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的陆行舟，张鸣也是感慨：“确实可惜了。”


    “我和这位其实共事时间不算长，接触也并不算太多。”


    “在之前，我一直觉得这位的能力只能说是平庸，却没想到他竟然做出了这种接近于以身殉国的事情。”


    “老陆，你那边最大程度给他争取一下，把能给争取到的功劳都给到。”


    听到张鸣的话，陆行舟也没废话，直接就点点头。


    “你放心，他现在已经是我们局的人了，我会把他当做自己人去办事。”


    “倒是你，老张，自己在下边多注意一点，改革永远都是要碰触到原本的利益方，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接到电话，要我去参加你的葬礼。”


    看着陆行舟眼中复杂的情绪，张鸣没好气道。


    “咒我是吧，放心吧，我的警惕性还是相当高的。”


    吃饱喝足，中途又聊了聊周航弟弟周飞最近的情况，两人喝到了接近凌晨，才各自回家。


    打开家门，看着客厅的灯还亮着，夏蝉正抱着靠枕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不过看其状态这会怕也已经是困了，眼睛都眯缝了起来。


    “老张，回来啦，给你，提前给你冲的解酒茶。”


    看着起身笑嘻嘻的走到自己面前的夏蝉，张鸣将水杯接过，一手揽住夏蝉的脖颈，一边仰头将醒酒茶一饮而尽。


    “老婆辛苦了。”


    见张鸣显然是没少喝，夏蝉白了张鸣一眼。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自己一个人出去喝酒，也不怕醉的太厉害，栽在外边垃圾桶被人捡尸。”


    张鸣：……


    “那倒应该也不至于，你老公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好啦，不说了，咱们洗洗早点睡，明天还要再去国资委。”


    听到张鸣提到国资委，夏蝉有些好奇。


    “老张，你们明珠市那盘古集团不是刚刚成立么？怎么又找国资委？”


    将水杯放到一旁，张鸣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


    当听到张鸣口中的金额时，夏蝉的嘴角也是不自觉的一阵抽动。


    “老张，你这是把国资委当成活财神了……”


    “我估计那老于应该是非常不想看到你。”


    “这一千亿，我估计会非常难，国资委一年的投资额度其实也不是无限的，如今才年初，都给了你，怕是其他人要闹。”


    明白夏蝉这样说，应该是觉得这件事可能非常难办，张鸣放下牙刷，漱了漱口，无奈摇头。


    “没办法，这件事其实说起来我也很无奈。”


    “原本我以为北方作为曾经的重工业基地，重工业的底子应该是很不错的。”


    “但是前些天实地走了走，看了看，这重工业的底子不能称之为底子了，应该说是烂摊子。”


    “几乎所有工厂的设备都非常陈旧了，有些设备甚至有三四十年没有进行更换了，这样的工厂，这样的设备，根本就撑不起现代化的工业全产业链建设，更加撑不起重工业基地这个名头。”


    “然而明珠市确实没有钱，不然我也不会就可这于主任一个人薅羊毛。”


    看着张鸣一边说，一边又洗完了脸，夏蝉依靠在门框上。


    “好啦，我们的大书记这会在家就不要忧国忧民啦，时间不早了，肘，跟我回屋。”


    张鸣：“……”


    翌日，一早起床，张鸣就再次前往了国资委。


    看着堵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张鸣，于良有些无奈的用手揉了揉头。


    “张书记，这样，等下我正好要去一趟国办，我带你去见一下领导，也讨论一下你这件事。”


    “如果领导们开口说可以，没问题，那这件事就有希望，如果领导们也办不了，那我劝你尊老爱幼一点，也别再难为我这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子了。”


    张鸣：……


    这话说的，搞得他好像是什么反面角色。


    在接待室坐了好一会，于良才走进来招呼张鸣，一同前往国办。


    国办，会议室中，当听张鸣说完了想法以及需求，坐在主位上的人看向于良。


    “于主任，你怎么看？”


    于良：……


    怎么又变成我怎么看了？我要是敢答应这件事，至于带着这位来国办找您么？


    “领导，国资委这边刚刚给明珠市批复了一个盘古集团，第一期就投了3000亿。”


    “这又要做这个计划，又要1000亿的投资……”


    于良话没说完，坐在主位上的人笑着摆摆手。


    “不要讲其他，你们国资委家大业大嘛，北方确实是国家部署的重工业基地，即是老基地，也该是新基地。”


    “你就告诉我，站在国家政策和发展大方针的角度上来讲，这笔钱该不该投，不过怎么投，投多少，还是你这个国资委主任做主。”


    听到这话，于良也明白了会议室内几位领导是什么意思了。


    看向张鸣，于良心思复杂。


    会议结束，回到国资委，张鸣表情轻松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神情凝重的于良。


    这个投资，国资委是肯定要掏钱的，现在问题就是掏多少，怎么投，谁说了算。


    “张书记，你真的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我也不瞒你，一千亿，真的不可能，投资可以，但是你说的这个数字绝对不可能。”


    “我刚刚让助理去找人核算了一下，按照你给我的材料上，想要收购和成立的相关工厂、企业哪怕全部收购，然后再购置一批全新的设备，也绝对用不了一千亿这个资金量。”


    “你也别狮子大开口，我们国资其实也不容易，你要的这么多，我真给不了。”


    看着一脸哀怨的于良，张鸣在心中盘算起来。


    其实开出一千亿这个数字，确实是有些狮子大开口的，但是这么多全产业链的工厂、企业建设起来，那需要的资金却也绝对不少。


    再加上需要购置新设备、新技术、材料、工人前期工资，这笔钱哪怕打折扣，能打的折扣也并不算大。


    “于主任，我们明珠市也不容易啊。”


    “这重工艺产业升级不单单要升级工厂、设备，还有工人的思想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