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俞桉虚了

作品:《穿成废柴小师妹,拿捏阴鸷病娇

    幻境中皇后与容妃相拥无助的画面缓缓消散,重新露出白河村荒凉死寂的夜空和冰冷的土地。


    李沉鱼还沉浸在刚才那份不容于世的深情,心情复杂难言,她为容妃和皇后感到难过,对皇帝的强占感到不齿。


    身旁俞桉嗤笑,他侧过头,饶有兴致地看向李沉鱼:“喂,李沉鱼。”


    “你猜猜看,这位爱皇后爱得要死要活的容妃娘娘,最后会不会乖乖爬上那位陛下的龙床?”


    李沉鱼被他这轻佻的语气弄得有些不舒服,皱紧了眉。


    她回想起容妃接旨时崩溃的眼泪,还有皇后那无奈痛苦的安慰,语气肯定地说:“这还用猜吗?她当然不会去!”


    “她那么害怕,那么抗拒,心里只有皇后一人。装病不行嘛,只要病了,御医诊断,总不能让她带着病气去伺候陛下,能躲过去的。”


    俞桉闻言,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他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不。我赌她去。”


    他迎着李沉鱼不解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补充,“而且,会去得心甘情愿,甚至求之不得。”


    “这怎么可能?!”


    “你没看到她刚才有多痛苦吗?”


    俞桉却不再解释,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刚刚消散的幻境再次凝聚起来,但场景已然不同。


    威严奢华的寝殿内,金龙盘柱,烛火通明。


    皇帝已褪去外袍,只着一身明黄寝衣,坐在宽大的龙床边缘,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


    殿门轻响,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步入。


    正是容妃。


    她穿着一身几乎透明的薄纱寝衣,曼妙的身躯在纱下若隐若现,每走一步都带着撩人的风情,与方才在自已宫中接旨时那崩溃恐惧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脸上施了精致的胭脂,眼波流转间,不再是清澈灵动,而是染上了某种妖娆妩媚的色彩,欲语还休地看向龙床上的帝王。


    皇帝显然没料到她会以如此姿态出现,瞬间看痴了去,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眼中的惊艳和欲望几乎要化为实质。


    容妃走到床前,微微屈膝,声音又软又媚:“臣妾伺候陛下安歇……”


    皇帝大笑一声,再也按捺不住,大手一伸,猛地将眼前这具温香软玉揽入怀中,迫不及待地压向了铺着锦被的龙床。


    纱幔落下,遮住了其后颠鸾倒凤、被翻红浪的激烈情状,只余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与呻吟声不断传出。


    幻境之外,李沉鱼看得目瞪口呆,脸上火辣辣的,她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主动献媚的容妃,和刚才那个为皇后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联系起来。


    “怎么会……她明明……”


    李沉鱼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不是喜欢皇后吗,为什么,装病明明可以躲过去的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俞桉这时才淡淡开口:


    “因为,权力。”


    他侧过头,看着李沉鱼那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眼中掠过一丝讥诮。


    “爱情?”


    他嗤笑,“那点虚无缥缈的东西,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算什么。”


    “她发现了,眼泪和抗拒换不来任何东西,只会让她和她在意的人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死得更快。而皇帝的宠爱,哪怕只是虚假的恩宠,却能带来实实在在的权力、地位、尊荣,以及活下去,甚至保护想保护之人的资本。”


    “所以她选择了权力。就这么简单。”


    幻境中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逐渐消散,最终彻底归于虚无,只剩下白河村夜间的冷风吹过荒草的簌簌声响。


    李沉鱼猛地回过神,急切地看向俞桉:“后面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容妃到底是怎么死的?幻境还能不能看到?”


    俞桉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比平时更加苍白几分,他极轻地蹙了一下眉,额角似乎有细微的汗珠。


    听到李沉鱼连珠炮似的追问,他有些不耐地摇了摇头。


    “做不到。”


    “为什么?”李沉鱼不解,“你不是刚到渡劫期,灵力应该很充沛才对啊。”


    俞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瞥了她一眼:“渡劫期又不是无所不能。你以为回溯时光并维持这种程度的幻境,消耗的是什么,是路边随便捡来的石子吗?”


    他抬手,指尖萦绕着几乎要消散的魔气:“越是追溯细节清晰情感强烈的过去,消耗越大。能撑到现在,看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他语气顿了顿,带着点自嘲,“刚突破的境界都没来得及稳固,就陪你玩这种窥探隐私的把戏,真是疯了。”


    他消耗巨大,无力再继续支撑幻境追溯容妃之死的具体场景了。


    李沉鱼看着他难得流露出的些许疲态,也知道这种逆天术法必然代价不小,心里虽极度失望想知道后续,却也只好作罢。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那先回去吧。”


    两人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


    然而李沉鱼房内的灯却还亮着,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和压抑的抽泣声。


    李沉鱼疑惑地推开门,只见苏禾正一脸担忧地坐在桌边,而叶蓁则伏在另一张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空了的酒壶,浑身酒气冲天。


    “这是怎么了?”


    李沉鱼惊讶地问道,快步走过去,下意识地从铜镜空间里取出醒酒丹,“蓁蓁怎么喝成这样?”


    苏禾见到他们回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她站起身,看了看李沉鱼,又看了看她身后面无表情的俞桉,语气带着歉意和无奈。


    “沉鱼师妹,你们可算回来了。我看你们傍晚出去时,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小桉。”


    “我实在放心不下,怕你们闹矛盾,正想着出去寻你们,恰好青釉就回来了。”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醉得不省人事的叶蓁,叹了口气:“青釉见我们担心,便说……说让我们不必忧心,你们二人是道侣,有些争执也是常事,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苏禾说到这儿,看向李沉鱼和俞桉:“原来你们……真是太好了,我原先还一直担心小桉这性子……这下我可算放心了。”


    然而,当时也在场的叶蓁,显然听到了这句话。


    苏禾无奈道:“蓁蓁她一听这话,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问她什么也不说,转头就跑去买了酒回来,然后就成这样了。我怎么劝也劝不住。”


    李沉鱼瞬间明白了。


    叶蓁对俞桉的那点少女心思,她早就知道。


    如今猝不及防听到道侣这个消息,自然是难以接受,借酒消愁了。


    她拿着醒酒丹,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叶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一阵头疼。


    一旁的俞桉听完,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只冷冷地扫了醉醺醺的叶蓁一眼,吐出两个字:


    “麻烦。”


    然后便不再理会屋内的混乱,径直走向里间,似乎打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