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出好戏

作品:《全府盼我死,我偏要攀高门,嫁皇子!

    知道孟瑶身边多了两个护卫。


    且还是宋岫白亲自安排的。


    楚墨渊心情又不美好了。


    “不过是表兄妹罢了,哪需要他护得这么紧。”他冷哼着。


    路甲站在一旁,悄悄挪了挪脚——


    您管得真宽!


    人家护着表妹,关您什么事?


    他心中腹诽,但嘴上却不敢说。


    因为他家殿下,不仅嘴硬,拳头更硬。


    “这几日,京城倒是越来越热闹。”楚墨渊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毫无缘由。


    路甲应道:“眼下快入腊月,在外经商之人陆续回家。外放官员也要回京述职,不少人还将家眷带来……可不就热闹了。”


    楚墨渊用杯盖刮着浮沫:“六年不在京中过年,这些事倒是忘了。”


    路甲面色微沉……


    不在京中这六年,殿下一人困在魏国受苦。


    如今终于回来,还要掩藏身份。


    他隐隐透着心疼:“今后会好的,殿下别难……”


    “是时候赚点银子了。”路甲的悲伤刚刚开始,就被楚墨渊一句话打断。


    路甲:“啊……?”


    楚墨渊长眸微微眯起:“这些人一年不在京城,定然会对新鲜事感兴趣!让铜雀台排一出新戏,给大家涨涨见识!”


    铜雀台,是一处戏院。


    位于醉生梦死的绮梦坊。


    铜雀台表面上是由一位西南富商经营。


    实际则是楚墨渊的暗卫路乙在控制。


    先皇后出自平民,没有世家助力。


    楚墨渊若想与世家和江氏对抗,少不得这些不同寻常的手段。


    被率先拉下水的两位户部官员,呷妓和受贿的秘闻,都是从八角楼得来的。


    铜雀台是除了八角楼外,楚墨渊另外一处探听官员秘闻的场所。


    先前以清雅华贵闻名。


    这半年,路乙寻来了一个编撰,新写出的剧目,一个比一个大受欢迎。


    竟隐隐有了京城第一戏院的名号。


    楚墨渊唤来暗卫,在他耳边低语:“……,就按这个思路,让编撰写一出新剧目。”


    “是!”


    不过数日,铜雀台新戏上演。


    但凡看过的,没有一个不落泪。


    很快口口相传,一时间竟一票难求。


    新戏,讲的是一个贵女——


    她年幼时,母亲去世。


    半年后,继母挺着九个月孕肚进门,很快便诞下一女,受到全家喜爱。


    而那名贵女,却成了孤女。


    她虽住在自己家中,亦有父亲和祖父祖母在旁,但生活却日渐悲戚。


    为了除掉她这个眼中钉,刚满十岁就被撵出家门,去往苦寒边境……


    是的,新戏的原型正是孟瑶。


    新戏一出,原本关于她不孝、克亲、刑克祖母的流言便转了风向。


    “没想到郡主身世竟这么苦……”


    “是啊,原以为她是真的克亲,没想到是挡了继妹的路,才被流放的。”


    “我那在兵部任职的夫君,前段时间还恼着。说郡主一个女子竟然学男人上战场,抢军功……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她要去的,分明是被逼的!”


    “可不是吗?孟家上下竟没一个好东西!”


    “她那妹妹小小年纪,竟如此不知羞耻。为了勾引准姐夫,竟用姐姐冒死采来的药,去讨好姐夫,简直闻所未闻!”


    “可不是吗?难怪最近又有流言说郡主的不是,怕是陛下封赏又让孟家那些人心生妒嫉,想毁了她的名声吧!”


    “孟家真是糊涂蛋!这么好的女儿放在我们家,那是要被供起来的!”


    “可不是……”


    这出戏安排的很妙。


    虽然从头到尾都是化名,但孟瑶的名字,一瞬间响彻京城。


    她虽被封为常宁郡主,但出身不显。


    关于她的过往,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


    但人们却会因她是女子,而相信那些惯常扣在女子头上的流言。


    如今,一出戏,明明白白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如此凄凄的身世,怎能让人不心疼呢?


    就连皇帝听完别人转述,也不住的叹息。


    孟家,简直不做人!


    可怜常宁,为了留在孟家敬孝,还拒绝了他赐下的郡主府。


    她要为谁敬孝?


    孟怀一吗?


    这个亲爹,畜生不如!


    于是,孟怀一得到了生平第一次单独面圣的机会。


    他在大朝会后,被单独拎到御书房外。


    他轻整衣冠,满怀期待的等待陛下召见。


    结果。


    等来的是太监阿福的传话——


    陛下说了,请孟大人在此,跪满两个时辰。


    孟怀一:??……


    他拉住阿福的衣摆:“福公公,微臣有何处惹怒了陛下?”


    阿福想起常宁郡主入宫时,明媚的面容。


    身娇玉贵的郡主,没想到竟在孟府过那种日子。


    她心里不知道多苦呢。


    想到这,阿福心里憋着一股气:


    “孟大人别急,跪在此处慢慢想,总能想明白的!”


    孟怀一:……


    ……


    孟怀一在御书房外跪着。


    孟瑶在如意居中,喝茶听戏——


    听青鸾说戏。


    铜雀台新出的剧目,青鸾已经滚瓜烂熟,绘声绘色讲给孟瑶听。


    “如今,这出《全府盼我死》的剧目,已经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前些日子那些诋毁小姐命硬克亲的流言,如今都没了呢。”青鸾笑眯了眼。


    孟瑶喝了口茶,问她:“这出戏的编撰是谁?倒是难为他,竟把这些零碎都给搜罗了出来。”


    吴氏未婚先孕的事情,还是孟府赏菊那日,被她当众揭穿的。


    那次来孟家的,都是与孟柔相熟的贵女,本不该传出去。


    那编撰能打探出来,倒有些本事。


    当然,那些看似与孟柔相熟的贵女,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嘴巴好似漏勺。


    “听说是铜雀台新来的编撰,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青鸾说,“先前似乎没有名气,倒是去了铜雀台后才有起色。如今又借着这本《全府盼我死》,名声大噪起来。”


    “男子?”孟瑶挑了挑眉。


    青鸾问:“小姐觉得有何不妥?”


    “倒不是不妥,只是他能把情仇爱恨的情绪拉扯到这种地步,还能对女子心理揣摩的如此细致……总觉得不应是三十多岁的男子,而更像女子所为呢。”


    青鸾一怔:“可要奴婢去查查?”


    孟瑶摇头:“不必了,此人应当是友非敌。”


    毕竟,这戏一出。


    表兄该不会再担心自己受流言所困,将来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