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土地改革,暴明啊

作品:《大明,刚流亡吕宋系统觉醒了

    一部王朝的兴衰史,说到底,就是一部土地兼并与反兼并的血泪史。


    看似牢不可破的帝国大厦,崩塌,往往是从最底层的田垄开始的。


    秦时陈胜吴广起义,汉时黄巾起义,东晋孙恩起义,隋末农民大起义,唐末黄巢起义……


    每个王朝的末期,几乎都无可避免地伴随着大规模农民起义。究其原因,无外乎那几个字:


    土地兼并,阶级剥削。


    贫富悬殊,官逼民反,百姓们活不下去了!


    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素来是天下间最温顺、最能忍耐的一群人。


    只要锅里还有一口稀粥,身上还有一件破衣,他们便会选择默默承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凡还有一丝生路,谁又愿意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与朝廷作对?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总是被一步步逼上绝路。


    这其中,土地兼并,便是那最致命的一环。


    看看后世的南亚某超级大国!


    那个号称蓝星第三的“超级大国”,固执地坚守着传统的土地私有制,结果呢?他们的确是建成了“领先上海五十年”,拥有超过一千四百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孟买。


    但可笑的是,这座遥遥领先的超级都市,却拥有着全世界规模最为庞大的贫民窟。


    超过半数的市民,都蜷缩在那肮脏、拥挤的棚户区中,苟延残喘。


    如此触目惊心的贫民数量,从何而来?


    他们都是在农村被剥夺了土地,活不下去,而涌入城市的失地农民。


    在种花家,若是一个人说自己在农村都活不下去了,那绝对会引来无数人的嘲笑。但在那个“超级大国”,这却是赤裸裸的现实。


    在大英帝国大缺大德的帮助下,该国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土地,被占比不到百分之一人口的大地主、大财阀牢牢掌控着。


    剩下那点可怜的土地,则由超过九亿的农民去争抢。


    如此悬殊的数据下,又有超过半数的农民,连一分一厘的土地都没有。


    他们唯一的出路,便是给那些大地主充当佃户,忍受盘剥。


    一旦遇上灾年,交不起地租,便只能卖儿卖女,逃入城市,成为贫民窟中又一个无名游魂。


    这样的光景,与大明王朝末年又何其相似!


    当然,还是有不一样的,比如那个国度的农业收入是不用缴税的,这倒是免了因税负而造反的麻烦。


    不管如何,朱大皇帝都不想自己的大明变成那样的“超级大国”。


    土地改革,刻不容缓。


    八月下旬,除四川等地还不时传来清缴虎患的零星枪响外,长江以南已基本平定。


    借着西南“灭土归流”的东风,朱和埸的土改政令,也随之铺向了治下所有州府。


    与后世那场天翻地覆的土地革命相比,朱和埸自认为他推行的土地改革,已经算得上是温和了许多。


    至少,他并没有直接下令强行无偿征收地主乡绅的土地,而是由官府出资赎买。


    虽然,这赎买的价格……


    可能,兴许,大概,确实是低了那么一点点。


    但即便如此,乡绅们的反弹也如期而至。


    土改的政令下达到各地州府县衙,一些地方乡绅听了,只是付之一笑。


    甚至不少人私下里聚饮时,还会端着酒杯,摇头晃脑地骂着当今圣上太过天真。


    然而,当朝廷派出的土地丈量工作队,开始下到各个村镇,挨家挨户地清查田亩,登记造册之时,这些人笑不出来了。


    “这……这是要来真的?!”


    惊觉朝廷这次是要动真格的,这些乡绅地主老爷们再也坐不住了。


    他们立刻取出金银细软,或亲自登门,或派遣心腹管家,四处奔走,试图打通关节,走走门路,看看能否给自己家里“通融通融”,少报一些,瞒过一些。


    放在以往的任何一个朝代,同属士绅阶级的地方乡绅与本地官僚,在遇到朝廷实行的新政有违他们利益时,他们便会心照不宣地沆瀣一气,明面上恭敬领旨,暗地里则阳奉阴违,最终让朝廷的政令变成一纸空文。


    但是现在,情况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那些原本与地方乡绅同属一个阶级的蛮清大小官员早就被一锅端了。


    而新近上任的各级地方官员,则无一例外,皆是经过大明新式科举严格选拔出来的青年才俊。


    要说他们代表哪个阶级,硬要划分的话,也只能将他们划归到“朱明皇权阶级”。


    毕竟皇帝陛下给了他们现在的一切,他们想要将这官位坐得安稳,想要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就必须将皇帝的利益、大明的利益放在首位。


    面对乡绅们送上的厚礼,新任的官员们皆是板着脸,义正辞严地拒绝:


    “诸位乡贤,朝廷政令如山,陛下圣意已决,我等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奉公守法,岂敢因私废公,徇私舞弊?还请诸位体谅,积极配合工作队丈量田亩,切莫自误!”


    在衙门那儿吃了瘪,士绅们终于彻底慌了神。


    这位年轻的皇帝,是铁了心要拿他们开刀了!


