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谈恋爱
作品:《穿成废柴小师妹,拿捏阴鸷病娇》 俞桉的问话像一块冰砸在地上,碎裂成冰冷的锋芒,直指李沉鱼。
他擦过唇角的手指缓缓放下,目光锁死在她惨白的脸上,那眼神几乎要剥开她的皮肉,看清里面每一丝颤抖的缘由。
“谁让你这么做的?”
李沉鱼的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腔。
眉心奴契的灼烫感似乎还未完全消退,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勒紧她的魂魄。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珈络的力量深不可测,俞桉此刻绝非他的对手,撕破脸的代价可能是两人瞬间被碾碎。
谢青釉的安危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巨大的恐惧像潮水淹没头顶,几乎让她窒息。
在俞桉越来越不耐的注视下,在那股压力即将彻底压垮她之前,李沉鱼猛地吸了一口气。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臂,一下子搂住了俞桉的腰,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俞桉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被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撞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怀里身躯细微却无法抑制的颤抖。
“没有谁……”
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衣襟里,含糊不清,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一种破釜沉舟的怯懦,“是我……是我自己……”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努力想做出一个羞涩的表情。
“俞桉……我,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宿主,这种鬼话连系统我都骗不过。】
系统在她脑子里尖叫。
【他会信才有鬼!这比蛋糕难吃还要明显!】
李沉鱼心里一片冰凉,她知道这借口拙劣得可笑。
她甚至不敢看俞桉的眼睛,只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平稳却冰冷的温度。
时间一秒秒流逝,每一瞬都漫长如同煎熬。
预想中的暴怒和推开并未立刻到来。
俞桉没有任何动作。
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应这个拥抱。
他只是低着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头顶的发旋上,那视线如有实质,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衬得这份沉默愈发令人窒息。
李沉鱼能感觉到他审视的视线,像是试图找出每一处谎言的破绽。
她紧张得指尖都在发麻,死死攥着他背后的衣料。
就在她几乎要撑不住这令人绝望的沉默时,俞桉忽然极轻地动了一下。
他抬起手,并非拥抱,而是用冰凉的指尖,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他的力道并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李沉鱼被迫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瞳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有怀疑,有审视,有冰冷的嘲讽,还有隐晦扭曲的探究。
他的指尖在她下颌的皮肤上缓慢摩挲了一下。
李沉鱼吓得屏住了呼吸。
系统突然弱弱地出声。
【宿主好像有哪里不对,你发现没有,原主这张脸,最近好像越来越像姜扶楹了。】
【尤其是在这种光线下。】
李沉鱼一愣。
她从未仔细照过镜子,经系统一提,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脊椎爬升。
俞桉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久到李沉鱼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拆穿碾碎。
然后,他忽然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完全算不上一个笑容。
“好啊。”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声音平静得近乎诡异,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李沉鱼耳边。
“那我们在一起。”
李沉鱼僵在原地,大脑被冻住。
系统在她意识海里刷过一片乱码般的惊叹号。
【他信了?他居然信了?!】
【比魔界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离谱,宿主,他到底在想什么。】
李沉鱼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脚下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半步。
只想离这突然变得更危险的源头远一点。
她刚一动,俞桉的手臂便抬了起来。
并非粗暴,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易地将她重新按回原地,后背轻轻撞上冰冷的黑曜石墙壁。
他俯身逼近,阴影将她完全笼罩,紫眸里看不出情绪,声音却压得低低的。
“怎么,”
他盯着她骤然缩紧的瞳孔,“后悔了?”
李沉鱼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发丝蹭过粗糙的石壁。
“没有!绝对没有!”
“那躲什么?”他的指尖划过她耳侧,冰凉的触感激得她一阵轻颤。
“就是觉得,”李沉鱼眼神乱飘,搜肠刮肚地找词,“这事儿太突然了,我、我还没准备好。”
她越说声音越小,底气全无。
俞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准备什么?需要准备什么仪式。”
“不是仪式。”
李沉鱼有点语无伦次,“是心理准备,我们这这就算是在恋爱了?总得有点过程吧。”
“恋爱?”
俞桉像在品尝什么陌生而古怪的食物,“那是什么东西,一种新型功法?还是魔界新出的刑具?”
“都不是!”
李沉鱼差点咬到舌头,“就是两个人互相喜欢,然后在一起相处,了解一下彼此,呃,用我们老家的话说,叫搞对象。”
“搞对象?”俞桉的眼神更困惑了,还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对象?你要搞什么法器?说清楚。”
李沉鱼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拔出来。
她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法器,搞对象的意思就是就是男女之间,想要成为夫妻之前的那种那种关系。”
她闭着眼一股脑说完。
空气静默了一瞬。
俞桉的目光在她绯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忽然嗤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冰冷的傲慢。
“夫妻?”
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却带着寒意,“李沉鱼,你未免想得太远了。就凭你如今这副模样,这点微末道行。”
他刻意停顿。
“也配成为我的妻子?”
李沉鱼瞪着他,脱口而出:“6。”
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
俞桉眯起了眼,显然没听懂,但能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话:“6?什么意思?”
就在李沉鱼绞尽脑汁想怎么圆过去时。
一阵细微的但又异常熟悉的灵力波动,如同投入静水的一粒沙,穿透了魔宫森严的结界,精准地萦绕在她周围。
她猛地转头,循着那感应望去。
只见一只由灵光凝聚而成的半透明纸鹤,正颤巍巍地试图穿过寝殿窗户的缝隙。
它身上带着属于兰陵宗山间的清冽灵气,与周遭污浊的魔气格格不入,显得无比脆弱又执拗。
纸鹤的翅膀上,隐约可见谢青釉独有的灵力印记。
李沉鱼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
它怎么会有谢青釉的灵力印记?
又怎么会把纸鹤送到魔界来?
谢青釉来魔族了?
下一秒,一个冰冷带笑的声音自殿外响起,替她解答了疑惑。
“看来谢师侄是真的很担心你啊,李姑娘。”
魔皇珈络的幻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他虚无的指尖正捏着那只挣扎的灵光纸鹤,像捏着一只真正脆弱的鸟儿。
魔皇幻影微笑着,目光扫过被俞桉困在墙边的李沉鱼,又看向俞桉,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朕看他忧心忡忡,实在不忍,便请他亲自来魔界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