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好的选择

作品:《竹马攀高枝?我转嫁残废国公挣诰命

    说到此处,春桃不觉一阵脊背发凉。


    “不去送银子,就是以下犯上,必定难逃罪责。去送银子则会激怒荣国公,让姑娘你与国公爷心生嫌隙。”


    “年纪轻轻,竟这般蛇蝎心肠!我看表少爷就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谢清渺看着手中的钱袋,蹙眉道:“相比之下,我还有比去荣国公府送银子更好的选择吗?”


    春桃摇了摇头,“没有”


    谢清渺长叹了口气,“眼下,只希望荣国公不要因为此事,记恨上我。不过,就算记恨上我也没关系,原本我也没有打算与他做一场恩爱夫妻。”


    说完,她将手里的钱袋放进袖口,转身上了马车。


    阳光透过稀疏的梧桐叶,在树下交织成了斑驳的光影。祁凉如往日一般呆坐在梧桐树下,一言不发。


    长明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米粥走了过来,“主人,吃点东西吧!”


    “这是张嬷嬷特意为你熬的小米粥,说是可以养胃。”


    祁凉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了无生趣的摆了摆手。“放下吧,我待会儿喝。”


    长明将手里的米粥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劝道:“这几日,主人你都未曾好好吃过东西,如此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这时,一片枯黄的树叶缓缓落到了祁凉的肩上。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肩上的枯叶,随后又恢复了先前的死寂。


    “若我这条性命不是当初母亲拿命换来的,我定不会苟延残喘活到现在。”


    长明换了一个新的手炉给他,“主人怎么又说这样的话。老国公和夫人在天有灵,听到会伤心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院门那边传来一阵响动。片刻后,就看见张嬷嬷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国公爷,谢家姑娘又来看你了。”


    祁凉闻言,当即蹙起了眉。“这人昨日不是才来过吗,怎么今日又来了?”


    长明小声道:“许是想与主人你多说说话。毕竟你们二人,今后可是要成婚的。”


    祁凉毫无生机的脸上,罕见的多了一丝怒气,“一派胡言!”


    “她好端端的一个人,同我这个废人有什么话可说的。”


    长明喃喃自语:“那可不一定!”


    此时,头一次跟随谢清渺入国公府的春桃,看到荣国公府的凄惨景象后,原本就凉了半截的心,在看到祁凉的那一刻,又凉了半截。


    这人瞧着完全就是个活死人,哪里有一点生气。


    想着,她看向谢清渺的神情中除了同情又多了一抹惋惜。


    姑娘也太惨了吧,怎就摊上了这么一桩婚事!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凑到谢清渺的耳边嘀咕道:


    “姑娘,这当真是荣国公的住处吗?未免也太荒凉了吧!”


    谢清渺听后,朝她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荣国公府遭了难,能将日子过成眼前这般光景,已是不易。”


    前面领路的张嬷嬷听到谢清渺所言,欣慰的点了点头。


    有这样的人待在国公爷身边,就算自己日后步入黄泉,也可以放心些。


    “谢姑娘!”


    还未走近,就看见长明迫不及待的朝自己招手。谢清渺浅笑着朝他颔首,却在不经意间撞上了一抹清冷的目光。


    “国公爷!”她朝祁凉颔首,他却将脸偏到了一边,整个人依旧冷冰冰的。


    “谢姑娘现下前来,可是后悔了?”


    谢清渺愣了一下,“后悔什么?!”


    祁凉也愣了一下。她难道不是因为看到聘礼寒酸,所以后悔与自己定下了这门亲事吗?


    昨日送聘礼时,在谢府门前发生的一切,长明刚一回府就如实禀告给了他。


    如今,他自然也知道了张贺之的存在。


    他想,其实她若是有心上人,自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等过几年,风头过了,自己就与她和离。放她去过正常的生活。


    定不会耽误了她的大好年华!


    很快,他垂下眸,恢复了之前的淡漠。“那你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谢清渺正想开口回答,却在不意间看到了茶几上的那碗米粥。


    “国公爷还没有用午膳?”


