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作品:《说好的金丝雀呢,金主怎么跪了

    春节前夕,中情局那边的资料传到了时清徵这里,时清徵只是大致扫了眼,就发给研究所那边了。


    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干。


    对面半天后才发来消息,表示有了这份实验数据,他们的研究进程能加快不少。


    时清徵只关心对方什么时候能把新型药剂研制出来。


    如果不出意外,是春天刚结束的时候。


    此时的顾家老宅处处张灯结彩。


    像这样的传统大家族,最是讲究规矩,一切风俗旧例都一丝不苟。


    除夕当夜,依旧是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桌旁,跟寻常人家一样


    席间杯盏轻碰,交谈多是得体的吉祥话和家常,多是顾老爷子抛话,其他人接。


    有些是工作,有些是闲谈。


    气氛也算得上周全了。


    饭后,是老宅内安排的小型演出。


    宫灯次第亮起,定制的中式烟花在夜空中有节奏地绽放。


    表演漫长而秩序井然,顾老爷子看着,脸上不时带着浅淡的笑意。


    一些年轻晚辈走到院中近处观赏,长辈们则多在廊下远观。


    演出未及一半,顾老爷子终是抵不过倦意,眼皮渐渐沉重。


    他简单道了几句,便在管家的陪同下率先回房休息。


    家主一离场,席间那层勉力维持的暖意便悄然消散。


    众人又稍坐片刻,也陆续寻了理由告辞,各自回了房。


    到最后廊下也没有坐几个人。


    反倒是顾鸣鹤并不急着起身。


    他只闲适地倚在扶手椅中,目送众人离去。


    顾夫人也仍安坐一旁,与时清徵和顾鸣鹤轻声闲聊,气氛不算紧绷。


    最终,顾夫人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先起身离开。


    顾鸣鹤伸手轻轻拉了下时清徵:“无聊?”


    时清徵点了点头。


    他原以为这样的世家年节总会有些不同寻常的热闹,未料想一切精致却也乏味。


    尤其有长辈在场,更添几分无形的拘束。


    夜穹晴朗,却只见零星疏星。


    即便身处京郊,城市的辉煌依然轻易掩去了天幕的光芒。


    再明亮的星子,在此也只得黯淡退场。


    京郊,毕竟也是京城的郊外。


    院中的表演甚至还没有结束,但台下的主人们却已早早散去。


    围着看的人多是老宅的佣人。


    时清徵对这些表演不太感兴趣,但也不得不说顾家老宅办得确实不错。


    规格算不上高,但恰到好处。


    怎么说呢,跟时清徵想的有些不一样。


    差了些味道。


    顾鸣鹤对时清徵道:“其实我也觉得无聊。”


    时清徵侧目看他:“这话,你敢跟顾老爷子讲吗?”


    顾鸣鹤莞尔:“那还是不敢的,只是年年都这么过,的确没什么意思。”


    “但也不是全然没意思。”时清徵望着远处,忽然轻声说了一句。


    顾鸣鹤侧过头:“那哪里有意思?”


    时清徵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弯起嘴角,视线依然望向灯火流转的庭院。


    顾鸣鹤看着他这般神情,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便也不再追问,只顺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向前方。


    视线所及,是廊下悬挂的绢灯,也是院中疏落有致的光影。


    天边是偶尔明灭的星与烟火残余的碎光。


    时清徵念了下顾鸣鹤的名字。


    “顾鸣鹤。”


    “嗯?”


    时清徵却没有要继续说下去。


    节日的意义不在于物件的堆叠,而在于身侧之人的赋予。


    如果真要说有意思的是什么。


    顾鸣鹤。


    当天晚上,刚过凌晨的时候,床边的闹铃响了下。


    但很快就被人身上关上了。


    那双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极有力量感。


    只是上面多了些旖旎的红,有抓痕,也有咬痕。


    “新年快乐。”


    顾鸣鹤凑到人耳边低语。


    时清徵面朝下,脸埋进枕头里。


    他闷闷地应了声。


    “听不清......”顾鸣鹤哑着嗓子,捏住人下巴把人拽了起来。


    时清徵被这一带,这个人撞进顾鸣鹤怀里。


    枕头上,水渍明显。


    而时清徵眼角还有些湿濡没有被抹去,就那么停在眼尾,为皮肤的红晕染上了些亮色。


    “祝我新年快乐。”顾鸣鹤从人背后贴近,轻暖的鼻息喷洒在时清徵后颈。


    低声引诱着。


    时清徵:“.....先,出去。”


    “不,你先说。”


    “......新年快乐。”


    “嗯。”


    时清徵难耐地喘了下,语气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哭腔:“你,说话不算话。”


    顾鸣鹤低笑:“宝贝儿,我可没答应。”


    ——————


    年初那几天才是人情往来最繁忙的时候。


    时清徵在顾家老宅待得有些无趣,顾鸣鹤看出他的不耐,便随意寻了个由头,提前带他回了自己的住处。


    之后几天顾鸣鹤不得不外出拜年,时清徵不愿同去,就一个人留在家里。


    电视开着,喧闹的节目成了背景音,他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指尖随意划着手机屏幕。


    突然,特殊提示音连续响起,打破了一室嘈杂。


    【青鸟:北岛没了。】


    【青鸟:昨晚在A国被做掉了。】


    时清徵目光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瞬,眉梢微挑。


    【万岁:谁做的?】


    【青鸟:不是你?】


    【万岁:不是我。具体什么情况?】


    那边几乎是秒回,字里行间透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青鸟:真不是你动的手?!】


    【青鸟:我刚从暗网的悬赏论坛看到消息,虽然细节不明,但多方交叉证实,就是他。】


    北岛,不久前才接了暗杀“万岁”的单子,为此特意跑来A国,却压根没被时清徵放在心上的原榜首。


    时清徵因为前段时间在忙,甚至懒得主动去找他麻烦。


    【万岁:我之前没空理他,他是怎么死的?】


    【青鸟:据说是昨晚在他的一个安全据点里被发现的,身上有多处致命伤,应该是被暗算了。


    不过现场被收拾过了,应该是团伙作案。】


    【万岁:........】


    虽然干杀手这一行的确不太稳定,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死人,但是像这种顶尖杀手马失前蹄还是很少见的。


    尤其是在A国这种比较安定的地方。


    江南月话里话外没有对北岛死亡的惋惜,只有对吃瓜的兴奋。


    【青鸟:好想知道他的仇家是谁,太有意思了。】


    相比于江南月,时清徵的关注点显然更加切合实际。


    【万岁:他死了,那我排名是不是自动进一位了?】


    时清徵对谁杀了北岛兴趣缺缺,他甚至懒得掩饰这点。


    他更关心的是实际效益,北岛一死,压在他头上的名字又少一个。


    躺赢,喜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