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作品:《柳苏|嫂子文学》 苏芷落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哭着问杨洁怎么弄,喊着人救救柳程叙。
柳程叙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攥着苏芷落的手,她来之前的自信溃不成军。她很怕就这么死了,嫂子是不是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她想跟苏芷落解释,自己真的喜欢她,又不敢说,怕情况更加糟糕,怕再回不到过去了。
柳程叙意识模糊,跪在地上,抱着嫂子的手无力的垂着,杨洁借了路人的塑料袋套她头上。
这个冬天,大街为了迎接新年一派喜气洋洋,路人欢声笑语,只有柳程叙狼狈极了,糟糕透顶,因为自己出口的“我不喜欢你”呼吸过度,套着透明的塑料袋跪在嫂子身边缓解碱性中毒。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她没有想到情况这么严重,以为就是一句简单的话而已,大不了心疼几秒。
我好难过啊苏芷落。
心脏比肉/体更先死掉。
一句不喜欢能要柳程叙半条命,苏芷落颤抖地捧住她的脸,泪水不断滑落,“程叙…柳程叙…你别死,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杨洁帮着把她扶上车,一路疾驰去医院。
柳程叙无力地靠在她怀中,心里清楚地知道,姐姐的离世在苏芷落心中刻下深重的创伤,如果自己死掉,苏芷落可能撑不住。
听着那哽咽的哀求,柳程叙跟着垂下头,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襟。
苏芷落抱着她一直在哭,她努力坚强,一开口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把柳程叙抱得很紧,柳程叙看着她慌张无措的样子,更难受了。苏芷落安慰她,“没事的,程叙,没事的,你别怕。”
杨洁从后视镜看了几眼,心里一阵难受。
到了医院赶紧挂急诊,抽血和做心电图检查,杨洁帮忙缴费,医生拿口罩过来给柳程叙戴上。
苏芷落担心地问:“这是什么大病吗,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吗?”
“待会看检查报告,报告没什么问题,那问题就不大,要是不放心就做体检,我看应该是情绪过激,缓一会就好了,两个小时拿报告。”
苏芷落点头,她抬起手臂,蹭掉自己脸上的眼泪,她别过脸一声声哽咽着,再看柳程叙露出个笑容,她哭着笑,“没事了,程叙。”
杨洁去买了两杯粥回来, 说:“吃点吧,保存点体力,工厂那边帮你请假了。”
苏芷落说:“谢谢你。”
这句话让杨洁受之有愧,这事算是她搞出来的,有她部分原因。苏芷落接过粥,也不敢喂柳程叙吃,她拿手机点开支付宝,杨洁看着她把自己从支付宝放出来转账。
杨洁说:“别转我了,也没几个钱,就当我赔的医药费,这样我心里也好受点。”
苏芷落还是转给她了,杨洁叹着气,苏芷落转完,杨洁说:“你转多了,我微信回给你,你收一下。”
钱再转过来,苏芷落只收了多余部分。
医生又来了一次,把柳程叙口罩摘了,量了她的体温,说柳程叙状况好转了。
柳程叙口里干的厉害,她觉得自己拙劣又丢人,像是一个坏小孩在故意玩小把戏,“嫂子对不起,这个检查又花了不少钱。”
苏芷落:“没几个钱,你身体健康就行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酸的厉害,她偏头,眼泪一直往下掉,“你这样,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下次别这样了。”
苏芷落没有能力再去接受一次死亡,她怕像柳家父母说的,自己是她们家里的克星,柳瑾欢是因为她死的,现在她还要害死柳程叙。
苏芷落的掌心紧紧贴着双眼,一遍遍地揉着发红的眼眶。柳程叙轻轻拽着她的袖口,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嫂子,对不起……”
苏芷落怕她情绪再次失控,伸手为她轻轻揉着胸口,低声安抚:“钱再重要也比不上人。别总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柳程叙点头,哑声应道:“我听话。”
可眼泪根本止不住。
两个小时后,杨洁帮忙取回了检查报告。她自己也有过十八岁,这个年纪的恋爱总是单纯又炽烈,轻易就幻想一生一世。可时间、距离、新的人……太多因素会让热情褪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十八岁用情至深到这种地步——一句“不喜欢”,竟能让人哭到呼吸过度。
她低头看了眼报告,好在没什么大问题。
医生诊断结果也是如此。苏芷落仍不放心,向杨洁道谢后,便准备带柳程叙回家。
杨洁开车送她们回去,心情也有些沉重。送完人后,她独自买了瓶饮料,靠在车边长长舒了口气,随后给苏芷落发了条信息:【抱歉,之前是我误会了她对你的感情。】
苏芷落没有回复。杨洁喝完半瓶水,也给自己请了一天假。
回到家,苏芷落静静坐在床边。柳程叙其实并不困,只是茫然不知该做些什么。
直到常如茵打来电话,苏芷落走到外面接听。她心里还惦记着,该给柳程叙做点清淡的饭菜。
常如茵问:“怎么了?”
