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这个病多久了

作品:《说好的金丝雀呢,金主怎么跪了

    时清徵抓住顾鸣鹤胸前的衣服,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不去。”


    顾鸣鹤却没有听他的,依旧快步往外走:“听话。”


    时清徵抓着手中的布料,把它在手心里抓地皱巴巴的:“等会.....就好了。”


    他的脑袋贴在顾鸣鹤的胸口,那里跳地好厉害。


    一下一下,只重不轻。


    为了保持清醒,时清徵下意识去数那心跳,可很快就数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鸣鹤那心跳地太快,还是时清徵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和心神。


    “会没事的,没事的。”


    顾鸣鹤好像没有在听时清徵说话,只是重复安慰着时清徵,“会没事的”。


    说话时,时清徵能感受到顾鸣鹤胸腔处的轻微震动。


    我真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时清徵此时已经没力气去说出这句话了。


    昏迷前时清徵最后一个想法是,顾鸣鹤今天喷的香水还怪好闻的。


    ........


    迷迷糊糊间,时清徵感觉是半梦半醒的,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但虚弱和疲惫让他一点都动不了。


    遥远的地方,或是很近的,那儿的地方有声音传来。


    一个陌生的,带着冷静的男声在说话,语气恭敬却透着一丝无能为力:


    “顾总,非常抱歉,目前所有常规检查都做完了......确实没有查出明确的器质性病变问题。”


    紧接着,是顾鸣鹤那熟悉却完全失了沉稳的声音,每一个字都裹着压抑不住的焦灼:


    “那他为什么会疼成那样?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


    那个陌生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带着谨慎和无奈继续解释:


    “顾总,我们理解您的担忧,但仪器和生化指标.......确实没有异常指向。


    这种情况可能需要考虑脑部神经功能方面的........”


    后面的词句变得模糊不清。


    “那就.......一定.......我.......”


    顾鸣鹤的声音似乎压抑着巨大的情绪,只模糊地传来几个音节。


    “这边的.......结果.......出来了。.......显示.......与........”


    陌生声音的再次响起,但内容却破碎,断断续续,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含义。


    这些零散的词语在时清徵沉重的意识里徒劳地打着转。


    时清徵想努力听清,但越是努力,身体就会漫起一阵阵疼痛。


    疲倦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窗外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被阳光晃了一下。


    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此时病房里没有人,时清徵看着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是第二天下午了。


    此时他身上已经没有虚弱感了,但表情却有些严肃。


    这段时间他的确把神经毒素这件事给忽视了,没想到还没到一个月它就又发作了一次。


    而且还更加严重了。


    时清徵不敢想如果病情再加重下去.......


    一定得把其他几个芯片弄到手。


    时清徵还在想着这两天就亲自带着芯片去一趟东南群岛,把资料提取出来后送到研究所。


    让他们把最新型的抑制剂研制出来。


    正思考着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时清徵还没来得及完全抬起头,一声带着浓烈惊喜的呼唤就撞入耳中:


    “时小徵!”


    是顾鸣鹤的声音。


    时清徵刚张了张嘴,一个音节还没发出,就被顾鸣鹤猛地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勒死。


    “时小徵......你吓死我了。” 顾鸣鹤的声音埋在他颈窝,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时清徵被勒得差点背过气去,好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先,先生......你抱得.....太.......紧了......”


    顾鸣鹤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松开手臂,坐回床边,一双眼睛巴巴地地停在时清徵脸上,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时清徵活动了下被抱麻的肩膀,旋即就想掀被子下床。


    脚还没沾地,手臂就被顾鸣鹤稳稳扶住。


    那架势,小心翼翼得如同伺候一个百岁老人。


    “先生我真没事了,你看,全好了!” 时清徵为了证明,利落地在顾鸣鹤面前转了个圈,甚至还象征性地抬了抬胳膊踢了踢腿。


    就差当场来一套广播体操了。


    “好了?” 顾鸣鹤看着他活蹦乱跳的样子,语气却莫名地低沉下去,听不出是喜是怒。


    “昂,对啊!” 时清徵回答得干脆,心里却有点发毛。


    顾鸣鹤那眼神......怎么跟自己是回光返照似的?怪瘆人的。


    “嗯,那先吃饭吧。”


    顾鸣鹤按了铃,很快有人将饭送了进来。


    时清徵也确实有些饿了,面前的饭菜也很合他口味,风卷残云很快吃完了。


    吃完还对顾鸣鹤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对他的贴心表示赞许。


    “吃饱了?不难受了?”顾鸣鹤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时清徵:“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我都说了不用来医院的,你这不浪费医疗资源嘛。”


    顾鸣鹤确认他的确没事了,也没有回他的后半句。


    “既然好了,那我们聊聊吧。”


    顾鸣鹤身体微微后靠,姿态看似放松了下来,双腿交叠,目光却不似刚才那般温和。


    时清徵:“.......”


    内心吐槽了句,变脸你真是专业的。


    “干嘛?” 他嘴上应着,看着顾鸣鹤那不容糊弄的严肃表情,还是认命地把床边的椅子拖了过来,一屁股坐下。


    站着听训?跟老子训孙子一样,他才不干。


    “先生你说吧。” 时清徵坐得端端正正,脸上摆出“我超乖,有问必答”的纯良表情。


    顾鸣鹤单刀直入:“你这个病,多久了?”


    时清徵心头猛地一跳,头皮瞬间发麻,被发现了?!


    “咳咳。” 他先是战术性咳嗽。


    “什么病啊?先生你说什么呢?” 时清徵一本正经地开始装傻充愣,装的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顾鸣鹤没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继续,我看你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