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男主攻略进度

作品:《穿书后她手撕原剧本

    昭切玉毫不犹豫,瞥了眼士兵,暗示他看好景台柳,便径直往施宛住处去。她到时,施宛的尸体已经被白布完全盖住。旁边的医正见昭切玉火急火燎地赶来,立马轻轻掀开那块白布,露出她惨白的脸。


    昭切玉问:“确认是自戕吗?”


    “是割腕自戕。”医正肯定地说,“伤口由深至浅,起手处力道最重,符合自戕的特征。发现时,身体尚有余温,应当是不久前的事。不过她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


    “再无其他?”昭切玉皱眉道。


    医正点头,说:“此事确实奇怪,所以我仔仔细细查验,不敢疏漏任何一处。然而除了腕部致命伤,周身确实无其他可疑伤口,屋中也没有强迫痕迹。”


    昭切玉目光缓缓转向这间狭小却整洁的营帐,沉默了许久,终是向医正摆摆手,叫他将白布放下。


    所有指向景台柳的线索,突然在此刻戛然而止。


    “以寻常士卒病殁处理,尽快入土为安吧。”昭切玉叹了口气。医正和她说施宛留了东西给她,昭切玉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就踏入了施宛的住处。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摊开的一张纸,纸上的字迹稚嫩,像是没学过多久写字。昭切玉瞥见落款,正是一个“宛”字。


    昭切玉轻轻将它拿起,低眉看着上面的内容。


    那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


    长史大人亲启:


    奴婢施宛,罪该万死。乌头之事,皆系奴婢一人所为。如今事情败露,奴婢惧怕殃及亲人,唯有一死以谢罪,万望长史能留我父母性命。我父母年老,膝下仅我一女,若是他们得知奴婢身死而悲痛不已,盼望长史能遣人安抚一二。


    奴婢仍记少时家中贫苦,幸得景姑娘接济,才不至于饿死;景姑娘还愿意教我念书、写字,可见景姑娘善心。所有罪责,奴婢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关,还望不要再牵连他人。


    罪奴施宛,绝笔。


    昭切玉将纸攥紧,想张嘴和士兵说些什么,又止住了。她突然意识到,这本书的角色都并非薄薄一片,也不是非黑即白。他们有自己的血肉,有自己的执念与挣扎。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叹息一声。


    “罢了,到此为止吧。”昭切玉将施宛的遗书折好收好,“若日后方便,暗中寻访其父母,用我的银子周济一二。”


    这场清算,以施宛的死亡潦草地收尾。


    昭切玉向周渚汇报时,还有些心不在焉。说完愣神之际,她的思绪被周渚的声音打断。周渚叫她走近些,她依言上前三步,离周渚仅一步之隔。


    周渚说:“低头。”


    昭切玉不明白周渚要做什么,但还是选择低头。


    周渚突然朝她发间伸手,倾身向前,捏下来一片枯叶。他说:“你不必如此忧愁,将景台柳看好,以后总能发现突破口。”


    昭切玉看到那片枯叶,怔了一下,马上回话:“景台柳欲加害兄弟们,确实可恨,我不会再让她闹什么幺蛾子了。”


    “你对她不仅仅是恨吧?”周渚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


    “确实如王爷所说,我对她有更复杂的想法。”昭切玉坦然道,“就如同她与我说的,立场不同而已。”


    “那你昭切玉,为什么选择我?”周渚问。


    “命运使然。我姓文,我要担起文氏族人的遗愿,要担起自己的命运。”昭切玉说,“命运要我选择王爷,幸运的是,王爷也选择了我。”


    “可是你本心?”周渚追问道。


    其实昭切玉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系统推着她走,还是自己选择这么走了。她总有一种感觉,她本来就属于这里,在现代的生活不过是大梦一场。


    “我说不清。”昭切玉摇摇头,接着选择避过这个话题,半开玩笑地开口,“就像现在我和王爷这么近,是不是我所希望的,我也说不清。”


    周渚往后一靠,坐在最近的椅子上,侧头支着下巴说:“那你再靠近一点,如若你并不抗拒,那便是你所希望的。”


    昭切玉没有回话,干脆地向周渚靠近,只留一点距离。为了不显得奇怪,她半跪下来,抬眼看着周渚说:“王爷这么说,那就是王爷希望。”


    “我是叫你来谈正事的。”周渚低头盯着她的眼睛。


    “是王爷先问我为什么选择王爷。”昭切玉没有躲避。


    “随口一问。”周渚顿了顿,“再无其它。”


