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令人作呕
作品:《小宫女宠冠后宫》 阿箬自己去太和宫微生离到底还是不放心,不是别的,只是外面下雪了,雪大,路滑。
他特意让李大吉跟着她去了寿康宫。
天冷,阿箬懒,最近一次来寿康宫已经是三天前了。
一进去,就看到端着托盘的方嬷嬷往后殿去。
“嬷嬷。”她赶紧出声喊人。
“阿箬?”
对于阿箬的到来,方嬷嬷很是惊讶,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来。
“嬷嬷,太皇太后娘娘呢?”
“娘娘可在里头?”
阿箬连着两个问题,方嬷嬷轻声道,“在的。”
“特意来看娘娘的?”方嬷嬷轻声问。
“嗯,我担心娘娘。”
对着方嬷嬷阿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这样说,方嬷嬷心里顿时明白了,阿箬想必是知道了。
她轻叹一声,“娘娘在里头。”
太皇太后娘娘已经将自己关了一上午,早膳都未用。
事实上,从得到葛太傅病重的消息起,太皇太后娘娘就时常对着一个地方发呆。
方嬷嬷能说的都说了,可效果甚微。
如今看到阿箬来,她心都轻了许多。
对于寿康宫阿箬熟得很,她走到后殿,站在紧闭的门外,装作轻松道,“娘娘,我来看您了。”
里头
太皇太后坐在窗边,窗户是支开的,冷风透了进来,很冷,但能将外面的白雪瞧得仔细。
太皇太后喜欢看雪。
阿箬自小养在她身边,也同样喜欢。
太皇太后听到屋外阿箬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梨花酒,望着远处发呆的眼神渐渐回笼。
“娘娘,我是阿箬,外面好冷啊。”
再一次听到阿箬的声音,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了几天来难得的一丝笑,笑容中透着宠溺和拿她没辙。
“进来吧。”
闻声,阿箬利索推门。
她进门看到看到坐在窗边的太皇太后提着裙子就小跑了过去,“娘娘。”
阿箬轻轻扑到太皇太后怀里,手紧紧抱着她,“阿箬好想娘娘~~”
她最是会撒娇,太皇太后轻笑,“前几天不是才来过?”
“那不一样嘛,都三天了。”阿箬抬头看她,“娘娘,古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三日不见娘娘了。”
太皇太后轻点了下她额头,笑着道,“你啊。”
“娘娘难道不想我吗?”
“想想想,我们阿箬这么可爱,谁能不想。”太皇太后想着配合她。
可是阿箬瞧着自己眼前笑着的太皇太后只觉心里堵得难受。
“娘娘,您不开心吗?”
她自小陪伴在太皇太后身边,怎么会分辨不出太皇太后的笑到底是真心还是勉强。
听她这话,太皇太后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随即颇有两分无奈的轻叹,“我们阿箬怎么这般聪明?”
“都是娘娘教的好。”
太皇太后没说话,看着阿箬的目光里很是复杂,像是在看阿箬,又像是在透过阿箬的目光看她自己,看曾经的自己。
阿箬很聪明。
可太聪明,是幸,也是不幸。
太过聪明,想得就多。
人只要想得多了,总是很难做到自洽。
“阿箬......”
太皇太后开口,想要最后再教教她,但最终都只化作了一声,“我们阿箬命好,将来定会过得很好。”
什么都不知道的阿箬笑得甜甜应,“那是自然,只要能一直和娘娘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太皇太后摸摸她头,轻问,“今日过来,有事要问?”
太皇太后在宫里待了一辈子,这一辈她不知见过多少人,从阿箬还没进来,在门外的时候,她光听声音就已经知道了。
她定是有事找自己。
“娘娘......”阿箬收起脸上的笑,目光澄澈满是担忧的看着她,“娘娘,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阿箬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她在来的路上是想要问的,可见了太皇太后娘娘,她突然觉得,其实,有些答案也没那么重要。
以前的人、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再问,除了把伤疤重新揭开再痛一次,好像什么意义也没有了。
太皇太后透过她眼睛看明白她心中所想,脸上浮现浅浅笑意。
她主动开口问,“阿箬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去见他?”
太皇太后的话一针见血,直接把阿箬最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
“娘娘,您怎么知道?”阿箬愣愣道,“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太皇太后但笑不语。
阿箬这般着急来,定是知道了什么。
可那么久远的事情,这宫里只怕也就皇上最清楚。
她只能是从太和宫来。
恐怕,皇上将什么都告诉她了。
不然,她不会用这般心疼又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阿箬的心思太好猜,何况,在她面前,阿箬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
她向来是什么都写在脸上,明明白白,叫人一眼就看透了。
“阿箬,你想不想知道?”太皇太后再次问。
“我......”阿箬眼睫轻眨,“娘娘会难受吗?”
太皇太后望着她,眼睛渐渐就红了,心又酸又软,“好孩子。”
阿箬蹲下身子,头趴在太皇太后膝盖上,声音轻轻道,“如果娘娘难受,阿箬就不想知道了。”
她不想让太皇太后难受。
太皇太后轻轻摸着她头,“都已经过去了。”
早就已经过去的事情,心里怎么会难受?
不过是已经结痂的疤痕突然被人重新剔开。
底下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长出新肉了。
再揭开,不疼,只是有些痒罢了。
阿箬没有说话,许久,才低低道,“娘娘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太皇太后手轻轻拍着阿箬,低声开口,“我常跟你说,落子无悔,做事之前要想清楚,一旦选择了,就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走。”
“阿箬,我与他的情分早在他迎娶旁人时就断了。”
从看着他八抬大轿迎娶别人那天起,太皇太后心里就清楚,与这个人此生再无可能。
不管世事如何,她都不会再回头多瞧一眼。
就像曾经她找了那幅画那么多年,可真当再次看到时,她突然就释怀了,有些人、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
早没有再见的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