    长明瞧了瞧茶几上的米粥,连忙解释道:“这两日主人的胃口一直不怎么好,所以张嬷嬷特意熬了些米粥过来。”


    我的天爷,可不能让她觉得府中清贫,只配喝粥。若是如此,主人在这位谢姑娘面前,定当颜面无存。


    谢清渺笑了笑,“这倒是巧了,我也还未用午膳。不知可否能在府上讨碗粥喝?”


    未等祁凉回答,长明连忙点头,“当然可以!谢姑娘与主人稍等片刻,小的这就随张嬷嬷一同去摆饭。”


    谢清渺朝身后的春桃说:“你也去帮忙吧。”


    春桃看着轮椅上的祁凉迟疑了几秒,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她对谢清渺小声道:“姑娘,待会儿国公爷若是因为那袋子碎银发怒,你定要离远些。莫要让他误伤了你!”


    谢清渺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了,快去吧!”


    等院中只剩下两个人后,谢清渺才将袖口里的钱袋拿了出来。


    “这是长乐郡主托我转交给国公爷的,说是她的一点心意。”


    祁凉接过她手中的钱袋,冷着脸问她:“听闻郡主这两年去了漳州的白驼寺为陛下祈福,一直不在京中。你这钱袋子,又是从何得来的?”


    谢清渺如实回答:“国公爷有所不知,郡主已于昨日回到了上京。”


    “其实这两年来,郡主并没有在白驼寺祈福,而是去了边关,陪着张少将军出征。所谓的白驼寺祈福,不过是公主府为了保全郡主的名声,对外的说辞罢了。”


    到了眼下这一步,自己也没有必要替他们二人隐瞒。反正这个秘密,迟早都会被众人知晓。


    “张少将军?”


    祁凉试探道:“国公府已然败落,我与这位长乐郡主近来可没有什么交集。好端端的,她让你送一袋子碎银过来做什么?”


    见谢清渺没有回答自己,他又接着说:


    “若只单单为了羞辱我这个废人,她大可拿我双亲的死来做文章,何必转弯抹角的托你送这一袋碎银过来。”


    他颠了颠手里的钱袋,随后将它丢到了不远处的茶几上。


    “听闻张谢两家是表亲,张少将军与谢姑娘更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你方才说,郡主自降身份,在边关军营陪伴了张少将军整整两年。”


    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打量谢清渺的神情。


    “想必,郡主想羞辱的并不是我祁某人,而是......谢姑娘你吧!”


    被看穿了秘密的谢清渺心中一紧,手心莫名冒出了许多冷汗。


    难怪他之前,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仅凭一袋碎银,就能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猜得八九不离十。


    可自己要如何回他?说自己被人抛弃背叛,还被他的未婚妻欺辱威胁,无路可走了吗?


    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祁凉一成不变的神色中多了些许柔软。


    明明才十七岁的年岁,眸底却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忧伤。偏又要佯装成没事人一样。


    一阵微风拂过,祁凉轻轻握住了自己的五根手指,似有许多话要讲,却又双唇紧闭,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确不擅长安慰人。半晌才憋出几个字:“其实你.......”


    “其实,我有件事想求国公爷!”谢清渺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何事?”


    祁凉虽不知自己如今这个样子,到底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发问。


    谢清渺朝他福了福身,“小女希望,能与国公爷尽早完婚!”


    祁凉问:“为何?”


    “因为我想躲一个人!”


    “谢姑娘想躲谁?”祁凉又问。


    谢清渺的脸色忽而暗淡了下来,“实在不便相告,还请国公爷莫要为难。”


    “许多事,并非一味逃避就可以解决的。”


    祁凉停顿了片刻,才又开口。“特别是.....男女之情!”


    “你若是为了躲一个人,而慌不择路。只会让你失去正确的判断,做出更加错误的选择。”


    谢清渺没有半分犹豫,“可眼下,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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