    昭切玉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这奇怪又暧昧的氛围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表面却一直维持着平静。


    周渚是个不需要情爱的人,昭切玉也只会当他说出的话是随口一说。


    “方才是属下逾矩了。”昭切玉垂眸,没再看周渚。


    “知道逾矩,你还说那样的话?”周渚轻轻抬起昭切玉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我如今对你信任,不必再让你对我使出初遇时那一招了。”


    “王爷视生命如草芥,当时会因为一块玉佩要杀我,现在当然也可能因为我说错话而要杀我。”昭切玉想到了之前的事,“但是昭切玉没有偷玉佩,那是栽赃。”


    “那块玉佩是份遗物。”周渚松开手。


    昭切玉怔住了,嘴张了又合,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怎么回。


    沉默了许久,昭切玉终于开口:“是有心之人的无心之失,此事我不知……抱歉。”


    “你不好奇是谁留给我的吗?”周渚问。


    “我只负责做好分内的事,王爷。我是你的长史。”昭切玉回,“如若王爷因此痛苦,我不该提及;如若王爷只是稍有留恋,我更不应该多嘴。”


    周渚看着她,似乎在思索她这些话里的每一个字。


    “很好。”他抬手挥了挥,示意她可以离开,“回去吧。”


    昭切玉起身向周渚行完礼后,立刻转身离去。走出帐中后,她好像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但马上被系统的声音打断了。


    它说:“隐藏支线‘攻略男主’完成度20%,宿主请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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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攻略?


    装死了许久的系统再次开口,带来的居然是这样的消息!


    “周渚不是无CP文里无情无爱的大男主吗?”昭切玉疑惑道,“他对我心动?不对吧!”


    结果系统又沉默着不说话。


    昭切玉坐在帐中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疼痛。阙头见状,赶紧上来给自家长史揉,还问:“长史这是为什么事忧心呢?”


    “我问你,倘若有个人之前想杀你,后面猜忌你,现在突然发现他喜欢你,你会怎么办?”昭切玉问他。


    阙头认真地想着,手上的动作没停。过了一会后说:“我觉得对方肯定是想以此降低我警惕,然后给我捅一刀!”


    “如果是真情呢?”昭切玉又问。


    “那太奇怪了,我没遇到过。”阙头回,“长史这是遇见什么事了?”


    “无事。”昭切玉摆了摆手,又道,“施宛虽已认罪伏法,但药材来源、银钱流向仍然需彻查。将涉案的所有账册、物资记录调至我帐中。再派一队人,持我手令,暗访军营周边所有药铺、钱庄,查证近期是否有异常的乌头采购或银钱兑换。”


    “长史,查到了,那银子就在施宛屋中。而且就算查到了乌头采购记录,也不能说明便是经手之人掺的。”阙头说,“证据确凿,查无可查了。”


    昭切玉总感觉此刻自己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也不知是受什么影响。她想,或许是自己累了吧。


    她让阙头下去,试图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恢复往常的状态。可是每每想到周渚,便会想到系统的话。


    难道系统所说的“攻略进度”,其实是周渚对她的信任值?


    昭切玉这么想,不由得吐了口气。


    第二日,昭切玉并未如往常般忙于翻看文书,而是独自来到了伤兵营。


    她的身影注定会吸引来众人的目光。她从这目光中穿过,沉默着向医正讨要了干净的纱布,帮一位年老的医正给一个腿部受伤的年轻士兵换药。那士兵痛得满头大汗,牙关紧咬,她便赶紧拿布给士兵擦汗。


    接下来的一整天,昭切玉都留在伤兵营。她不再追问任何事情,也不再试图接近景台柳。她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譬如帮忙煮汤药、给伤兵上药;累的时候,就坐在一些伤势较轻的士兵身边,宽慰他们的情绪。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军营中的战士都成了自己的家人。


    她望着南方的山想,快点回去吧,大家都快些回故乡吧。


    待到日落,她准备回去时,撞上了景台柳。正打算直接走过,景台柳却叫住了她,说:“长史,我有话和你说。”


    “你不该出来。”昭切玉没看她,“虽然施宛替你担下了所有罪过,但是是非黑白,景台柳比我更清楚吧?”


    “之前在雪山的时候,长史饿得发昏,却仍然愿意分我半块饼。虽然它是凉的,我握着却觉得滚烫。”景台柳真诚地说,“我做过太多错事了,如今想赎罪,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