苏芷落并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脱离,一阵手忙脚乱,差点摔了碗,她听着好朋友的声音蹲在地上,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了上来,她捂着自己的嘴,顺好了气艰涩地说:“程叙差点出事。”
常如茵问:“啊?你别急,需要我帮忙吗,你手里还有钱吗?”
“有的。”苏芷落吸了吸鼻子,“现在医生说没事了。”
常如茵安慰她:“你也别着急,小孩子感冒很正常的,你别压力太大了。”
苏芷落“嗯”了一声,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像走进死胡同了。”
常如茵:“不急,你慢慢跟我说。”
具体发生了什么,苏芷落实在难以启齿。但今天柳程叙这般模样,让她更加确信,柳程叙对她的感情,早已超出亲情范畴,比她想象中还要喜欢她。
这种情感恐怕一时半刻根本无法扭转。她不禁自责,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才让柳程叙走上了这条不该走的路。
常如茵在电话那头轻声安慰,又问她需不需要自己过去陪着。
苏芷落擦擦眼泪,表示没事。
她调整好自己去切白菜,准备做汤。
常如茵说:“芷落,你压力别太大,你已经做的很好,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很优秀又很勇敢,很多像你这样都认命了,你不要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你就是人太好,很多责任都要你自己扛。”
苏芷落说:“没有,我欠他们的。”
常如茵听不得她这么说,言辞放重,“不是,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你是因为觉得亏欠照顾柳程叙的吗,她们家怎么对你,你不比谁都清楚?你当初不是看她一个小女孩,没地方去收留她的吗,反正我是没你那么好心,换成我,我根本不会管的。
苏芷落,你以为养一个人很容易吗,你知道这得下多大的决心吗?自己生一个都得考虑很久,别说是她们那么欺负你,我要是柳瑾欢我高低给你磕一个。”
这话把苏芷落说笑了,“谢谢你,我好多了。”
常如茵就是见不得她那么想,以前柳程叙没地方去,她也劝苏芷落别管,苏芷落就是听不进去,说她那么小没地方去,自己不管没人管。
常如茵说:“那我挂了啊,主管来了,还挺烦人的,我在洗手间给你打的。”
苏芷落:“那你快进去吧。”
挂完电话,苏芷落洗了一把脸,再把吃的端进去,白菜鸡蛋瘦肉汤,做出来挺香的,苏芷落没什么胃口就坐在床边看着柳程叙吃,说:“要是吃不下就算了。”
柳程叙点头,她也看到苏芷落眼睛红透了,“嫂子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苏芷落说:“你朋友还在学校吗?”
