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得寸进尺

作品:《分手十年前任追着要同居

    「都说如果运气好,那对方会以你知道的方式爱你,


    如果非常幸运,那对方爱你的方式会刚好是你所期望的。


    那任苳流,我们一定是三生有幸,以前、现在,我都那么爱你。」


    ——


    天黑的猝不及防,你明明看着日头还高高的挂在天上,想着月亮还在地平线的另一端,可再一抬头,明亮早已消失,月光的清辉顶在云梢,还没有街道两旁亮起的昏黄路灯来的清晰。


    就好像长大,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此刻,包厢中,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互相吹捧,扬着手彼此间推杯换盏。


    律所应酬不少,有些能推掉,有些推不掉,金尚和任苳流作为酒局里唯二的两位女性,更是免不了要被灌酒。


    但金尚的生理期到了,来的路上还吃颗布洛芬,战斗力明显下降,好在还有任苳流,一来一回帮她挡去不少。


    任苳流气质清冷,看上去不大像能喝的人,但偏偏她的酒量很不错,迄今为止还没有在酒桌上出过什么洋相,这就引起了在坐男士的兴奋,大家都想看看一个美女律师要是被灌翻在酒桌上会是个什么样子。


    金尚踢了下任苳流的椅子腿儿,冲她使眼色。


    任苳流却笑而不语,她当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只是有些事躲不了,尤其是这种场合,你不可能滴酒不沾,只要喝了第一杯,往后就会有无数杯,你能做的只有强大自身,他们不是想看自己被灌醉吗?那自己偏就不让他们如愿,不仅不让他们如愿,还要把他们先灌翻趴下。


    就像生活,在它打击你之前,你得先打它。


    任苳流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随即,低头划开了手机屏幕——


    「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律所有应酬」


    「我好像喝多了」


    几乎是秒回。


    ——「你在哪儿?」


    两人的对话框停在任苳流发去的定位上。


    好不容易等应酬结束,任苳流看着对面几个被醉趴在桌子上的男士,依旧保持优雅。


    直到出了包厢门,任苳流才晃了一下,她酒量再好,可酒也毕竟不是水。


    金尚搀住她,皱了皱眉——


    “你今天发什么疯?”


    “这么喝不要命了?”


    “咱们俩得有一个兜底,反正我喝一个也是喝,干脆就全喝了算了,再说..你不把他灌趴下,他回头次次都得这么来。”


    任苳流轻声回了句,话锋又一转,喃喃道——


    “我有数。”


    甫一走出酒店大厅,任苳流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SUV,眼底一软——她来了。


    向煜早就到了,人伏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酒店大门,里面两人还没出来的时候,她隔着酒店大厅的玻璃门就看见了。


    那女人搂着任苳流的腰,小步小步地往前挪,任苳流不时还偏过头和她说着什么,等自动门甫一打开,任苳流还往前踉跄了一下。


    向煜抬手拽了拽T恤领口,目光扫过后视镜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快速下了车,反手一个用力,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这会儿,任苳流和金尚站在酒店大门前的红毯上。


    “我叫代驾送你回吧?”金尚说道。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了。”


    说完,任苳流就把胳膊从金尚的手里抽了出来,摇摇晃晃地朝着车位走去。


    现下见她走路都飘起来,向煜不由得加快脚步。


    一个走来,一个走去,两人在中间的位置相遇。


    任苳流的腿突然打软,想也不想就倒进向煜怀里。


    “等很久了?”任苳流紧紧揪着向煜的前襟,眼神都迷离了。


    “你怎么喝成这样?”向煜揽着她的肩膀,隔着衣服都觉得硌手...这人也太瘦了。


    “应酬都这样,今天还算可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向煜猛地心酸起来——


    都这样...


    还可以...


    所以,还有比今天更醉的更厉害的时候吗?


    她望着任苳流的眉眼,醉酒之后迷离的神色,平常清醒冷静的眼眸..模糊摇荡,疲惫在她脸上一遍又一遍的展露,看进向煜的眼里,却在心里有延伸出无数分岔的路径。


    难怪她的胃不好。


    难怪她凌晨半夜都还要抱着笔记本工作。


    难怪她的腰总是疼。


    向煜生出一种恍惚的错觉,黑沉的夜色,树风抖擞的不安,她透过怀里这个身体柔软的女人,好像看见了她一次次坚强背后的脆弱。


    “回家吧。”


    你叫我买的那条鱼还泡在厨房的不锈钢铁盆里,还活着,还没有翻肚皮,只不过今天吃不了了。


    向煜搀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车旁,怕她撞到头,还腾出一只手贴在她的发顶,好软的头发。


    都说头发软的人,性格也软。


    但任苳流你为什么是特例?


