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季家去海城也得花钱，他就没关。


    没想到卡会被李丽云偷走，还把所有钱走刷走了！


    “你啊你！”季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皱眉，“这些年在她身上吃的亏还少！”


    怎么就不知道防范点！


    季邬通垂着头不说话。


    他确实大意了。


    他早该在李丽云试探性让他把一半钱转到她账上的时候就该警惕起来。


    要是那个时候心生防备，就不会被偷卡。


    季老太太叹了口气，“好了，我那还有点钱，先去海城，剩下的事容后再说。”


    不管有钱没钱，季家都不能继续呆在南城，必须去海城。


    “老太太，季总，人来了。”在季家多年的管家走进来，轻声禀告。


    几人神色一凛，将李丽云的事短暂抛到脑后，开始把行李箱往下搬。


    季淑云翻开李丽云收拾好的几个行李箱，眼眸一亮，“哥，她的这些包和首饰衣服还能卖不少钱，都得带上。”


    要是以前，她不一定能看上这些二手东西。


    可现在，季家大钱全被李丽云卷走，这些二手东西虽说不是很值钱，但卖了也能换点钱。


    苍蝇再小也是肉。


    “嗯。”季邬通沉沉点头。


    送他们去海城的车是一辆60座的大巴车，停在后门外。


    借助月色遮掩，大巴车并不明显。


    管家佣人进出好几趟，才把所有行李箱搬到车上。


    “老夫人，全都搬完了。”管家有些气喘吁吁。


    季老夫人神色有些松快，摆摆手，“快上来吧，我们马上出发。”


    管家神色有些踌躇。


    “有事？”


    管家：“老夫人，我儿孙都在南城，所以······”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季老夫人明白他想说什么，“你想留在南城？”


    管家思索片刻，红着眼点了点头。


    他是孤儿，孤身一人，所以当年义无反顾陪老爷子从海城到南城奋斗，可几十年过去，他早已在南城结婚生子，前几年儿子也结婚，还生下孙子孙女。


    他的家人都在南城。


    现在的他，没办法像当年一样，义无反顾跟着季家离开。


    他这个年纪，剩下的日子都得掰着指头过，所以想跟家人呆在一起。


    管家都这么说，季老太太就算再想劝，也不好再说什么。


    “行吧。”


    “谢谢老夫人！”管家感激地直抹泪。


    他退下大巴车，站在路边，目送大巴驶离。


    “叮——”


    手机收到一条入账短信。


    看着上面的入账金额，管家眼睛红了又红。


    他注视着大巴车离开方向，膝盖一弯，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


    大巴上


    主副驾驶各坐了人。


    副驾驶的人眼看刚过海城界，徐徐扭过头，提醒道：“季总，已经进入海城，该结尾款了。”


    季邬通用手机从另一个卡上把钱转过去。


    他当时知道其他卡上还有些钱，那笔钱跟四千多万比起来，不算什么，所以懒得转到一起，没想到阴差阳错把这笔钱留了下来。


    要是转到一起······


    “季总大气！”副驾驶的人习惯性恭维。


    “李威，我记得你们还有调查人的服务？”


    李威点头，和气道：“季总想调查谁？您是老顾客，可以打折。”


    季邬通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李丽云！”


    李威一愣，脑子有些没转过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李丽云正是季邬通老婆，季夫人的名字？


    调查她？


    “季总要调查的人，是季夫人？”


    “就是她！”


    季邬通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急速而过的风景，一双眼睛看不出喜怒。


    “找到她，把她带到我面前，什么价？”


    李威闻言，压下心头惊讶，给出专业报价，“原价五十万，给您打八折，四十万。”


    “成交。”季邬通一口答应。


    后座的季淑云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


    她本来想劝季邬通再搞搞价，没想到他会答应得那么利索。


    四十万，对之前有四千多万的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可现在，他们没有四千多万，全身上下拢共才剩几百万。


    四十多万，不是一笔小数目。


    要是稍微能搞点价下来，也是赚的。


    李威见季邬通答应得很痛快，心情也不错，赶紧联系人调查李丽云踪迹。


    没多久，大巴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决定全家搬来海城前，季邬通就联系人在海城租了房子。


    一套一百九十八平，四室两厅两卫的大平层。


    花钱让人把所有东西搬到房子，已经凌晨四点多。


    “季总，我们的人查不到季夫人踪迹。”李威脸色有些不太好。


    他们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很少有查不到某些人踪迹的情况。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对方被比他们更厉害的人藏起来。


    所以他们才会找不到一丝踪迹。


    季邬通本就心情不好，闻言冷笑，声音仿佛淬了冰渣，“你们就这点本事？”


    李威面色一变，“季总，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原本第二天才会开始找人，可他想着跟季邬通合作得还挺愉快，他人也大方，就让下面小弟连夜开始找，还给他打了八折。


    原本以为能借此交个朋友，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把他放眼里。


    既如此，就别怪他撂挑子走人！


    能让他们找不到一丝李丽云踪迹，帮李丽云的人明显比他们实力强，他可不想为了区区四十来万害兄弟们的罪人。


    李威冷笑一声，“既然季总觉得我们没用，那就另请高明。”


    “不过我把话放这，你要是能找到，我李威跟你姓！”


    甩下这句话，李威扬长而去。


    临走前，脚一踢，将刚推出电梯的行李箱一脚踹到屋外。


    他身后小弟也都有样学样，你一脚我一脚。


    有的力气小，行李箱只是倒在地上，有的力气大，行李箱直接裂开，里面东西散了一地。


    “你们住脚！别踢了！”


    “哎呀我的衣服！我的东西！”


    ······


    走廊恢复安静，季淑云蹲在地上，狼狈地把散乱在地上的衣服往行李箱里塞。


    收拾完，外面天光已经大白。


    三人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