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些歪歪扭扭的字没兴趣。


    “奶奶，我认得自己的名字不就行了吗？可以不认识其他的字吗？”


    二妞屁股一撅，林禾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你若是不认识字，往后旁人将你卖了，你恐怕还会被哄得在在**契上画押签字！”


    林禾说完，二妞脸上肉眼可见地慌张。


    “不要卖我！”二妞紧张开口：“我学！我跟着姐姐学写字！”


    大牛在一旁看着，眼底满是羡慕。


    他也想学写字……


    可像他们这样的人，吃饱都成问题，哪里还能有多余的钱读书认字呢？


    他唯一认识的一个能认字的人就只有林禾。


    林禾向二妞说完，又朝大牛他们三人招手，“你们也过来。”


    “可愿意一起学？”


    林禾不清楚他们的想法，还是不好直接做决定。


    “学！”大牛闻言先是一愣，眼里有诧异，但立刻反应过来。


    他见石头和小丫还呆呆的，立马用手去拉他们，“他们也学，我们都愿意学！”


    “那好，以后都是一天学三个字，第二天谁先写出来前一天学过的三个字，就奖励谁一个鸡蛋糕！”


    “我好好学！”


    二妞听到鸡蛋糕，立马就答应了。


    没有什么是一块鸡蛋糕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块！


    “娘，这棉被我都缝好了，您瞧瞧是这样的不？”


    王三娘缝完最后一针，利落地将针收进针线盒里，捞起被子给林禾看。


    “你缝的被子我放心！”


    林禾摸着细密的针脚，心里感慨这样的活儿自己怕是做不来的。


    这晚有厚实舒服的棉被盖着，林禾睡得格外踏实，即便没有点炭火，她也没觉得冷。


    一觉睡到天亮。


    打开门，外面的太阳照了进来。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没有下雨天气也瞧着回暖了一些。


    外面的草丛里似乎还开了些野花。


    看来是小阳春，气温回暖了。


    “趁着天气好，去将堆在地里的稻草抱几捆回来晒在外面。”


    免得到时候要用草木灰还得重新去晾干这个稻草。


    林禾招呼上正在不远处整理杂物的沈大山，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收割后留下稻草的田里走去。


    几日连绵的秋雨初歇，泥土小路还有些湿软，踩上去带着轻微的黏腻感。


    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清晨的寒意，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田埂边，之前收割后捆好堆在一起的稻草垛。


    远看着似乎已经干了，但走近了，才能闻到一股雨水浸润后又经日头微微晒过的潮湿禾秆气味。


    林禾伸手摸了摸最外面一层的稻草，指尖传来干燥的粗糙感。


    “还好外面这层差不多干了。”


    她说着，动手去解捆扎稻草的草绳。


    这些草绳也被雨水泡过，不如新编时那么柔韧，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有些发霉。


    沈大山话不多，只是沉默地跟着林禾的动作，也去搬动另一个稻草垛。


    他力气大，很轻松就将一小垛稻草搬开。


    当林禾抱起一捆看似干燥的稻草时，手臂却立刻感觉到了一种沉甸甸的，又不同于干燥稻草的凉意。


    “嗯？”


    林禾拨开外面那层干爽的稻草，露出了里面紧紧裹在一起的稻草芯。


    草芯的颜色明显更深，呈现出一种湿漉漉的深褐色，摸上去又凉又潮，甚至还沾着些许泥点。


    “里面的还是湿的，得好好晒晒。”


    林禾转头对沈大山说道。


    这样的稻草，若是直接用来垫圈或者烧灰，不仅不好用，烟也大。


    沈大山闻言，也伸手探了探自己那捆稻草的内部，点了点，“晒两天就好。”


    两人开始动手，将潮湿的稻草捆拆散一些，让里面也能接触到阳光和空气。


    林禾动作麻利地将散开的稻草重新归拢，用膝盖压紧，然后接过沈大山递过来的新草绳，双手用力，熟练地打结，捆扎成两个结实的大捆。


    做完这些，她额角已经微微见汗。


    林禾看着地上两大捆分量十足的湿稻草，招呼沈大山过来，却见他已经走到田埂边，拿起了一根约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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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的粗木棍。


    那木棍两头都被削得尖尖的，表面磨得颇为光滑，一看就是常用来挑东西的家伙什。


    沈大山将木棍一头稳稳地一捆稻草的中心，双臂用力往下一压，借着巧劲，尖头便穿透了紧实的草捆。


    他再将木棍另一头，同样插入另一捆稻草里。


    就这样，两大捆稻草便被一根木棍串联了起来。


    沈大山调整了一下肩膀的位置，将木棍的中段架在肩上，然后腰腿一同发力，“走！”


    那两大捆还带着湿气的稻草便应声离地，稳稳地悬在了木棍的两头。


    他微微弯着腰，保持着平衡，挑着担子便迈开了步子。


    稻草捆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地轻轻晃动着，发出沙沙的轻响。


    “走吧，娘。”


    沈大山回头，声音依旧平稳。


    林禾拍拍身上的灰，跟在他身后。


    回去的路上，二人经过油茶树林，上头挂满了油茶果。


    林禾瞧见这些油茶果才想起来现在确实到了要收油茶果的季节。


    十一月底，正是油茶果成熟的季节。


    “这些油茶果不收挂在树上可惜了。”


    林禾说着已经扯过一岔长在路边的油茶枝，上面的油茶果有一些都已经裂开了口子。


    林禾看了看天气，快步往回走。


    二人回去之后，王三娘已经将早饭做好了，正招呼二人吃饭。


    “娘，咱们是先吃饭还是先去摘油茶果？”


    沈大山放下稻草，一边铺开一边问林禾。


    “先吃饭！吃饭大家一起去摘。”


    林禾帮着沈大山把另外一捆稻草也铺开了。


    油茶树林面积不小，若是先摘再吃饭，那还不得累死。


    吃过饭，林禾让沈大山挑了两个箩筐。


    箩筐里面装着四个竹篮和两个背篓。


    不止沈大山和林禾两个人，王三娘和五个孩子也一起跟着去了油茶树林。


    油茶树林离新房不远，一行人走了不到半刻钟就到了。


    油茶树不高，即便是大妞二妞伸手也勉强能够到长在低处的油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