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是我媳妇
作品:《带娃随军,给绝嗣京少看男科他红温了》 乔星月对谢中铭媳妇的印象,停留在又高又瘦又漂亮的几个词里,但是脑海里没有一个完整的画面。
因为这些描述,都是从谢中铭的奶奶以及江北杨的妈梅姨的口中,说出来的。
这时,火车依旧哐当哐当地辗在轨道上,窗外是昆城山区里一片绿油油的梯田。
风一吹,一片绿浪随风涌动。
车窗微微开着,阵阵清风吹进来,掀动着安安额前的碎发,一缕碎发粘在了安安沾着鸡腿油星子的嘴角,乔星月替安安拂了拂,又给她擦了擦嘴。
安安是个小吃货,啃起鸡腿来停不下来,啃了好几口,才有功夫摇着脑袋,回答妈妈的问题,“妈妈,中铭叔叔的媳妇才不是仙女那么漂亮呢,中铭叔叔的媳妇长得有点胖。不过中铭叔叔说,他媳妇人挺好的。”
“啊,胖吗?”乔星月就纳闷了,不是说又高又瘦又漂亮吗?
这咋回事?
乔星月正要问,安安拿着卤鸡腿又咬了一口,这才又道,“妈妈,你不要告诉中铭叔叔,我说他媳妇有点胖的事哦。我答应中铭叔叔,不在背后说他媳妇坏话的。”
“确实不应该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啃着鸡腿的安安到现在还有些心虚,她可是差点当着中铭叔叔的面,说他媳妇胖得跟猪一样。
这时,在旁边同样啃着鸡腿的宁宁,眼睛越来越小,一颗小脑袋像挂了铅似的往下耷拉。
风从窗缝钻进来掀着她的衣角,可宁宁已经困得不行了,手里的鸡腿差点没掉下去。
乔星月忙接住鸡腿,把鸡腿重新装进铝制的饭盒里,宁宁每回奔波去医院看病,都会又累又困,这会儿连鸡腿也顾不上吃了。
她把宁宁抱到软卧的床铺上躺着,安安则是放下鸡腿,帮宁宁脱了脚上那双红色碎花的新布鞋,这样的鞋子安安也有一双,是黄奶奶给她们姐妹俩做的新鞋子,穿在脚上可舒服了。
脱了妹妹的鞋,安安擦擦手,重新拿起鸡腿啃了起来,见妈妈的鸡腿也放进了铝制饭盒,她忙问,“妈妈,你咋不吃?”
“安安,你看妈妈是不是胖了些?”乔星月不答,反问。
她不吃鸡腿,就是怕自己长胖,在谢家的伙食太好了,她真怕有一天自己就胖成原主胖丫那两百多斤的模样了。
“妈妈腰上都有赘肉了。”
“妈妈,你没有胖啊。”安安盯着妈妈看了又看,没觉得妈妈哪里胖。
不过这么一瞧,妈妈的眼睛和中铭叔叔媳妇的眼睛有一丢丢相像。
但是妈妈的眼睛更有神,眼里也有光,那个胖姨姨的眼神过于呆滞,一点光都没有,像个傻子一样。
“还是我妈妈好看!妈妈最美!”
“就你小嘴甜!”
安安正准备跟乔星月说,她没见到胖姨姨本人,只是在报纸上见到她的照片。
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安安的话被打断,“妈妈,我……”
一个胖胖的大婶牵着一个平头小男孩走进来,那男孩和安安宁宁差不多大小,长得胖嘟嘟的,一脸小村霸的凶神恶煞样。
凶巴巴的胖男娃刚进包厢,二话不说朝安安走过来,肥肥的手拽着安安的胳膊用力一拉。
安安也不是吃素的,被拽起来后大吼一声,“你拽我干啥?”
乔星月瞧着这凶巴巴的胖男娃不是啥好货色,赶紧也跟着站起来,把安安护在了身后。
“你们起开,这是我家的床位,给我滚下来。”
凶巴巴的胖男娃,鞋子未脱,直接跳上床。
洗得发白的床铺立即被踩出两个脏兮兮的鞋印。
眼见着他就要伤害到刚被吵醒的宁宁,乔星月及时拎着对方肥肥的胳膊把他拽下了床。
“干啥呀,什么你家的床位,你先下来。”
跟着这胖男娃一起进来的大婶,大约三十来岁,穿着深色的碎花衣赏,一双皮鞋上还沾着泥土,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没啥素质的妇女。
她又黑又胖的身子往乔星月的床铺上一坐,吓得宁宁赶紧坐起来躲到乔星月的身后去。
宁宁这两天身子不太舒服,睡到一半又突然被人吵醒,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双睡意朦胧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吓。
安安把宁宁护在怀里,“宁宁没事,姐保护你。”
乔星月也摸了摸宁宁的脑袋,“宁宁,没事,妈在这儿呢!别怕!”
