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睚眦必报的小狐狸

作品:《全府盼我死,我偏要攀高门,嫁皇子!

    “砰——!”御案上的镇纸猛地砸出去。


    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在江与肩头,几乎将他左肩砸碎。


    江与痛得浑身抽搐,拼命用头叩地喊冤:“陛下,奴婢冤枉!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也很震惊啊。


    宫里的衣服,他在私宅都是亲自濯洗晾晒。


    怎么突然就破了?!


    “奴婢用性命发誓,皇长子遇袭真的与奴婢无关啊。”


    “敢问江公公,昨夜你可在永和宫当差?”闵翔宇问道。


    “奴婢……奴婢昨日休沐。”


    “那江公公可在宫内?”闵翔宇又问。


    江与白了脸:“奴婢昨日回了私宅。”


    “这么巧,皇长子昨夜遇袭,公公昨夜不在宫内。”闵翔宇勾了勾嘴角,“你说人在私宅,可有人证?”


    “裘盈……裘盈可以证明!”裘盈就是他养在私宅中的女子,供他泄欲所用。


    闵翔宇闻言,冷笑了一声。


    然后看向皇帝:“启禀陛下,微臣查抄江公公私宅时,曾为裘氏录下一份口供。她坦言,江公公已有十几日未曾回过私宅。”


    “不可能!”江与大惊。


    闵翔宇没有理会他,呈上裘盈的口供。


    皇帝翻阅的同时,闵翔宇继续说:“裘氏还说,江公公经常借着探望皇长子的名义,前往殿下府邸,行虐待之事。江公公曾与她戏言,说殿下痴傻不堪,经常在挨打之后还跟在他后面讨要吃食。而江公公则将食物丢在地上,让殿下跪着衔食,说……说这是犬饲……”


    “混蛋!”皇帝大喝,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样凌辱朕的嫡长子!”皇帝额上青筋暴跳,猛地一脚踹在江与脸上。


    江与被踹得仰倒在地,口鼻血肉模糊,却不敢喊疼,只能拼命磕头,声音嘶哑:“陛下饶命!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是有人在陷害奴婢啊!”


    他也很震惊啊!


    什么犬饲?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


    “陷害?难道是朕与内务府、刑部、京兆府、大理寺一同合谋陷害你?”皇帝暴怒,“江与,你好大的脸!”


    “奴婢不敢,奴婢求陛下明察,奴婢万万不敢伤害皇长子啊!殿下是奴婢亲自从边关迎回来的,奴婢若要伤害他,何必等到今日才动手?”


    “陛下!”闵翔宇再次开口,“微臣还在他私宅搜出一物,或许可以解答江公公的疑问。”


    他抬手,呈上一方绢盒。


    一枚色泽温润、通体莹白的羊脂玉,展示在众人眼前。


    它温润无暇,泛着若有似无的光。


    羊脂玉是魏国特产,向来只在贵胄中流转,极少流入他国。


    而眼前这块的品相,即便是在魏国也极为难得,怕是只有皇室之人才能持有。


    江与一个太监,他怎么会有?


    “你-竟-与-魏-国-人-勾-连?”皇帝一字一句,几乎要撕裂人心,“谋害朕的皇子!”


    江与瞳孔剧烈收缩,吓得背脊发凉:“奴婢没有啊!这块玉……是奴婢前往常山大营接皇长子殿下回宫时,常宁郡主亲手所赠。”


    “宣常宁郡主入宫。”皇帝说完,指着江与的鼻子,“朕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奴婢真的冤枉……”


    外殿气氛紧绷到极点。


    而内殿里。


    楚墨渊正闲闲的躺在床上。


    他内力深厚,外面的动静他听得清清楚楚,眼底透着一丝兴味。


    仿佛在看一出大戏。


    听见皇帝要宣孟瑶入宫,他嘴角弯起:


    她来了,怕是会更有意思呢。


    不过……


    他想起什么。


    翻了个身,悄然下床。


    殿内空无一人,床边矮几上摆放着杯盏。


    楚墨渊斟了一盏茶。


    慢悠悠晃到香炉边,杯盏倾倒。


    香炉中那缕氤氲的龙涎香,就此熄灭。


    ……


    这是孟瑶第一次进养心殿。


    迎接她的,还是阿福。


    “郡主请随奴婢来。”他声音轻快,“皇长子殿下如今已经醒了。听闻陛下正在审江公公,便来了兴致要旁听,如今陛下和诸位大人都在内殿,一边审江公公,一边等郡主呢。”


    “多谢福公公。”


    进殿前,孟瑶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进殿后……


    嗯?陛下今日转了性子,竟没有燃香?


    她握在药囊上的手指,松开。


    面见陛下时,孟瑶刚要行礼,就被叫停:“不必拘礼,快来看看,此物你可认识?”


    他让太监将羊脂玉捧到孟瑶面前:“江与称,这是你在常山大营时,亲手所赠。”


    孟瑶看着那枚玉佩——


    两年前,她听说对面魏国的骆阳营来了一个“贵人”,便生了好奇心。


    和刘念一起偷跑出去,连夜潜入骆阳营。


    透过营房窗户望进去,贵人的脸很好看,但他腰间那枚玉佩更好看。


    于是,当晚便被她“顺”了回来。


    看着熟悉的玉佩,孟瑶腹诽:等了三个月,这石头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抬起头,水润的眸子望着陛下:“启禀陛下,臣女不认得此物。”


    “郡——主——?!”江与傻了。


    “在常山大营时,臣女从未赠与江公公任何东西。”孟瑶补充。


    “不可能!郡主您再好好想想……”江与的声音都在发抖。


    孟瑶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死人:“如此极品的羊脂玉,谁会赠送给一个初次见面之人?江公公,你会吗?”


    “你……你陷害我!”江与瞪大了眼睛。


    孟瑶眉心微挑:“加上冬日宴,今日是我与江公公第三次见面……我为何会用此昂贵之物,去陷害一个不过数面之人?江公公,你难道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才让我不惜代价,来陷害你?”


    殿内众人交换眼神,心中已有定论。


    而江与,已然慌了——


    冬日宴……她提到了冬日宴!


    冬日宴后的那场刺杀!


    她知道了!


    江与疯了,猛地爬向御座,抱住皇帝袍角:“陛下,真的不是奴婢做的!是郡主要害奴婢啊!”


    皇帝再次抬脚。


    江与的脸被生生踩肿。


    “拉下去!交给刑部严审!”皇帝脸色铁青。


    “陛下饶命——饶命啊——!娘娘救我——贵妃娘——唔……”


    江与被堵着嘴拖了下去。


    刑部尚书连忙跟上。


    方才闵翔宇出尽了风头,眼下是他发挥的时候,一定要让陛下看看刑部的手段!


    众人退散。


    角落里的楚墨渊倚在榻上看着孟瑶。


    今日入宫,她穿的是一身淡紫色衣衫,领口缀着一圈柔软兔毛,衬得她面容盈盈,还带着一丝娇憨。


    每次面见皇帝,都是如此乖觉、温顺的样子。


    谁能想到,她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


    在常山大营时,孟瑶是当着他的面,将羊脂玉赠送给江与的。


    当时,他还心有不解:那个天天对着他凶巴巴的女子,在被江与叱责后,怎么反倒将如此极品相赠?


    原来,她等的……是今日这样的机会。


    她呀,还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和他一样。


    小狐狸!


    只是,这只狐狸从进殿到现在,始终不曾看他。


    睡醒一觉,便不再理他。


    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