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倩云又找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车厘子递给林妙妙，脸上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妙妙，昨天的网课怎么样？”


    网课。


    林妙妙终于发现缺了什么了。


    “野王呢？”林妙妙把嘴里的果核吐出来，四处都没发现顾念白的身影。


    说到这里，夏倩云也不解。


    “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也没说去哪，还以为你知道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


    林妙妙记得昨天晚上，两个人都有点微醺，回到小院都很晚了。


    她回房间之前，顾念白只是说了晚安，并没有说今天有什么计划。


    等等，这不对啊。


    腿长在人家自己身上，去哪里为什么她一定要知道。


    至于网课，她找到了更专业的。


    林妙妙拿出手机，给夏倩云展示。


    “前面那些网课都太难理解了，昨天我刷到了这个，一看就明白了。”


    夏倩云见林妙妙难得开窍，兴奋地看过去。


    下一秒表情僵住。


    “训、训狗教程？”


    林妙妙点头：“对啊，这上面说，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可以很快拉进狗狗和主人的亲密度，还能让狗狗听话，人和狗差不多，应该也可以适用的。”


    夏倩云满脸通红，上前就捂住姜心远的耳朵。


    “小孩子别听。”


    训狗，是她想的那个训狗吗？


    林妙妙没有意识到夏倩云已经想歪了，不停用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怪不得那些情感博主，动不动就说自己是精通人性的女讲师，肯定也是从这上面看的。”


    夏倩云又看了一眼。


    还真是训狗教程。


    四条腿走路的，不是两脚兽。


    早知道林妙妙不是一般人了，还是没适应她能这么不一般。


    时深路过，探头看了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要让顾总当狗？”


    越传越歪了啊！


    玩笑开得差不多，没想到顾念白真的是整整一天都没见到人影。


    晚上，林妙妙躺在床上刷肌肉帅哥，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


    她一定是病了。


    不是第一次了，觉得音浪里面的帅哥没了滋味。


    天哪，这太不正常了。


    别人不知道，林妙妙自己还不了解自己吗？


    人不好色，好什么，how are you吗？


    百无聊赖地又刷了几下。


    她给卤肉店代言视频冲上了热搜。


    看到这，林妙妙觉得有点饿了。


    她蹑手蹑脚下楼，打算去找点吃的。


    手刚碰到冰箱门，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


    “饿了？”


    林妙妙这才意识到，顾念白和初见的好像不一样了。


    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顾念白的声音是清冷的。


    什么时候开始呢，他的声音都沾染了烟火气，变得温暖起来。


    林妙妙脑子里的想法一闪而过。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做什么。”


    顾念白学着林妙妙在医院给别人掐指一算的样子。


    “我掐指一算，有人要差不多到时间出来偷吃了，专门在这守株待兔。”


    被无情拆穿了。


    她还以为每天这个时间来厨房偷吃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


    早就被盯上了吗？


    林妙妙梗了梗脖子：“我可不是大馋丫头，毕竟所有人都会骗你，只有食物不会，披萨只有6片，8片，12片，没有7片！”


    顾念白笑笑不说话。


    林妙妙继续狡辩：“我这可不是偷吃，就是半夜想男人了，鲍师傅，康师傅，麻辣王子，还有杨国福。”


    顾念白眼底的笑意更浓。


    “那你想不想给你准备好吃的这个男人。”顾念白的声音很低。


    生怕林妙妙能听清似的。


    “什么？”


    顾念白没有重复，拉着林妙妙来到餐厅。


    桌上摆着几盘家常菜。


    可乐鸡翅，五彩虾仁，酸辣藕丁和经典的西红柿炒蛋。


    林妙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野王，你是田螺小子吗，这是你从哪买的，这里不是没有外卖吗？”


    顾念白也不解释，把筷子递到林妙妙手里。


    “尝尝。”


    林妙妙试探地尝了一口，连连称赞：“真不错。”


    手下的动作也加快了。


    顾念白坐在对面看着，悄悄藏起自己全是烫伤和刀口的手。


    另一只手不停往林妙妙碗里夹菜。


    “慢、慢点，你慢一点啊，我快受不了了，塞得好满。”


    半夜口渴下楼喝水的时深，面如死灰，手里的玻璃杯应声掉地。


    摔的粉碎。


    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你们大半夜在餐厅做什么，顾念白，我要弄死……”


    他一阵风似的杀过来，就看见。


    林妙妙被喂得太快，吃得太急，噎得翻白眼。


    “原来，只是半夜加餐啊，冒昧了。”


    林妙妙看到时深，招呼他也一起吃点。


    时深看着面前被吃的一片狼藉的菜，意味深长笑了。


    “看不出来，顾总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顾念白勾勾嘴角：“略懂。”


    除了在林妙妙面前，他都是这副面孔。


    又装上了。


    顾念白一低头，垃圾桶里还有不少失败品，趁着林妙妙和时深不备，他赶紧把垃圾桶往远处踢了两脚。


    时深的话，让林妙妙终于意识到不对。


    这些菜太家常了。


    和她平时吃的预制菜根本不是一个味道。


    洗碗机还在运转，顾念白身上还穿着围裙。


    种种迹象表明，真相只有一个。


    “野王，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做的！”


    顾念白云淡风轻的，声音淡淡的。


    “也不难，学了一天就做出来了。”


    他说完，专门给了时深一个挑衅的眼神。


    这是人话吗？


    这和上学的时候，那些说，我上课也没怎么听讲，然后每次都是年级第一的有什么区别。


    原来这就是他消失了一整天的原因。


    “玩游戏是看了几次直播，做这么好吃的饭就用了一天，年纪轻轻身价千亿，田螺小子，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就是这个眼神。


    顾念白心头松快。


    林妙妙当时就是这么看着时深煎鸡蛋的，这样的眼神，终于回到他身上了。


    这样，你就不用看着别的男人流口水了。


    见顾念白不说话，林妙妙急了。


    “问你呢，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学不会的？”


    昏暗的餐厅里，顾念白的笑容凝固，换上了晦涩难懂的神情。


    学不会的，大概是好好去喜欢你。


    这件事上，我总是很笨拙。


    笨拙得让我怀疑自己，那个在商场上令人生畏的男人，去哪了。


    有时深这个电灯泡在场，顾念白只能在心里默默说着。


    “大半夜的，我是犯了什么天条，要让我看这个。”


    时深摇着头搓了搓胳膊。


    “不过，我倒没那么容易认输，有机会和顾总切磋切磋厨艺，妙妙当裁判好了。”


    时深一语双关。


    顾念白怎么会听不懂。


    突然，楼上传来动静，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姜心远穿着睡衣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