？”


    祁言皱了皱眉，语气带着怀疑：“真的吗？”


    白姝点点头，笑着应道：“真的。”


    实则她心里却虚得不行。


    这种时不时就要编点谎的感觉，让她总觉得自己迟早要被雷劈，被老天收了去。


    视频那头的祁言听完，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


    他嘴角慢慢扬起，露出张扬的笑意。


    “那姐姐，”他眯起眼，“你昨晚那么热情，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事要爆，想着补偿我？”


    白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没被呛到。


    “补偿什么啊，我都不知道这个新闻。”她笑着说，“是我自己真的想了。”


    祁言愣了一下，然后彻底笑开了。


    那笑容带着几分得意，也带着一点被哄好的满足，眼尾微微弯起，像藏着光。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笑气：“那我就当你想我了。等你回国，我会好好给你的。”


    说完这句话时，祁言目光微暗，像在回味什么，唇角也在慢慢勾起。


    也是想到昨晚学习的一些“取悦技巧”，祁言嘴角的笑意更深，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那笑带着点坏气，也有几分少年得逞的得意。


    白姝隔着屏幕都能看见他那双眼里的亮意。


    长得好看的人，就算露出点坏笑，也能让他看起来格外顺眼。


    ……


    白姝哄完祁言，终于松了口气。


    她又点开江砚的聊天框，发了条简短的消息过去。


    可那边一直没回。


    想来，他大概又在忙。


    白姝靠在沙发上，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开始纠结接下来该先处理谁。


    霍翎还是顾言深？


    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顾言深看似好说话，实则比谁都难哄，时不时能让她心发毛。


    霍翎那边，白姝本想不管的，只不过最近她知道了一些事情，也就给他一点好脸色看。


    他呢，更直接，情绪外放，喜怒都写在脸上，不解释清楚，准会被怼得抬不起头。


    思来想去，白姝干脆先给霍翎发了条消息——


    【不是本人。】


    刚发出去不到五秒，霍翎那边就弹出三个问号。


    【？？？】


    紧接着，国际电话的铃声突兀地响起。


    白姝的手僵在半空。


    她盯着屏幕，看着那一串熟悉的号码闪烁，犹豫了几秒。


    不想接。


    可铃声一遍一遍响着，像是有意在催。


    最终，她叹了口气，指尖轻轻一滑，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的沉默，只持续了一秒。


    霍翎低沉的声音随即传来：“不是本人？”


    白姝：“……”


    她预感，这通电话，恐怕要比她预想的麻烦得多。


    白姝说：“跟王子殿下不是新闻说的那样。”


    又觉得自己干啥跟他解释，虽然想过给他好脸色，但也不是低声下气。


    “你不信就算了。”


    电话那头原本还冷声冷气的霍翎，一时没出声。


    空气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白姝以为他又要阴阳怪气地讽刺她几句，正想着要怎么应对，谁知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那笑低低的，带着点沙哑，像被夜色磨过边缘。


    此时的霍翎，正靠在一张深色皮椅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在他脸侧勾出浅淡的阴影，衬得他那双桃花眼半藏半露。


    他手里转着一支银笔，指尖不耐地敲了两下桌面，声音清脆。


    此时霍翎觉得，这女人现在的口气，跟从前一样了。


    真好。


    而白姝愣了愣，没料到他会笑。


    这笑声让她心里有些发紧——


    什么情况啊？


    “你在笑什么呢？”


    白姝没忍住问出来：“你在笑什么呢？”


    霍翎那边沉默了片刻，声音低低的：“我想你多凶我几次。”


    白姝嘴角抽了抽：“……你有病吗？”


    霍翎轻轻应了一声，“嗯，你已经很久没用这个语气跟我说话了。”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又透着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小心试探。


    白姝彻底无语。


    今天霍翎是吃错药了吗？


    正好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


    江砚回消息了。


    白姝借机说道：“我有事，就这样。”


    说完，她挂断电话，迅速切到和江砚的聊天界面。


    没等她发消息，那边就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