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抽他一巴掌

作品:《全府盼我死,我偏要攀高门,嫁皇子!

    闵晤,是孟瑶的未婚夫。


    这是孟瑶生母宋氏在世时,为她定下的亲事。


    闵夫人与宋氏是手帕交,闵晤姗姗学步时,宋氏正好怀着孟瑶,于是她们便效仿古人,做了同性结拜、异性成婚的约定。


    后来宋氏早逝,而闵家一路高升,闵晤的父亲甚至官拜正三品大理寺卿,但闵家也从未嫌弃过孟家门楣,更是从未流露出半点退婚之意。


    只是……吴氏怎么能让孟瑶高嫁呢?


    前世,孟瑶离京后,吴氏便带着孟柔,借着代孟瑶问候的缘由,屡次拜访闵家。


    孟柔也是一派娇憨女儿的做派,去找她的“姐夫”闵晤,叽叽喳喳的描述孟瑶在边关的生活,自由舒适,长姐已经乐不思蜀了。


    时间久了,话题中的“长姐”越来越少。


    闵晤在孟柔口中,也从“姐夫”变成了“闵晤哥哥”。


    再之后,孟柔便隔三岔五与闵晤一道,逛花展、看杂耍、听曲艺,一同踏青游船,好不亲密!


    就连闵晤身旁的友人,都对这个柔弱可人的孟家妹妹青眼有加,无人再提及那个被发配到边关的未婚妻——孟瑶。


    其实孟柔并不喜欢闵晤,她只是想抢走孟瑶的一切罢了。


    也正是因此,前世孟瑶与闵晤退婚后不久,孟柔转头便与太子订了亲。


    在孟瑶前世混沌的记忆中,再未听人提起过闵晤的事情,可见……无人在意。


    今日,闵晤站在她的面前。


    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前世的她,从小便喜欢闵晤。


    姗姗学步时,闵晤只比她大两岁,但却会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母亲去世后,她在孟宅的日子每况愈下,闵晤每次到来都像一道曙光,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在关心她,在意她。


    和外祖家闹僵后,孟宅更是没人把她放在眼里,连下人也能随意怠慢。还是闵晤,帮她惩治下人,替她出头,给她送来银稞子打点内宅。


    最初远赴边关那几年,她适应不了军营的苦寒,伤了累了,便会哭着给他写信,可是他从未回过。


    闵晤有眩晕症,她听当地郎中说,常山大营附近的山崖上长着治疗眩晕症最好的紫云草,于是……前世在边关那七年来,她一次次攀上峭壁采摘,再寄回京城。


    但是他依然没有回应。


    当她年满十七返回京城后,闵晤对她的态度,与今日一般——冷若冰霜。


    那时,孟柔已经是县主,陷害她的手段也更狠辣,甚至不惜让自己受伤。


    中秋前一日,两府互赠节礼。


    孟柔引来闵晤后,又与她因小事在拉扯间跌落台阶,然后在众人与闵晤面前,哭诉她的狠毒。


    闵晤当场给了她一个巴掌,然后将孟柔抱起,送回房中。


    那时她急于澄清,哭的不能自己,但闵晤却说:“像你这般狠毒的人,不配做闵家妇!”


    明明是那么低级的陷害,但他却偏偏信了。


    闵夫人不同意退婚,闵晤就以绝食抗议。


    再后来,闵夫人无法只得妥协。哀叹道是闵晤瞎了心,对不住她。


    她那时甚至……还为他辩解,让闵夫人不要罚他。


    前世,她被情爱弄瞎了眼,成了蠢货,竟没有发现,闵晤自己也是个瞎子!


    好在,如今,她已经看清。


    他站在她的面前,摆出和前世一样的姿态。孟瑶生出一个念头:好想扇他一巴掌。


    闵晤不知道孟瑶手痒。


    他此刻还想着为孟柔撑腰:“柔儿,别怕!我不会再让她欺辱你。”


    他说的肯定,但孟柔昨日已经见识过孟瑶的厉害。


    她今日敢在门前演这一出,是笃定孟瑶不会在闵晤面前动手。


    这五年来,为了离间孟瑶和闵晤,她与母亲没少下功夫!


    可如今,孟瑶归来便成了常宁郡主,身份如此之高,与闵晤又有少时情谊,她怎能让自己这五年的心血白费?于是便想趁着二人还未见面,先来告孟瑶一状。


    她熟悉闵晤,知道他极易被激将,最喜欢在弱者面前充当“保护者”。


    她知道孟瑶有多喜欢闵晤,也知道孟瑶多在意自己在闵晤面前的形象。


    但她没想到,孟瑶会选择在闵晤面前闹开,甚至直接甩出那寒光闪闪的鞭子。


    没有人不怕挨打,孟柔有些怕了,但不得不再演一场:“是,是我错了,长姐没有欺负我……闵晤哥哥别怪长姐。”


    “你没错!”


    “你错在哪?”


    闵晤与孟瑶同时开口。


    “孟瑶,你别太过分!”闵晤怒斥,“有我在此,不许你……”


    话音未落,孟瑶手中银鞭一动,毫无征兆地卷住了闵晤的手臂,鞭势一收,将他直接甩下石阶。


    鞭梢狠狠的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


    闵晤四脚朝天摔在地上,脸上一片青紫,他瞪大了眼:“孟瑶,你疯了?!”


    孟瑶没理他,长鞭调转方向卷在孟柔腰间,用力一扯,孟柔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发出一声惨叫。


    “啊——!”


    守在门旁的下人见势不妙,正要上前,又被孟瑶一记凌厉眼神震慑得不敢动弹。


    楚墨渊在车内瞥见这一幕,微微挑眉:这姑娘疯起来,倒是真好看。


    孟瑶一步步逼近孟柔,目光冷冽“说,你错在哪?”


    孟柔颤抖着,眼眶通红,却不敢再撒谎,她抽噎着:“我……我错了……是我胡说,长姐并未让我跪她,而是让我跪拜屋中供奉的圣旨……”


    “听清楚了吗?闵-晤-哥-哥!”孟瑶看着闵晤,嘴角含笑,“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穿,你怎么配做大理寺卿的儿子!”


    闵晤嘴角微动,却再无言以对。


    ……


    孟瑶回府,再不管身后一片狼藉。


    一直停在门外的马车,也缓缓动了起来。


    楚墨渊的眼前,少女的身影似乎并未走远。


    孟怀一是她的亲生父亲,却要抢夺她的功劳和荣誉给别人。


    闵晤是她的未婚夫,却护着旁人,言辞凿凿的指责她。


    难怪她才十五岁,却好像浑身长满了尖刺。


    对所有伤害她的人不假辞色。


    在这一刻,楚墨渊好似读懂了孟瑶。


    但下一瞬,他又有些茫然——


    她如此对待孟家人,可以理解。


    可他与她素未谋面。


    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对他也带着恶意和算计?


    他并不曾伤害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