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是你?

作品:《幸会!成亲?

    “小心!”


    谢云初反应很快,立马上前将柳惜柔向后猛地一拉,这才堪堪避开那鬼魂发狠的一击。


    鬼魂暴喝一声,再次发力,直挺挺向谢云初袭来。


    谢云初翻身闪避,心中腹诽,她这才刚被收走锁魂链,便摊上了一桩变乱,可真是倒霉得一阵一阵的。


    “阿珮,你先带着大家走!这里有我应付。”孟荼此刻也显现出了法相真身,朝着谢云初大喊一声,挡在了恶鬼之前。


    “好!”谢云初自知能力有限,点头招揽四散鬼众,纷纷撤往奈何桥。


    这出变故来得离奇,还正正好挑在了这个时候。


    孟荼抬手向空中送去一符,今日黄泉异动,驻扎悠然居的阴兵也全被调拨去了前线……


    这鬼魂浑身黑气,业障不小,恐怕连她都不是对手。但愿黄泉无恙,支援能够及时赶到。


    孟荼不敢轻敌,可她纵使拿出了十二分力气,却还是被逼得步步紧退,难有招架之力。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破事儿!”


    她不过一个做汤的,怎么都得和恶鬼交手了?!十八层地狱都是吃软饭的吗!!


    孟荼气急,虚空一握掏出了摇晃于后厨滚汤里的玄铁长勺,连带着忘忧汤水一同挥向了眼前之鬼。


    悬浊液体顺着力道疾速飞溅,在劲风中化为寒芒利刃。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滋滋”冒着热气的汤汤水水在恶鬼面前竟全然蒸发汽化,一滴也没落到他的身上。


    恶鬼“咯咯”笑了起来,笑得人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似是被激怒,他更加用力地挥舞双拳,足尖一点,朝着孟荼凶狠掠来。


    “阿荼姐姐!”


    谢云初回过头来便看到这样凶险的一幕,没忍住高呼出声。


    恶鬼似有所感地朝她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眼眸毫无神色,却泛出一丝诡异的光。


    须臾之间,他拳风一转,变换了个方向朝谢云初袭去。


    “小心!”孟荼失色仓皇大喊,拼劲全力却依旧无力追及。


    不过片刻,仿佛这四方空气都被吸干,谢云初感到一阵呼吸不畅,像是置身于窒息潮热中,脑子里似有一道声音回旋放大,喋喋不休。


    这道声音不断告诉她,“接住,你可以。”


    我可以?


    我可以……


    我可以!


    她的背后,还有她必须守护的他们。


    谢云初不再犹豫,听从心的指示向前伸出手。


    巨力碰撞之下,谢云初感到虎口传来一阵酥麻,而她的手牢牢挡住了恶鬼全力挥来的那一拳。


    她真的做到了。


    手心处不断传来滚烫热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地往她身上钻。谢云初的意识有些迷离起来,而就在她实在支撑不住要昏倒之际,她好像看清了除去业障后恶鬼的那一张脸。


    怎么是他?


    这一张熟悉的脸勾起了太多她藏在心底的疑虑,可谢云初却已再无力深想,沉沉陷入了昏睡之中。


    ——


    黄泉牢狱。


    萧骕心口一顿,不知为何竟蓦地泛上一阵叵测不祥。他定了定心神,重新看向梼杌,眼神里满是冰冷寒霜,“你可知,这是死罪?”


    梼杌横躺地上,它形容狼狈浑身是伤,却依旧嘴犟执拗地嘶吼着,颇有一副誓死不从的决绝姿态。


    萧骕眯了眯眼,拿出一枚密布黑气的妖丹来,他冷声道,捏着妖丹的手也跟着缩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妖丹牵连梼杌命脉,随着萧骕力道加大,已有悄然裂开的趋势。


    梼杌猛地一抖,遍体泛出密密麻麻如针扎般的痛来。数千年已过,它竟忘了萧骕手里还有它的妖丹。痛感加倍放大,终于,它忍受不住开始求饶起来。


    凶兽低鸣,三言两语便说完了来龙去脉。


    梼杌原有破空之能,借助这黄泉水流的潮涨潮落偶发小技居然意外撕开了一道能通往人间的口子。


    裂隙被有心者加以利用,槐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了地府。


    “是谁?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萧骕可不信它这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之语,冷冷问道。


    梼杌硕大的身躯颤了颤,终于小心翼翼坦言道,“是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他给了我这个……还说事成之后许我与饕餮不再受这牢狱之苦,会将我们放逐四海之外。所以,我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吧!”


    “灵息石?”看着梼杌掏出一块发着荧荧辉光的白石,萧骕蹙了蹙眉。


    难怪他们一直都没发现这道黄泉裂隙,原是有灵息石做掩护。可这灵息石得之不易,乃天界高阶上仙掩护隐蔽神息所用,又怎么会被带到地府?