“嗯。”
“过年你们也没一起玩,要不把你朋友叫过来,你们正好一起玩会儿,我去买点菜回来。”
那天杨洁道破柳程叙的心思之后,她们之间便陷入一种心照不宣的尴尬。像是隔着一层薄雾对视,明明近在咫尺,却装作看不清彼此眼中的情绪。
柳程叙攥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的,我问问她。”
这天苏芷落陪她打了游戏,又一起看了那部下载了很久却始终没看的春节特辑电影。她们的影子在墙上流转,映出两个各怀心事的身影。
夜里铺床,苏芷落的手指在枕边停留了片刻,纠结要不要让柳程叙过来。柳程叙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无声沉默,装作不懂。
柳程叙做的所有一切,其实就是想回到之前,让两个人心无芥蒂,可……柳程叙现在比谁都清楚,回不去了。
“我睡这边就好。”柳程叙故作轻松的说着,主动退到自己床上。
她学着苏芷落平日的样子背过身去,却在转身的瞬间红了眼眶,眼泪从鼻梁上滑过坠入枕套上。她的手指扯扯枕套边缘。
灯关上,今夜无风,针落可闻。
柳程叙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哭出声。
苏芷落沉默着,她也翻过身面对着墙壁,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这些天她不断告诉自己要保持理智,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胸腔里翻涌的痛楚让她无比迷茫。
她不知道找谁帮忙,只能找曾经依靠过的柳瑾欢问。
姐姐,怎么办啊。
你说好喜欢一个人要勇敢一点,不管是接受和拒绝都要顺从心意,现在呢,我该如何抉择?
你妹妹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啊?是我失误吗,我要跟你说对不起吗。
死去的人无法给她答案,苏芷落张了张嘴,把这些难题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她至今仍清楚记得柳瑾欢离开那天的每一个细节。那本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早晨。
柳瑾欢急着要出门,苏芷落还轻声劝她:“不用这么赶吧?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排队登记的。”
柳瑾欢转身对她微笑,眼里盛满星光:“因为我太激动了啊。想到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独一无二的玫瑰,是这世上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玫瑰。”
苏芷落:“啊,我不是玫瑰。”
柳瑾欢说:“妻子就是玫瑰。”
如今回想起来,她不得不承认那时的她们确实被热恋冲昏了头脑,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关系,想要永远在一起。
苏芷落抬手擦了擦脸颊。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柳程叙怎么会爱上自己?这份不该存在的感情,还能改变吗?
在这个无眠的深夜里,苏芷落反复思考着这些问题。直到天光微亮,她终于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等柳程叙长大就好了。
长大了就会变得理智,那些炽热的爱恋自然就会淡去。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服后仔细替柳程叙掖好被角,又将保温杯里凉水换成热的。离开时,晨光已经洒满房间。直到确认苏芷落走远,柳程叙才敢将喉间的痒意释放出来,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
柳程叙头痛欲裂,她伸手探了探额头,掌心的温度明显异常,只是分不清是高烧还是低烧,她蜷缩在被子里,断断续续地咳嗽。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小时,她摸索出手机。屏幕亮起,苏芷落给她发了信息。
苏芷落:【我给你做了肉末鸡蛋羹,你起来就吃。】
后面还有转账:【跟朋友出去好好玩,我上次看你还收集了烤肉券,就去吃这个怎样?】
柳程叙敲了敲字,想回一句嫂子我有钱,怕嫂子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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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她把钱收了,她给孟枕月发信息:【我感冒了,今天没时间一起玩了、】
孟枕月特地早起准备赶地铁过来找她,她回的很快:【你嫂子带你去医院了吗?】
柳程叙:【躺会儿就好了,我家里有感冒药。】
孟枕月:【你嫂子去工作了?】
柳程叙:【嗯。】
柳程叙翻了个身,想在给苏芷落发信息,可是没来得及,她就翻身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是被手机振动吵醒,她接听,那边孟枕月喊了她几声,她才哑着嗓子应。
“你病的很严重啊,你家里有体温计吗,你查查多少度,我来带你去打针。”孟枕月说。
柳程叙有气无力,身上冷的打哆嗦,她撑着坐起来指导孟枕月让她往里面的“蓝天小区”走,自己去一楼接她。
孟枕月说:“你把衣服穿好,我直接带你去医院。”
柳程叙穿好衣服,她说:“我嫂子给我弄了饭菜,我还没吃。”
孟枕月说:“你用碗筷装一下。”
孟枕月见到柳程叙时,她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握着塑料勺子机械地往嘴里送饭。听到呼唤,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红肿得厉害,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全然没了生气。
孟枕月下意识将毛衣领子往上拉了拉,疑惑地问道:“你这个新年是怎么过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柳程叙正要开口,孟枕月便打断道:“算了,我先带你去打针吧。”
她伸手搀扶,柳程叙腿软得厉害,几乎将全身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声音沙哑地问:“你今天...想不想去去吃烤肉?”