“赶紧起开呀。”又黑又胖的妇女瞪了乔星月一眼。
瞧着乔星月长得又高又瘦,皮肤还白白净净的。
关键是,刚刚她自称是孩子妈?
长这么漂亮,又年轻得跟刚考上大学的小姑娘似的,咋就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同样都是生了娃的女人,凭啥她就能长得又瘦又高又漂亮,关键是皮肤还白得发光。
这又胖又黑的妇女同志瞧了瞧自己生娃后肥肥的身材,还有自己黑黢黢的皮肤,瞬间酸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爽,“你这狐狸精,还杵这干啥呀?赶紧给我滚,这是我们娘俩的床位。”
嘿!
这是遇上个没素质的,还满嘴喷粪的人了!
真是啥年代都有奇葩。
乔星月也不生气,但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她看着这个又黑又肥的妇女同志,干脆利落道,“这当狐狸精呀也得要有狐狸精的姿色,得长得漂亮好看才能被称作狐狸精。这位大婶,不过我要是真狐狸精的话,某些个长得又黑又肥的人是啥?是肥肥的黑母猪,生了个同样又黑又肥的小猪崽?”
“嘿!你骂谁是肥母猪呢?”
“我指名道姓骂你了吗,咋,难不成你自己也觉得自己长得像是一身黑毛的肥母猪?”
乔星月可不难受。
反正谁肥、谁黑、谁丑,谁难受。
“你想打架是吧?”
那又黑又肥的女同志,捞起袖口,上前两步,一副要和乔星月干架的仗势。
坐在对面戴眼镜穿中山装的男同志,赶紧起身上前,拦在乔星月和肥胖妇女的中间,好心劝道:
“同志,有啥话好好说,别动手。这铺位本来就是这位瘦瘦的女同志的。我和她一起检的票,你们娘俩一进来就想抢人铺位不说,还先骂人,这可不对呀。”
胖女人推搡了中山装男同志一掌,推得瘦弱的男同志连连往后跌了两步,“咋的,你看她长得又瘦又漂亮,对她有啥想法不成?所以你要帮着这狐狸精说话?”
中山装男同志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说话声音文质彬彬的,却也透着一阵无可奈何,“同志,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了吗?你看她漂亮你就帮她说话,这不明摆着看我长得胖,欺负我吗?”
“这……”
“这就是我们娘俩的铺位,她们娘仨就得给我滚!”
说着,胖女人坐回乔星月的下铺床位上,又凶巴巴地瞪向了乔星月。
乔星月忙把宁宁抱起来,放在对面中山装男同志的铺位上坐着,“同志,我让我闺女在你这里坐一下,麻烦你了。刚刚很感谢你帮我说话,我来对付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谢谢你。”
她放下宁宁后,她转身看向肥女人,掏出自己的票来,“这是我的车票,你是自己走,还是等我请火车上的公安同志过来?”
“我说我的票去哪里了,原来被你这个狐狸精给偷了,还给我。”
胖女人伸手来抢。
乔星月拿着车票的手臂往后一扬,让对方没抢着。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这票咋还成了她偷对方的了?
“我偷你的票,你有啥证据,拿出证据来。”
“要啥证据?这票上又没写你名字,也不能证明就是你的,这咋就不是你偷我的了?”
七十年代的火车票,并不会像后世那样会印上乘客的名字,现在的火车票是不记名的,上面只印有始发站,经由、到站、有效期、席别、票价信息。这火车实名制还得等往后几十年才推行。
这倒是把乔星月给难住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个如此难缠的。
胖女人见乔星月没辙了,从包包里掏出一方黑黢黢的手帕,又从手帕里掏出一封对折叠起来的介绍信。
这个年代的普通人只能坐普通的硬座票,想要买这种软卧车票必须得有介绍信。
所以进站的时候,谢中铭不仅给了乔星月一张火车票,还给了她一封介绍信,说是如果遇到检票的要查介绍信,把介绍信给对方看一眼就行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裤兜,空空如也。
原本属于她的软卧购票介绍信,咋到了这个胖女人的手中?一定是她带着安安宁宁进站的时候太拥挤了,不小心丢了,刚好被这胖女人给捡到了吧!