    一些冥顽不灵的家伙,在暗地里一番勾结串联之后,开始使出下作手段。


    他们一边指使家丁、族人,甚至雇佣地痞流氓,阻拦、恐吓工作队,一边又煽动不明真相的佃户和愚昧乡民,聚集到衙门前哭闹滋事,妄图用所谓的“民意”来裹挟官府。


    九月中旬,秋老虎依旧肆虐。


    应天府皇城之外,气氛却比这天气还要燥热几分。


    近千名来自应天府及周边州县的乡绅地主,在几个带头者的鼓动下,竟纠集了各自的家丁护院,浩浩荡荡地聚集到御街街口,搞起了所谓的“游行抗议”。


    他们倒也不敢太过放肆,离那威严肃穆的承天门还隔着老远一段距离,只是将御街的入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呼喊:


    “恳请陛下体恤民情,收回土改之成命啊!”


    “祖宗传下之田产,岂容随意侵夺!此乃动摇国本之举啊!”


    “我等皆是奉公守法之良民,朝廷如此行事,与强盗何异?!”


    当消息传到朱大皇帝耳中时,他差点被逗乐了。


    “游行抗议?”


    “当朕的大明是那些西洋蛮夷所谓‘冥主’国家?这些地主老财倒学得挺快嘛!”


    “不过,”


    “如果抗议有用的话,那还要锦衣卫干什么?!”


    一声令下,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立时动作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上千名身着玄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力士,便自皇城侧门涌出,直扑御街街口。


    当杀气腾腾的锦衣卫出现在闹事的士绅们面前时,刚才还喧嚣鼎沸的人群,瞬间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慌了。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些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锦衣卫,脸上竟都戴着一种造型奇特的黑色面罩!


    那可怖的造型,那闪着寒光的镜片,配上玄色飞鱼服,仅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如同地府恶鬼般的锦衣卫,这些要钱不要命的士绅们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其中仍有不少顽固分子,还在强作镇定,大声鼓动着周围的同伴:


    “诸位莫慌!我等皆是为民请命,何罪之有?“


    “锦衣卫虽权柄滔天,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难道还敢无故拿人不成?!”


    他们似乎忘了,私自聚众,冲击御道,在哪个朝代,都等同于谋逆。


    更何况,锦衣卫办事,只奉上谕,不问缘由。


    皇帝的命令,就是最大的理由!


    下一刻,不等那些士绅们反应过来,只听锦衣卫队伍中响起几声短促的呼哨,随即,一颗颗拳头大小、形似竹筒的柱状体,被大力抛投进了拥挤的抗议人群之中。


    “噗呲——噗呲——”


    那些柱状体一落地,便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声响,紧接着,一股股浓烈刺鼻的白烟,猛地喷涌而出,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咳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好呛!”


    “啊!我的眼睛!眼睛好痛!咳咳……”


    “救命!这烟有毒!……”


    “暴明……暴明要用毒烟毒杀我等忠良之士啊!”


    “朱和埸小儿……你这昏君!暴君!咳咳……咳……”


    首次投入使用的催泪瓦斯,仅是瞬间便将这群乌合之众的所谓“抗议”彻底瓦解。


    浓烟所过之处,那些士绅地主及其家丁们,个个被呛得涕泪横流,咳嗽不止,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慷慨激昂”。


    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奚承安立于阵前,听到人群中那些污言秽语,面罩下的脸冷得能刮下冰霜。


    “一群不知死活的刁民!”


    他牙缝里迸出森寒的话语,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


    “全部拿下!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遵命!”


    早已憋着一股劲的锦衣卫们怒吼着冲入混乱的人群。


    顷刻间,此起彼伏的咳嗽和咒骂,被更加凄厉的惨叫和骨肉钝击的闷响所取代。


    作为天子亲军,锦衣卫全员系统出身,对朱大皇帝那是绝对忠心。


    因此,对待这些胆敢聚众闹事,甚至公然辱骂陛下的刁民,他们手里的木质短棍挥的呼呼作响,毫不留情。


    每一棍下去,都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或凄厉的哀嚎。(一秒六棍?)


    “哎哟!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的胳膊断了!呜呜呜……大人开恩啊!”


    “冤枉啊!大人!我是被他们花钱雇来凑人数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大人明察啊!”


    在锦衣卫这毫不留情的“棍棒教育”之下,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士绅地主们,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哭喊求饶。


    御街街口的闹剧很快平息。


    参与抗议的近千人,当场被抓了大半。


    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衣衫不整,被锦衣卫用绳索串成一串,如同牵狗一般,押向那令人闻之色变的诏狱。


    至于那些侥幸趁乱跑掉的漏网之鱼,奚承安也并不担心。


    现场抓了这么多的人证,顺藤摸瓜,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锦衣卫的缇骑可不是吃素的。


    而且,锦衣卫抓人时也并非瞎抓一气。


    那些衣着华丽、一看便是主事者的士绅,一个都没能跑掉。至于那些衣衫褴褛、一看就是被雇来凑数的家丁或泼皮,跑掉一些也无伤大雅。


    诏狱的牢房也是有限的,都抓回去诏狱也塞不下这么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