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冥司瘪嘴耸了耸肩：“我吃着也不适应。我不喜欢吃。”


    温冥司还有一点很戳文俊晖，那就是吃到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下一口让他尝。或许很早在公寓楼下的早餐肉饼，她每次买回来都会亲自盯着文俊晖吃第一口。


    那时还有“戒备”的文俊晖，尚不理解温冥司的举动。直到后来他反向推荐美食时，才知道为什么温冥司喜欢那样做。


    因为每一口，都会想起心心念念的对方。


    这场酒席的确如温冥司所言“来充数”那般闲散，但他也没忘记郑岑希说的，一直警惕到最后一刻。


    “晖，帮我拿一下擦巾布。”


    “好。”文俊晖勾起嘴角很快转过身去拿放在长桌上的擦巾。猛然，脑袋里如同火花般炸开。


    等等，她刚刚喊得什么？


    男人惊得冒出一脊薄汗。同步瞬时转过身也来不及拦住温冥司喝下陌生人递上来的红酒——居然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就让一个温冥司给不了任何脸色的陌生人凑上前敬酒。


    垂在身后的左手紧攥成拳，文俊晖后槽牙微合，挂上礼貌的微笑，轻轻上前从后靠上温冥司，抬手擦了擦女孩的嘴角。


    “嗯？”


    “擦擦嘴，口红花了。”


    稍许抹开在嘴角的口红，正不漏一分一毫地捕捉在棕黄的瞳孔内，伴着洒在鼻尖上的呼吸淡出视野。


    文俊晖的出现直接逼退了那些还要攀谈的人。正当他准备直起身时，侧腰的衣角被轻轻扯住，垂眸时只能看到一个软塌塌的头顶虚靠在自己的胸膛。


    “俊晖，快结束了。送我回去吧。”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我不太舒服，需要休息。


    文俊晖心下一凉，点了点头。等到两人坐上回酒店的车的车门关闭，他才敢摘下口罩问她，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之类的。


    “是普通的酒啦，安～啦~”温冥司这样说。


    “确定吗？要不要去医院查一下？”


    “诶呦，真的放心～都是法/治社会，谁还玩那么老套的把戏？”女孩笑嘻嘻靠在肩膀上同他说笑，“我貌似喝不了酒，现在头晕得厉害。”


    “自信点，去掉‘貌似’。”文俊晖在一旁单手捂起嘴，望着手机里弹出的一条由郑岑希发过来的短信，觉得荒诞。


    可这又激起文俊晖的求知欲。


    趁扶温冥司回房间的路上，他像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结果没意外地支支吾吾出一句听不清的。


    话刚挤出来文俊晖就被自己无语得抿笑了。怎么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


    “嗯？你说什么？”喝酒上脸的温冥司已经眯着眼睛开始在他怀里“蛄蛹”了。


    “我说，”正话前文俊晖喜欢清理口腔，“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心怦怦直跳，“窝囊”的某人扶着额头略显退缩地离温冥司的耳朵远了一点点。


    “理想？什么理想？带你吃喝玩乐算不算？”


    “……我说理想型。”


    文俊晖觉得真不该在一个人喝醉的时候问这种问题：“理想型，就是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


    没什么犹豫，就连沉浸在情绪中的他都没反应过来。一个个形容词就这样在温冥司紧盯中诞生——


    “要身高182的、眼睛大的、身材好的、性格温柔的、要双子座的，和我一样喜欢吃好吃的……”


    只见温冥司视线下移，看向文俊晖的鼻尖下，一字一句宛如发枪一般击中后者的神经——


    “还有嘴上有痣的。”


    ……


    或许，你们知道在中学时期，明明难题的答案就摆在你面前，自己还要顺势涂改伪造出“思考”过的情况吗？


    文俊晖现在就是。


    明明答案呼之欲出，他偏偏没自信“对号入座”。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他怎么就能确定就是他一个呢？


    文俊晖很懦弱，很胆小。或者说，他没自信承受一个从天而降的“爱”。所以，人在躲闪的时候，闲话就会变多。


    “是吗？那你要求真多。我上哪儿给你找同时符合这么多点的人啊。”


    温冥司听这话不乐意了：“我可没说要你帮我找，不是你问我理想型吗？我就说说啊，我就说说！”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再动了。”


    电梯一到，文俊晖好说歹说才把这尊“大佛”请到房间里。本来都说好让温冥司自己进去，结果门还没关，人先摔地上了。没办法，文俊晖只能陪着一起进去了。


    他真的觉得那杯红酒里掺了东西，不然温冥司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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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酒怎么会“喳喳喳”一直说个不停。特别是从国家历史扯到他恋爱的问题，“哒哒哒”说了半小时，说什么也不让文俊晖走。


    “我说真的，你千万千万别给我恋爱脑！”


    没招了。文俊晖打着呵欠，认栽了般平躺在温冥司身边。他平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平静的思绪再次被郑岑希发的短信打破——


    不甘心吗？文俊晖问自己。对，他不甘心，他是胆小，可他却又想明确地知道那个的答案。


    就像先前明知道自己对温冥司的情感，却又怕让对方对自己失望而敬而远之。


    所以，这种矛盾的心理，自欺欺人的同时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他做不到让温冥司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甚至想一想都不能够。


    最后，他还是说服了自己，尽管是可笑可怜的借口——温冥司喝醉了，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她就根本不会记得。


    “温冥司。”


    “嗯？”温冥司回应含含糊糊，估计快睡着了。


    “你知道‘文俊晖’这个人吗？”


    “知道啊。”


    “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在呼之欲出的真相面前，没有人的口腔不会发涩。


    “……”


    “怎么不说话？”


    “……”


    “喂？”


    文俊晖侧眸看去，发现对方竟早早转过头来盯着自己。那一瞬视线的交叠，令冰封的世界再次为止喧嚣。


    “文俊晖。”温冥司眼里灰暗暗的，如同蒙了一层雾。


    “……”当真正念起他，又会换他成了哑巴。


    “Nen nea o ddae?”（韩语）（你觉得我怎么样？）


    温冥司没等到文俊晖的答案，她没撑住，真的入睡了。


    文俊晖迅速坐起，摸着自己从脖颈烫到额头的温度。


    再管不上其他，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就像多年前离开学校宿舍那样。


    _


    _


    _后记_


    “我和温总聊过她的理想型哦，想不想知道？”-郑岑希20:16


    “那你超棒！（爱心＋大拇指）”-文俊晖23:44


    郑岑希：不是，我感觉他一直在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