“我有介绍信,你有吗?你没介绍信,这票就是你偷我的。等公安同志来了,就把你这个偷车票的小偷抓起来。”胖女人无比嚣张地恐吓道。
安安愤怒地瞪过去,“我妈妈不是小偷,你别血口喷人。”
安安昂起脑袋来,望向乔星月时,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写满了慌张和害怕,“妈妈,这可咋办?”
“别紧张,妈妈自有法子。”乔星月摸着安安的脑袋,温柔地安慰道,“咱不怕她。”
旁边的中山装男同志,也有些为难了,“同志,这咋回事呀。那介绍信是不是被她捡去了?”
乔星月不疾不徐道:“没事,我们找火车上的公安同志来处理这件事情。”
没过一会儿,中山装男同志帮忙叫来了这趟火车上的乘警。
乘警长得又高又壮,往那一站,心虚的胖女人瞬间被唬住了。
胖女人慌了几秒钟后定定神,跺着脚,继续无理取闹道,“公安同志,明明就是她偷我火车票,我这有介绍信,票就是我的,你得给我做主呀。你可不能因为她长得漂亮,就偏袒她。”
公安同志态度严肃,声音洪亮,“你这样捏造事实诋毁公务人员,是要接受处分的,请你摆正你的态度,你说这票是你的,你怎么证明?”
胖女人又被唬住了,慌了几秒,开始撒泼,“咋的,公安同志,你只要我证明,你咋不让她证明给你看?你也是看她长得漂亮,被她那张狐媚脸给勾了魂了不成?”
这间双层软卧包厢本就狭窄,加上胖女人的嗓音高,震得人耳朵疼。
乔星月皱着眉头,干脆利落道,“公安同志,我可以证明火车票和介绍信都是我的。”
那封介绍信,被胖女人紧捏在手里,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听闻乔星月如此胸有成竹,胖女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本就是她捡来的,这可咋办?
乔星月盯着介绍信,道:“开这封介绍信的人叫谢中铭,是锦城军区的一个团长,他现在在昆城军区办事。”
她补充:“同志,我叫乔星月,只要你们打个电话去昆城军区找谢中铭谢团长问问就知道了。”
她知道,这个年代的火车上是有调度电话的,但仅供列车人员调度使用。
犯着愁的公安同志一听,不由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乔同志,你稍等,我这就去调度室打电话问问。”
……
昆城军区。
谢中铭和谢江刚刚开完一场重要的保密会议,通讯员小跑着上前,“谢团长,有您电话,昆锦铁路线打来的。”
“铁路线?”
两父子对视一望。
谢江顿时担忧起来,“中铭,昆锦铁路线打来的电话,莫不是星月和安安宁宁出啥事了?”
闻言,谢中铭额角紧紧一绷,还没来得及回答谢江的话,一双军靴踏着泥地风似地跑向通讯室。
他一口气没歇,跑进去,拿起搁在桌上的电话时,手指紧紧一攥,“喂,我是谢中铭,是乔星月出啥事了吗?”
“您好,请问是谢中铭,谢团长吗?”昆锦铁路线的乘警,礼貌地问道。
和谢中铭确认好身份后,对方把火车上的情况告诉了他。
得知乔同志只是被人捡走了介绍信,不是遇到了危险,他紧绷的额角这才有所松缓,“对,票和介绍信都是乔星月的。”
对方问,“谢团长,请问乔同志是您什么人?”
铁路购买软卧车票是有规定的,谢中铭也知道。
若是他说乔同志只是他们家的保姆,肯定是不符合规定的。
但是乔星月一个人带着安安宁宁回锦城,宁宁又生着病,不给他们买软卧车票,他也不放心。
“乔星月是我媳妇,她带着两个娃,其中一个娃生病了。这次是来昆城看病,看完了病买的返程票。麻烦同志帮我照顾一下。”
谢中铭长这么大,第一次撒谎。
撒起慌来,他的耳根子又烫又红,直到挂断电话,仍旧觉得耳朵烫乎乎的。
昆锦铁路线。
乘警确认完毕后,回到乔星月和胖女人面前,“乔同志,票和介绍信确实是你的。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胖女人不服气:“凭啥说是她的?”
乘警看向无理取闹的胖女人,一脸严肃,“就凭火车票是谢团长买的,介绍信也是谢团长开的。而这位乔同志是谢团长的媳妇。”
啥!
乔星月心里惊了一下,谢同志跟乘警同志说,她是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