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86.万物生变
作品:《再造骑士[西幻]》 杜瓶听着兰琉斯和露莉娅聊至傍晚,话题基本没离开“造反”二字。
兰琉斯始终保持着保守的态度,他不想杀死罗尔,但也想借由白雾丘的兵力逼宫,让罗尔自行退位,之后由谁继位他都没意见。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皇帝退位呢?杜瓶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他说出一个真正的缘由。
她现在只是一条无辜的裤衩。
晚上回到家,兰琉斯便迫不及待地把她脱了丢到椅子上,杜瓶非常不爽地翻了个身,真是渣男……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她被兰琉斯洗干净丢到阳台晾起来——
但第二天早上,杜瓶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又穿到了兰琉斯身上,她晚上只是单纯地在阳台飘着睡觉而已,难不成……是兰琉斯主动的?
但看到他空洞的双瞳中浮现的那一抹惊恐,杜瓶立马明白了,这是闹鬼了,她成了他的贞操锁,死活脱不下去了,可……天天穿她不得臭了!
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或许是昨天一天的束缚play导致的,今早兰琉斯晨那个什么勃了,杜瓶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尴尬得要去世。
兰琉斯只好略带悲愤地拈着她去洗裤衩,洗着洗着忽然盯住她看,眼神微微不妙。
喂,你要干嘛!你是在划火柴吗?你要把我烧了?
啊啊啊……
就这样,闹鬼裤衩杜瓶被兰琉斯嘎嘣一下毁尸灭迹了,她还在思考,这回死完该穿到哪儿了,没料到她一个移形换影,竟仍然挂在男人的身上。
冰冰凉凉,摇摇晃晃的。
兰琉斯来到镜前,开始洗脸以及简单洗漱打扮,杜瓶得以看清自己如今的形容——呼,原来她没死,而是变成了他的耳坠,那枚金色太阳耳坠。
这下好了,终于不用憋屈地当裤衩了,虽然被烧死,但也算因祸得福
幸好被烧的时候没有痛感,不然杜瓶真得化成厉鬼找他报仇雪恨。
只是变成耳坠后,杜瓶感觉自己有些怪异。
兰琉斯从不取下这枚耳坠,白天戴着,晚上也戴着。
自从变成耳坠,每天早上,她都觉得自己好像一颗真正的太阳一样,散发着格外炽热的光芒,分明耳坠表面没有丝毫温度。
或者说,她变成了一个沙漏,正在慢慢地倾泻金色的沙粒般的能量,这股能量沿着兰琉斯的耳廓漫延至他的全身。
有时候,她甚至能看到那金色能量在他体内流转,与此同时,他身体里还有另一股焦躁不安的蓝色能量,每个夜晚,那蓝色能量都会被金色能量完全包裹、压制、熄灭……日复一日,循环着这个轮回。
兰琉斯的日常挺没意思,虽然住在圣都这种大都市,他却什么也不干,不去逛动物园不去看表演,偶尔去歌剧院还是为了和露莉娅商讨要如何造反。
两人唇枪舌战了一个多月,各自都做了退让,白雾丘方面表示可以同意只逼皇帝退位,饶他一命,不过兰琉斯这边也必须对如何使洛文家族顺利入主金宫做出承诺。
兰琉斯给出的承诺是,他保证会牵制住伊德琳,只要伊德琳没用,擒住皇帝罗尔便是小菜一碟。
露莉娅神情犹疑:“你确信?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身手,可那个女人是自永月纪元后便从未有过的术士。”
“她是我的生母,我比你们都了解她。”兰琉斯从容道,“没有我,你们没办法制伏她,她是不死之身,如果你们无法制伏她,那么即便派出再多的士兵也没办法抓住罗尔。”
露莉娅若有所思地点了头。
的确,兰琉斯的母亲是术士,寻常的士兵是没办法跟她相提并论的,况且伊德琳似乎比他更擅长战斗类的术法……杜瓶心想着……而且,不死之身是什么逆天金手指?伊德琳竟然可怕到这种地步吗?
不去歌剧院密谋造反事宜的日子,兰琉斯一般会去修武院练剑,那里有很多骑士团的人。
杜瓶并不了解修武院是个什么地方,不过经过数日观察,她大概得知了,这里是个专门训练卫兵和骑士的地方,相当于一个高精尖的体术训练营。
在这里的底层,是那些要被派出去戍城戍宫的卫兵,高端些的则是皇室贵族们的近卫,顶层人士,就是裂风骑士团的成员们了。
骑士团的成员们常常在这里切磋比试,交流剑术与体术,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习俗。
掌管修武院的人被叫做掌事,这是个清闲的职位,如今似乎是由落石堡的卡西尔公爵担任。
虽然修武院掌事职务清闲,没什么实权,但杜瓶心想,毕竟从这里走出去的都是帝国的精锐,仔细一想,这个岗位不是压根相当于顶级军校的校长,不知道有多少笼络人才的好处。
难怪连公爵大人都要抢着来当。
修武院就在金宫旁边,兰琉斯去修武院的路上,杜瓶有幸看到了熟人——某个正在爬墙外出的皇子殿下。
“兰琉斯!”
