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鱼,上钩了
作品:《赘婿爹吃绝户?九千岁撑腰,屠满门》 一处僻静的茶楼雅间。
霍烬寒静坐于窗前,用那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
柳云霜则坐在他的对面,闭目养神。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轻微的好比羽毛落地的脚步声,忽然从门外响起。
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单膝跪地。
“督主。”
“说。”
“鱼,上钩了。”
霍烬寒那双猩红的眼眸微微一抬。
“人在何处?”
“就在楼下。”
“他倒是个急性子。”
霍烬寒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缓缓地站起身,那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走吧。”
他看着柳云霜,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去会会你口中,那位无所不能的千面鬼医。”
茶楼的大堂。
一个身着灰色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静坐于角落的一张桌前。
他的面前,只放了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地抬起头,那斗篷的阴影之下是一张青铜所制的诡异面具。
面具之上,没有口鼻只留了两个黑漆漆的窟窿。
从那窟窿里,透出的眼神阴冷粘腻,好比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东西带来了吗?”
他的声音沙哑刺耳,就像两块砂纸在摩擦。
柳云霜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只白玉瓷瓶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那人伸出一只,干瘦得好比鸡爪的手缓缓地朝着那只瓷瓶伸了过去。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瓷瓶的瞬间。
一柄薄如蝉翼的狭长佩刀,毫无预兆地横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那冰冷的刀锋,只差分毫便要割破他的肌肤。
“阁下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霍烬寒那沙哑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
那人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地转过头,透过面具上那两个黑漆漆的窟窿,死死地盯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的霍烬寒。
“玄衣卫?”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白先生,好眼力。”霍烬寒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家主人,想请先生去府上喝杯茶。”
“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若是我说不呢?”
“那本座,便只好请先生上路了。”
霍烬寒的话音刚落。
数道黑色的身影便仿若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茶楼的四周,封死了所有的出口。
那冰冷的肃杀之气,瞬间便将整个茶楼,都笼罩在一片死寂的绝望之中。
白无常笑了。
那笑声沙哑刺耳,好比夜枭的悲鸣。
“好一个司礼监掌印。”
他缓缓地站起身,那干瘦的身影,在此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与危险。
“只可惜,你们今天找错了人。”
他猛地一挥斗篷。
霎时间,无数道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银针,好比一场来自地狱的暴雨,朝着四周的玄衣卫,无差别地激射而去。
而在那漫天针雨的掩护之下,他的身影则仿若一只,没有重量的鬼魅,瞬间便已穿窗而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到连霍烬寒,都未能完全反应过来。
当他挥刀,斩落那些朝着他面门而来的毒针时。
那个位子之上,早已人去楼空。
只有那杯,早已凉透的清茶,还静静地留在桌上。
“督主!”
几名玄衣卫,捂着受伤的手臂,踉跄着跪倒在地那脸色,已是青紫一片。
“追。”
霍烬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那双猩红的眼眸里,是足以将天地都颠覆的滔天怒意。
“不必了。”
柳云霜那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缓步走到那张桌前,端起了那杯,白无常留下的清茶。
她将茶杯凑到鼻尖,轻轻地嗅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地抬起眼,那双冰冷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他跑不了。”
“茶里,有‘牵机引’的味道。”
“一种只对特定药草,才会产生反应的子母蛊。”
“只要他今夜,碰过那瓶‘阿修罗之泪’。”
“那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们都能找到他。”
京郊,一处废弃的义庄。
白无常踉跄着,撞开了那扇早已腐朽的木门。
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了底下那张早已被剧毒,侵蚀得面目全非仿若恶鬼的脸。
他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那张扭曲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骇与不解。
他不懂。
他明明已经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所有大穴。
为何那股好比跗骨之蛆的阴寒之气,还是不受控制地在他体内疯狂流窜。
就在这时。
一阵轻微的好比鬼魅的脚步声,从他身后,那片最深沉的黑暗里幽幽响起。
他猛地转过身。
只见那个让他今夜,吃了大亏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含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而在她的身边那个仿若杀神一般的司礼监掌印,正静静地立着那双猩红的眼眸,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早已被判了死刑的猎物。
“你,你们……”
“白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柳云霜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我说过,你跑不了的。”
“不可能。”白无常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的‘千蛛万毒手’,天下无双,你们……”
“你的毒,的确厉害。”柳云霜打断了他的话,“只可惜,你今天遇到了我。”
她缓缓上前一步,那双冰冷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怜悯。
“你中的不是毒。”
“是蛊。”
“一种,以‘阿修罗之泪’为引以你体内的万千剧毒为食,专门吞噬内力的‘化功蛊’。”
白无常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死死地盯着柳云霜,那双早已被剧毒,侵蚀得浑浊不堪的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柳云霜缓缓地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小巧的却又锋利无比的匕首。
“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告诉我。”
她的声音,冷得好比万年玄冰。
“那张属于我母亲的脸。”
“你是如何,做得那般天衣无缝的?”
白无常笑了。
那笑声沙哑刺耳充满了绝望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