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物是人非!
作品:《娘娘媚骨天成,帝王将相皆俯首》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萧贺夜一进门,众人纷纷行礼。
祁妃抬眼就见他冷着脸,却还是硬着头皮凑上去,声音软了几分:“圣上,您可算来了!熹常在她污蔑嫔妾,说臣妾派细作害她,您可得为嫔妾做主啊!”
萧贺夜没看她,目光落在云熙身上:“熹常在,她说的是真的?你说祁妃害你,她如何害你?”
“圣上!”祁妃抢着打断,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这事还是让景舒说最清楚。她是熹常在宫里的人,总不会帮着外人吧?”
萧贺夜的目光转向地上畏畏缩缩的景舒,声音冷得像冰:“你知道什么,如实说。”
景舒的身子抖了抖,抬起头时,脸色白得像纸:“回陛下!奴婢是祁妃娘娘派去常安院的细作!她让奴婢在小主给您的吃食里下毒,上次小主做了玲珑糕,奴婢把药粉撒进去,不知怎么就被发现了,小主重新做了一份,这才没出事!还有昨日小主不孕的消息,也是奴婢偷偷告诉祁妃娘娘的!”
萧贺夜眼神幽深,冷冷的看向祁妃。
昨日之事,他已知晓。
他只当祁妃是拈酸吃醋。
可没成想,竟还有下毒一说。
祁妃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景舒尖叫:“你胡说!本宫何时指使你了?你血口喷人!”
“污蔑妃嫔是大罪,”萧贺夜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慑人的压力。
“你可有证据?”
景舒“咚咚”磕了两个头,从袖中掏出一支鎏金簪子,双手高高举起:“圣上!这是祁妃娘娘买通奴婢时赏的!簪子是空心的,里面还藏着没用完的药粉!奴婢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凌迟之刑!”
云熙这时也缓缓递上一方锦帕,指尖轻轻一推,锦帕落在案上:“陛下,这是当时被下毒的玲珑糕,嫔妾一直留着。景舒下的药粉是什么性子,还请御医查验。”
蔡公公连忙把簪子和锦帕呈上去。
萧贺夜打开锦帕,见里面的玲珑糕早已硬了。
糕上的糖霜泛着白,显然放了些日子。
但这糕他认得,前阵子云熙确实托人送过,他还吃了两块。
味道不错。
他又拿起那支簪子,指腹摩挲着熟悉的纹路,抬眼看向祁妃:“这不是你去年说样式老了,不愿再带的那支簪子?”
祁妃“扑通”跪下,膝行两步想拉他的龙袍,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她的声音发颤,眼泪混着妆往下掉:“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这簪子是她偷的!”
“若不是你要利用她,”萧贺夜轻轻扭开簪子的机关,里面的药粉簌簌落在御案上,“她怎会进得了春禧殿?又怎会知道你藏簪子的地方?还知道簪子上的机关?”
他话音刚落,就对蔡公公道:“宣御医。”
不多时,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额头上的汗还没擦干。
这几日坤仪宫的事就没断过,真是有毒了。
他跪在地上,听蔡公公说明来意,忙拿起簪子里的药粉查验,又掰了点玲珑糕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
“回陛下,这药粉是致人昏沉的药物,服用后虽不致死,但会损伤龙体……幸好糕点里的药量少,且陛下也并未服食。”
萧贺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向祁妃的眼神里只剩淡漠:“回你的春禧殿待着,孤不想再看见你。”
祁妃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眼泪汹涌而出:“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您听臣妾解释啊!”
萧贺夜却没再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皇后见状,立刻吩咐宫女:“把祁妃带下去,严加看管。”
宫女架着哭瘫的祁妃出去,皇后才看向地上的景舒,问萧贺夜:“陛下,这宫女如何处置?”
“背叛主子,谋害君王,”萧贺夜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杖打三十,丢出宫去,永世不得入宫。”
待萧贺夜走后,皇后安慰了云熙几句,便让她退下了。
出了坤仪宫,白芷哭丧着脸抱怨:“小主,咱们费了这么大劲,陛下就只让祁妃禁足,连个降位分的惩罚都没有,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云熙抬头望了望夜空,月色正浓,洒在宫墙上泛着冷光。
语气笃定:“急什么?今日只是断了她的情分,明日……自有更重的惩罚等着她。”
处置心上人的难受怕只有萧贺夜自己知道吧。
不过不急,很快萧贺夜便会感激自己了。
彼时养心殿内,萧贺夜正打开把精致的扇子,冷冽的眉眼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扇子是祁妃亲手制的,上面还有她绣的荷花池,那是他们定情之处。
曾几何时,祁妃单纯善良、活泼明艳。
没想到如今在这宫里面她也变得心狠手辣,甚至不惜用他的身体做筹码,去谋害其她的妃嫔。
蔡公公看到萧贺夜失神。
他知晓此物是当年祁妃娘娘进宫时赠给陛下的,便恭维道,“圣上和娘娘青梅竹马,这扇子是祁妃娘娘亲手制的,当年她为了学这西域织法,指尖被丝线磨得红了好几天呢。陛下也一直放在养心殿里珍藏着,如今一晃都过去五年了。”
萧贺夜合了扇,指节抵着扇面,声音淡中透着冷:“物是人非啊。”
蔡公公心里“咯噔”一下。
圣上这话里的疏离,怕是对祁妃娘娘……
……
常安院的门刚阖上,就闻得院外脚步声杂沓。
内务府的公公已经领着人过来,脸上堆着笑,身后的小太监端着锦盒。
“奴才见过熹常在。”总管躬身行礼,“这是小主本月的月例,劳您查收。”
白芷笑着接了锦盒,云熙眼尾弯了弯,笑意却没达眼底。
月初送月例是规矩,可哪有掌灯时分上门的?
她指尖搭在锦盒边缘,指腹轻轻蹭过冰凉的纹路,心里已经转了几个弯:“有劳公公了。”
等白芷送总管出去,云熙才掀开锦盒。
里面是寻常的布料、药材,最底下却压着三只鎏金香包。
看着极为华贵,穗子上缀的珍珠蹭着布料,沙沙作响。
许是中秋后的赏赐吧。
云熙未作多想,吩咐小禄子:“放在西院吧。”
不多时,院外又传来公公去而复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