希德还会朝他打招呼,但兰琉斯不知为何,只是朝他俯身行礼,而后便礼貌地退去。
还记得幼时三人在湖边演戏欢笑的场景,杜瓶移回视线,看到希德站在墙边落寞的神情时,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风云变幻的这些年,昔日的三个孩子都踏上了各自的路途。
她看到希德拍拍身上的尘灰,不再为兰琉斯的冷淡而感到失落,他迎着光进入了宫外拥挤的街道,尔虞我诈的宫廷并非他的归宿,他心之所向只有未知的远方。
在修武院,杜瓶同样免不得看到熟人,比如暴躁黑皮帅哥埃诺文,通过兰琉斯的视角,她才知道他私底下简直没架子到极点。
或许因为未来他对她有点意思,所以在她面前还要维持维持帅气形象,可在满是糙汉的修武院,他找个路牙子就蹲下抽烟了,活像村口大爷似的。
杜瓶:“……”果然,当初果断拒绝他是对的,她还是喜欢兰琉斯这种时刻保持美丽动人的男人。
“我记得修武院明令禁止吸烟。”
埃诺文偷偷摸摸地抽烟,听到背后冷不丁的声音,差点呛死,“你丫的是幽灵啊?走路没声儿?”
“嗯?”
埃诺文忙不迭丢开手里的烟头,看到兰琉斯的一刻连忙伏地,几乎要跪下了,“团……团长大人!我错了!”
兰琉斯盯着地上匍匐谢罪的男人,下一刻,他便“嗤”了一声,埃诺文也仰起头,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檀肤男人从地上起身,他问他:“要抽烟吗?”
“……我对烟草不感兴趣。”
“这不是想让你成为我的共犯嘛,这样公爵大人就不会老逮着我的劣习说事了。”埃诺文笑了笑。
“你以前倒不至于烟瘾这么大,这么会儿都忍不了。”他看到他眼圈乌黑,“昨晚是不是出去寻欢作乐了?”
“这个嘛……嘿嘿。”埃诺文的笑容不言而喻。
“去找女人了吧?”
“刚哄上的女孩,我总得多陪陪人家不是?”
“上一个好了没几天就断了,这一个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兰琉斯微微皱眉,“真不知道你们成天去约会恋爱有什么用,剑术也不见精进。”
“喂喂,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好大年龄的小伙子了!”
埃诺文为除兰琉斯以外的骑士团成员鸣不平,“除了那几个小的,咱们全是适婚男性,骑士团又不禁止结婚搞对象,我们择选择选结婚对象不行吗?”
“其他人想结婚我权当信了,你?”兰琉斯眼睑抬了抬,“浪荡得都不成样了。”
“这叫今朝有酒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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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
兰琉斯并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忽然间,春风撩拨银白额发,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想什么呢?”埃诺文看着突然发呆的兰琉斯。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裂风骑士团会变成什么样。”他的目光落在坡地下方空地上,那一列列举剑切磋的白袍少年。
“能怎么办?”埃诺文笑道,“你走人了,那我肯定立马上位,顶替你当团长,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让卡西尔公爵看到我都头疼——”
兰琉斯歪头,看向大声调侃的檀肤男人,“你说得没错,我走了,也还有你。”
“啊?”
“埃诺文,你会是一个好的领导者。”兰琉斯眸光闪烁,“或许比我更好。”
埃诺文皱着眉:“你发什么神经?我可不要这片烂摊子!我宁愿多挣点钱,赶紧退休回辛德奈养老!”
“退休可不是你这种人该说出的话,你的目标应当更加长远,算了……”兰琉斯抽出腰间黑蓝色剑柄的血棘剑,“要不要去比试比试?”
埃诺文骂骂咧咧:“我跟你比试?你是想打人了吧?”
“兰琉斯团长!”
杜瓶晃了晃,跟随兰琉斯的视线往远处看去。
这又是一位老熟人,清秀少年从坡地下方飞速狂奔上来,他挠着后脑勺,满脸涨得通红。
他是那个名叫山姆的少年,也是据埃诺文所说,刺瞎了兰琉斯一只眼的人。
这个少年此刻站在二人面前,满脸真诚粲然的笑容。
埃诺文看热闹不嫌事大:“臭小子这么积极过来干嘛?你不是说要和琼恩一决高下吗?”
“本来说要去练剑来着,可,我都好久没看到团长了……”山姆笑着,“前阵子团长又是出任务又是去边境协助作战,好不容易回来我还病倒了,一个月没见着人……”
兰琉斯依然那副淡定的表情,他照例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啊。”山姆摇头,“我就是想来跟团长打个招呼说两句话。”
“这小子太崇拜你了,每天都嘀嘀咕咕着你的丰功伟绩——”埃诺文瘪瘪嘴,“估计是好奇你这些天发生了啥吧?”
兰琉斯一怔,“这些天……”
“对啊!团长!您到底是去做什么秘密任务……哦,不对,这个您当然不能告诉我。”山姆顿了顿,“那,您可以跟我说说您是如何率领军队击败东洛的抵抗军的吗?抵抗军一败,东洛被帝国收入囊下是早晚的事!现在整个金宫都知道陛下要为您召开隆重的庆功宴!”
杜瓶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个寻常的问题,兰琉斯应当也会这样寻常地回答他。
谁想白发男子忽然双眸一震,声音冷如冰刃:“我没义务回答你。”
少年脸上笑容一僵,气氛霎时凝冰般的尴尬窒息。
埃诺文立刻推了推山姆的肩膀,“热脸贴冷屁股咯!咱们团长大人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赶紧去练剑吧!”
山姆低下头,畏畏缩缩地握着剑回到了练剑场。
“虽然你向来都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过,刚刚那话未免有点太扫兴了吧?”埃诺文乜着兰琉斯。
兰琉斯埋下头,银白刘海遮住恍惚的双目,“如果能扫了他的兴致是好的,那不是一段值得欣喜的回忆。”他转过身,“我先走了。”
“行——对了,过两天的庆功宴我和山姆会去参加!你到时候可别给一堂权贵摆脸色!我还想在金宫多混两年呢!”
白发男人淡淡“嗯”了一声,往修武院大门走去。
他觉得今天的阳光明亮了许多,路边有星星点点的绿意,并着几抹娇嫩的红与粉。
他忽然意识到,春天将要来了,万物生变的时节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