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颌线紧绷：“你女儿是我带回来的，但我没有虐待她。是我干的，我承认，我顾泽行事光明磊落，敢作敢当。”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欺上瞒下设下计谋，绑架一个五岁的孩子，然后再假装毫不知情，跟大槐村的人一起帮忙找孩子，还好心安慰女孩的妈妈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你说的行事光明磊落？


    如果你这样叫做光明磊落，那什么叫做小人？真是可笑至极。”


    顾泽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宋韵又看向顾雪：“顾雪，你只跟你家里人说你是怎么被我欺负的，你是不是忘了跟他们说，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你是不是忘记了告诉他们，我们头一天到大槐村，你就将我们母女赶出了知青点？还是你忘了，我因为被你赶出知青点，不得已只好自己花钱在村里租房子住。


    但是你又偷偷写信举报我资本家大小姐的做派，请问顾雪同志，我们之间有什么怨什么仇？你要把我往死里整？


    在我被公社的人带走调查的时候，是谁在村里使劲地抹黑我的名声，说我私生活不检点在城里待不下去了才下乡的？你有没有告诉你家人，因为我留徐知青吃了一顿饭，你就冲到我门口对我喊打喊杀的？


    怎么？就准你顾雪为所欲为，不准我反击了？”


    “你胡说，我没有。你害我，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妈妈，妈妈，宋韵要杀我，呜呜呜……”顾雪大哭大闹。


    宋韵懒得跟她继续浪费口舌，像她这样的人，自有一套逻辑，反正都是别人的错，她不会有错。


    她转向裴师长说：“首长，能不能给十五师打电话，确认一下顾雪同志到底是如何获救的？”


    “不用打电话了，我就是代表十五师来的。”贺连川站在了门口，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二团的团长。


    贺连川来到裴师长面前行了军礼，声音响亮地汇报：“我叫贺连川，是十五师九团三营六连副连长，也是负责营救顾雪的指挥官，首长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


    “好小子，我记得你。”裴师长当然记得贺连川。


    上次给老郭开车的那个大头兵，没想到这么快就升到了副连长。


    不错，小伙子有前途。


    “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连川就把宋韵如何给他送消息，他们如何营救的事都给说了一遍。


    顾泽立刻质疑：“宋知青，你还说你跟张家村的人不是一伙儿的？不是一伙儿的，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在张家村？”


    宋韵说：“具体怎么发现顾知青在张家村的，还要问我女儿。”


    裴师长立刻让人回去把小玥玥给接过来。


    小玥玥看到妈妈来了，欢快地跑了过来，扑到她的怀里。


    宋韵将人抱了起来，小玥玥转身又看到了贺连川，连忙又朝他伸出了胳膊。


    “贺叔叔，你也来接我啦？裴爷爷，他就是贺叔叔，可厉害可厉害了。”小玥玥笑嘻嘻地说道。


    裴师长面上的神情也柔软了几分：“嗯，是很厉害。玥玥，你能跟爷爷说说，你怎么发现顾知青被囚禁的吗？”


    小玥玥一脸疑惑：“我不知道呀？我那天跟文清哥哥在后山里看到了一只狗妈妈……”


    她小嘴巴拉巴拉，口齿伶俐地把整个过程给说了一遍。


    “文清哥哥觉得那个村里有古怪，我回家就跟妈妈说了，还问妈妈他们是不是抓走了顾知青？妈妈让我别瞎操心了，让我乖乖吃饭，不要到处乱跑……”


    后面的话又歪楼的，但口供却对上了。


    顾泽的面色慢慢变白。


    他不认为小玥玥会说谎，而且宋韵下了火车就过来了，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小玥玥对口供。


    所以，是他的妹妹说谎了吗？


    小玥玥看向顾雪，不解地说：“顾雪姐姐，你怎么坐在轮椅上了呀？


    你的腿不会真被打断了吧？真是太惨了。


    我跟文清哥哥去张家村的时候，敲好听到两个老奶奶说话，说什么不听话直接把腿打断，就跑不掉了。


    另一个老奶奶说，残废了会拖累人。


    这个老奶奶说，放心吧，以后生了孩子就不会跑了。


    姐姐，你真的被抓去给老男人生孩子啦？”


    小玥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使劲地戳顾雪的肺管子。


    让她绑架！


    气死她。


    顾雪破大防了，张牙舞爪地怒吼：“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其他人都觉得小玥玥年纪小，所以口无遮拦。


    只有宋韵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这孩子记仇着呢。


    “啪！”顾父一巴掌扇在了顾雪的脸上。


    “冷静了吗？”


    顾雪捂着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脸，耳朵嗡嗡的，她歇斯底里地喊：


    “该死，你们全都该死，全都该死。顾泽，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怎么不直接杀了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啊！！！”


    “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们？”顾泽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顾雪。


    “呵呵呵，这都是你们欠我的。是你没用，你把这个小孽种带回来干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丢下山崖摔死？


    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卖给人贩子？你带她回来干什么？”


    “你住口。”顾泽和顾父同时开口。


    “呵呵呵，你这个老东西，你凭什么让我住口？你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了吗？


    我要下乡，你们为什么不拦着我？为什么不拦着我？


    我在乡下过的那么累那么苦，你们为什么不去乡下，把我强行带回来？


    我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们都不懂事吗？


    你们平时说有多宠我爱我，可是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对我和顾泽真的一视同仁了吗？”


    顾雪像是疯魔了一般无差别地攻击。


    “小雪，你冷静一些，冷静一些，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顾母哭的稀里哗啦。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要不是为了你儿子，你会觉得都是你的错吗？你们不过是想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好让你们的宝贝儿子脱罪。


    你们都是该死的，全都是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