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玥敏锐地发现裴师长情绪不对，她掏啊掏，从空间里掏出了一把糖。


    “爷爷，吃糖，生活很苦的时候就应该多吃点糖，这样日子就会变的很甜很甜啦。”


    裴师长还是感觉自己刚刚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谁能理解他这种感受啊？


    “爷爷不吃，你自己吃吧。”


    小玥玥还是剥开一颗糖塞进了裴师长的嘴里，就这么一个举动，让这个年过半百的老首长湿了眼睛。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女儿生在解放前，那时候糖多珍贵啊，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小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小块灶糖。


    他的女儿也会这样，敲下来一块塞到他嘴里。


    “爷爷乖，爷爷不哭。”小玥玥像小大人一样去拍着裴师长的肩膀。


    裴师长被她逗笑了。


    “走，爷爷带你回家，这几天你就住爷爷家，等你妈妈过来接你好不好？”


    “好。”


    裴师长抱着小玥玥回家属院，师长夫人正在二楼收被子，看到自家男人抱着一个小奶娃，连忙下楼迎了上来：“老裴，这是谁家的孩子？”


    “一个知青家的，暂时借宿在我们家。”


    “奶奶。”小玥玥立刻乖巧地喊人。


    师长夫人一听到小奶娃喊奶奶，心脏猛然被戳了一下，连忙将人从裴师长的怀里接了过来。


    “乖，让奶奶看看。”


    “二狗，这是小勇的孩子？”裴师长年过八十的老娘，杵着拐棍颤颤巍巍地出来了。


    “是啊，这是我们小勇的孩子。”裴师长大声说。


    然后他小声对小玥玥说：“你先假装是我们裴家的孩子，让老太太高兴高兴，好不好？”


    “好。”


    小玥玥立刻有样学样，冲着老太太大声喊：“太奶奶。”


    老太太激动的赶紧上前，盯着小玥玥看了又看，不可置信地问裴师长：“二狗，这真是小勇的孩子？”


    小玥玥小眼睛瞪大了。


    刚刚她没有听错，裴师长的小名就叫二狗。


    裴师长上前搀扶老娘，凑到老太太耳朵旁说：“娘啊，现在世道不好，这件事可要捂严实了，不能说出去，要不然小勇就要被人戳脊梁骨啦。”


    老太太连忙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头来“嘘嘘”，然后自以为声音很小地说：“赶紧回家，别让人家瞧见了。”


    进门后，老太太就一脸慈爱地看向小玥玥，摸摸她的胳膊，又摸摸她的脑袋，然后又摸摸她的小手，十分喜爱。


    “跟小勇那孩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玥玥：“……”


    要不是知道她是妈妈亲生的，她都怀疑自己是妈妈捡回来的了。


    “秀啊，快去做点好的给孩子补补，看孩子瘦的，在外头吃苦了吧。”


    裴师长和师长夫人对视了一眼，老娘哪只眼睛看到这孩子瘦了？


    看她圆嘟嘟肉乎乎的小脸蛋，还有身上干干净净带着香味的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外吃苦了的样子啊。


    “好，娘你放心，一定不会饿着囡囡的。”师长夫人跟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很大。


    很明显，老太太的耳朵不太好来了。


    “小囡囡，你妈妈呢？妈妈怎么不回来呀？”


    小玥玥大声回答：“太奶奶，妈妈去下乡啦。”


    “哦，妈妈去湘江啦？去湘江干什么呀？”


    “插队当知青啦。”


    “哦，你不知情呀，不知情没关系，就安安稳稳地住在家里，这里就是你的家。太奶奶给你拿好东西去。”老太太神神秘秘地杵着拐棍去屋里扒拉她的嫁妆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拿出了一个金镶玉的如意锁，笑嘻嘻地挂在了小玥玥的脖子上。


    小玥玥看着那块看起来很漂亮的石头，立刻道谢：“谢谢太奶奶。”


    她噔噔噔地跑去给老太太端了一搪瓷缸的水。


    “太奶奶，喝水。”


    “好好好，乖。”老太太端着水喝了一口。


    然后，又喝一口，最后竟然是一口气喝完了。


    “这水好喝着呢。”老太太精神气顿时就好了不少，脸也红润了不少。


    饭桌上，师长和师长夫人都忙着给小玥玥夹菜。


    小玥玥看着小碗里堆的冒尖的肉菜，感觉到了他们的爱和善意，很幸福。


    这才是爷爷奶奶该有的样子吧？


    他们都是好人，她应该报答他们。


    吃完饭，小玥玥就又去给裴师长和师长夫人端了水。


    师长夫人晚上不喝水的，怕起夜耽误睡觉。


    但这水是小玥玥端来的，她就很给面子的小啜了一口。


    然后，感觉这水甜甜的，喝了一小口就让她感觉浑身都被滋润了一样，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然后，不知不觉的一茶缸的水全部都喝完了。


    裴师长的表现跟师长夫人没什么区别，自己喝来了之后才知道自家老娘刚刚为什么一口气喝完，真的好喝啊。


    他觉得这是心理原因，没想太多。


    “玥玥，晚上你要自己睡，还是跟奶奶一起睡？”师长夫人问小玥玥。


    小玥玥拉着老太太的手说：“玥玥跟太奶奶睡。”


    师长夫人也没有勉强她，反倒是觉得这孩子真的很不错，没有因为老太太年纪大就嫌弃她。


    小玥玥跟老太太一起睡下了。


    裴师长和师长夫人却很久都没睡着。


    也不知道今天是太兴奋了还是怎么着，师长许久没有的热情，今天突然就高涨了起来。


    师长夫人也觉得有些意外，他们两人上一次过夫妻生活也不记得是几年前了。


    今天大概是因为小玥玥来了，所以他心情好的缘故吧。


    没人想到是小玥玥端的那些水，修复了他们身体的某些功能。


    大槐村


    宋韵都快急疯了，到处找人。


    李泽也帮忙找人，比任何人都积极。


    没人把这件事跟他联系到一起去。


    公安过来询问是谁最后一个见过小玥玥，李泽主动说：“我见到她了，还抱了她，跟她说话，她说要去找徐文清，就往后山去了。


    平时她也经常往后山跑，我也没在意，就去了打谷场，谁知道她竟然就不见了？”


    徐文清说：“我一直都在养鸡场，她并没有来。”


    这一夜，整个大槐村都兵荒马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