孟枕月摇了摇头。柳程叙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那就用那笔钱给我打针吧。"
这话听着让人心头发酸。孟枕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两人来到附近的小医院,量了体温、做了皮试,最后开了治疗风寒的吊针。
柳程叙歪着头靠在孟枕月肩上,那股浓重的悲伤几乎要将人淹没。孟枕月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去告白了?”
柳程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天她说的是“我不爱你”,而不是“我爱你”。根本就不是告白,可是她疼的死去活来。她原本以为这样就能让一切回到正轨,没想到事实狂扇她的耳光,她和苏芷落的距离更遥远了。
孟枕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慢慢都会好起来。”
“可是真的很难。”柳程叙低声说。
“相信我,”孟枕月语气温和,“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柳程叙靠在她肩上睡着了。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孟枕月看见锁屏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照片是在宿舍楼前拍的,女人穿着黑色羽绒服,毛衣领子拉得很高,但依然能看出清秀的眉眼。她正对着镜头微笑,眼神温柔宠溺。虽说看镜头,但更像是在看拍照的柳程叙。如果这就是柳程叙常提起的嫂子,那她一定很宠爱柳程叙。
孟枕月说:“你想想你嫂子,你还有你嫂子呢。”
她说完这句话柳程叙呜了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陪着柳程叙打完针回去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孟枕月路上买了两个馅饼,柳程叙没胃口,孟枕月自己吃了。
孟枕月照顾柳程叙到下午三点便离开了。她没敢久留,
这间狭小的出租屋里随处可见的双人痕迹——窗台晒着的两副牙刷,茶几上摊开的相册里贴满合影,还有玄关处并排摆放的拖鞋,每处细节都让她心底泛起微妙的羡慕。
柳程叙自己也没料到,那句违心的"我不爱你"会让她如此痛苦。这场病来势汹汹,她却不敢让苏芷落知道,只能偷偷吃药。晚上苏芷落下班回来,她还强撑着做了晚饭,笑着编织谎言:“今天和朋友出去玩得很开心,那家烤肉味道真不错。”
“嗓子怎么哑成这样?”苏芷落关切地问。
“可能是玩得太嗨了。”柳程叙故作轻松地笑笑。
“那就好。”苏芷落也回以微笑。
这场感冒缠绵了整周。好在苏芷落白天都要上班,让她能窝在家里慢慢恢复。期间有学生家长来电询问家教安排,柳程叙以生病为由辞去了工作。好心的家长把她拉进一个邻里互助群,说可以在里面找新的家教机会。
病愈后,柳程叙终于要返校了。
柳程叙提前一天收拾行李,苏芷落帮着她收拾,给她多拿了几件毛衣。
她轻声开口:“程叙,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嗯?”柳程叙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望向她。苏芷落显得有些犹豫,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柳程叙放下衣服,在床沿坐下,认真地说:“你说。”
苏芷落低头思索片刻,终于说道:“我打算辞职。”
柳程叙没有立即回应,首先想到的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事让嫂子难做了,或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闲话。她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愧疚:“是因为我吗?”
“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苏芷落连忙解释,“其实是我父母。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可他们还是会借别人的手机不停发信息。”
她把手机递给柳程叙看,屏幕上好几条未读消息,都是催促她接电话的,甚至扬言要报警过来找她。苏芷落叹了口气:“他们好像认定我发财了。我担心之后他们会找到这里来。这个月做完,我就打算辞职了。”
“好啊嫂子。”柳程叙立即表示支持,“这学期不用交学费,我手里还有积蓄够生活费,你不用担心。”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要不你就在家备考吧?不是一直想提升学历吗?现在趁着学历还有含金量,正好可以试试。”
苏芷落欲言又止。
她是打算换个城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