    密闭的车厢,醉酒的女人,孤星冷月拼凑出的晚风,让这条回家的路变得漫长无比。


    向煜想到了一句话——


    1「如果你运气好,人们会以你知道的方式爱你,如果你非常幸运,人们爱你的方式会刚好是你所期望的。」


    可惜,她和任苳流,谁都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一路上任苳流都很安静,她不像别的醉酒的人,会胡闹,会不停地说话,会四处的晃动身体。


    她只是闭着眼,间或睁开一下,在每个减速带的那几秒,将目光投望向驾驶座的人。


    向煜反倒更像那个醉酒的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湿漉漉的沁出汗,扯几下领口缓解不安,点着油门的那只脚的脚踝骨上的小骨头...拼命咔哒抽响。


    等到了地库,待车停稳,向煜赶忙就把任苳流从副驾驶又搀出来,一手箍着她的腰,另只手揽住她的肩膀。


    21楼的电梯煎熬无比,任苳流仿佛被抽走骨头,把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向煜怀里,偏过头把脸也埋进她的肩窝,姣好的薄唇一张一合,那口中热气抽动着向煜脖颈动脉的血管,血都好像沸腾起来。


    可向煜不能推开她,因为她一直在说——


    “难受....”


    “马上到了...马上就到家了....”


    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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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电梯门开。


    向煜扶着任苳流赶忙就往门口去,一只手去开锁,另只手把任苳流又往怀里揽进了几分。


    客厅的灯她都来不及开,着急的就把任苳流送到主卧室,等任苳流平躺在床上的时候,向煜才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她摸了摸脖子,被任苳流一直贴着的那片...已经烫麻了。


    她顾不上自己那股麻劲儿,忙又跑去卫生间投了把毛巾,给任苳流擦脸。


    “舒服点没有?”


    任苳流的眼泪一下就从眼角滑了出来,没有任何积攒的过程,突然的一下,饱满的一大颗,没入发间。


    “哪难受?”


    向煜吓了一跳,手去擦她的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最后人都慌了——


    “任苳流...你说话啊..哪不舒服你跟我说....”


    任苳流怔怔地望着向煜,望着这人紧张关切的眉眼,鼻尖抽了几下,忽然就把脸埋进了向煜的怀里。


    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毫不遮掩的把眼泪全抹了上去。


    “再住一段时间吧....再住一段时间...”


    这场酒喝的真对,如果不是醉了,任苳流是绝对不敢...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脆弱展露给向煜看到。


    向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这一刻的任苳流很孤独,两只手不受控制地竟回抱住了她。


    没有人是真的铁石心肠,也没有人是真的铜墙铁壁。


    脆弱和孤独是任苳流的底色,那些坚强只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盾牌。


    在一室明亮的灯光之中,在脆弱和孤独的缝隙之间,在褪去保护色之后,任苳流撑起了被向煜抱在怀里的身体,向后退开一点距离。


    任苳流眼底滑落的眼泪,滴落在向煜的手掌心。


    她一只手抵在向煜的肩上,另只手探进向煜手掌心掬起的浅润的,被自己的眼泪打湿的那一小片水甸中。


    不真实的重量,任苳流小心翼翼越移越近,跪坐在柔软的床单上,右腿膝盖抬到一个可以逾越的高度,再向右一跨,像是掺了水一般的牛奶色皮肤,顿时蕴出一抹肉眼得以捕捉的绯色。


    任苳流把自己分开,跨坐到了向煜身上。


    等向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这人围裹进了一隅之地,任苳流的胳膊抵在她肩膀的两侧,坐在她身上,全部的重量压下来,上半身向前倾斜——


    “今天晚上别回次卧了...就在这儿睡吧...”


    向煜的心脏鼓胀,她看着任苳流的脸,因为酒醉而发热滚烫,眼睛因为刚刚落泪而洇湿氤氲,湿哒哒的睫毛上下微颤,眼尾通红,襟了一下的眉心渡了一层赤色,而左眼尾的那颗黑色小痣在四周发散出来的红,像鹦鹉拔去羽毛后,落下的一滴血。


    “任苳流...你不要得寸进尺...”向煜的声音失了真,也到了临界边缘。


    任苳流脸对着她的脸,鼻尖蹭过她的鼻尖,酒气夹杂着热气,偏过头烫着她的耳廓和颈侧——


    “你怕什么?你到底是怕我会对你做什么?还是怕你自己忍不住会对我做点什么?”


    任苳流哑着嗓音,媚声微微一扬。


    “小煜,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