    梼杌贪婪成性,凶暴异常,是人人喊打的凶兽,却实在没什么脑子。看着来人拿出了天界至宝,便傻乐着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萧骕冷笑了声。


    事情的走向愈发扑朔迷离起来,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大人!不好了!”


    陆随安焦急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他的手中正捏着孟荼发来那道求救符。


    “轮回司有恶鬼暴动!”


    “什么?”萧骕眉心狠狠一跳,他没再多话,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剩下的交给你。”


    话音未落,他便已随风消失不见。


    只不过一瞬息,萧骕就踏入了轮回司地界。


    “大人。”孟荼一眼看到了他,她半跪着,面色有些发白,怀中还躺着怎么叫也叫不醒的谢云初。


    “发生了什么?”有未名凉意一下穿进了他的心间,萧骕顿了顿,不自觉地便走上前去,从孟荼手中接下了谢云初。


    “不知为何,这鬼魂才出现在悠然居门口,便一下暴动发作。我抵挡不住,是云初替我接下了致命一击,之后便陷入了昏睡……”孟荼说道,眸中已不知不觉蓄起泪来,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叹出,“都是我的错。”


    “带上恶鬼,随我回九幽宫。”


    现在不是争论是非对错的时候,萧骕迅速作出决断,抱起谢云初便踏风而去。


    孟荼回过神来,也马上一把薅起被困得严严实实的闹事恶鬼,点燃一张传送符,赶往九幽宫。


    偌大的九幽宫空荡幽寂毫无生息,惟有殿内业火悬灯跳跃起伏,又平添几分冰冷寒气。


    九幽宫素来没有任何闲杂人等能够踏足,只有得他允许者方可入内,正是眼下安置谢云初的最好场域。


    萧骕如是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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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却是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温柔。他将谢云初轻轻放于榻上,又近乎小心翼翼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谢云初的神色不似有异,虽闭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翘起一抹恬淡的笑意。


    想来许是在做什么美梦?


    萧骕看着她,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待他做好一切走出寝殿,孟荼也带着恶鬼来到了这九幽宫中。


    “你且回去善后,此事不必再管。”萧骕沉声道。


    “可云初她……”孟荼犹豫道,心有戚戚焉。


    提到谢云初,萧骕的声音也缓和了几分,“她的魂识并无大碍,昏迷应也只是一时,等她醒了,我会再叫你过来。”


    听了这话,孟荼这才稍稍松下口气。她点头应是,转身离开了大殿。


    萧骕向前走了几步,一抬手,蒙住鬼魂头身的麻布袋便立刻随风飞起。


    光明重现眼前,鬼魂颤了颤,悠悠睁开双眼。


    “兄长?”


    他失声道,眼眶一下便泛起了潮意。


    “怎么是你?”萧骕也罕见地怔愣了一瞬,他很快反应过来,顿了顿,轻声道,“许久不见,长宁。”


    一别经年,从前那个整日跟在他身后跑的毛孩子,也已经长成了如今这般壮硕有力、虎虎生威,是接过衣钵镇守朔北的镇北大将军了。


    萧骋脸上的意外之色怎么也消散不去,他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我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没在做梦。”萧骕开口,依旧是那般冻死人不偿命,“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萧骋愣了愣,死前的记忆如回马灯般放映起来,他想起来了,他真的死了,就死在朔北,青莲城。


    “镇北军!”萧骋激动起来,他悲愤交加地一把握住萧骕的手,“兄长,是我无能!都是我无能!镇北军,全军覆没……”


    回想起那场被困于城中毫无喘息之力的鏖战,回想起朝夕相处的弟兄们一个个惨死于自己身前的图景,萧骋一时心绪难平,胸腔剧烈收缩起伏,传来压抑的阵痛。


    萧骕反握住他的手,沉声道,“长宁,我信你,信镇北军。这之中定有蹊跷。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地全都告诉我。”


    他的动作言语仿佛定海神针,一下就让萧骋冷静了下来。


    对于兄长的话,萧骋一向言听计从。他没再想许多,只一股脑儿地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那日我们攻破青莲城,便驻扎城中暂作休整。才没过两天,副将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便率了一支先锋营小队深入羌国打探。”


    “可当他们回来时,一切,就都乱了。”


    萧骋没忍住打了个寒战,“那是个傍晚,他们回来后,整个人就像发了疯一样。双眼血红,见人就砍,军中弟兄们被砍伤者甚多,而受伤后,他们也都变成了同样的怪物……”


    “那你呢?”萧骕看向他。


    “我……”萧骋沉默片刻,开口道,“是我,亲手杀了副将……”


    “但已经来不及了。”


    军中失控,将士们杀红了眼,屠戮了青莲城所有人。


    再之后,便是羌国人打着正义的旗号将自相残杀的他们全部剿灭。


    他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镇北军的番旗被羌人狠狠踩在脚下,血染长河,冰冻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