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的棋盘,他的战场

作品:《七零神级谈判官,军官老公傻眼

    那盏灯的光,将屋子分成明暗两半。


    林姝站在地图前,指尖落在那片被红笔圈出的废弃仓库上。


    姿态从容,仿佛一位即将落子的棋手。


    陆津言的心跳,被她这个动作带得顿了一拍。


    他看着那个女人,她瘦削的身体里,仿佛藏着一支装备精良、算无遗策的军队。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质疑。


    作为一个军人,当指挥官的指令清晰到能看见敌人头颅滚落时,唯一要做的就是执行。


    他转身,大步出门。


    夜风灌入楼道,寒意刺骨,却压不住他体内翻涌的燥热。


    他直接去了团部作战室。


    “紧急集合!”


    一声令下,他手下最精锐的侦察连,在三分钟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操场上。


    没有喧哗,只有金属和皮革摩擦的细碎声响。


    “目标,东郊三号仓库。任务,布袋。”陆津言的声音在夜色中,冰冷,


    “我要你们把它变成一个插翅难飞的铁桶。一只苍蝇飞进去,都得留下翅膀。”


    他不需要解释。


    他的兵,只需要他的命令。


    侦察连长周海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锐利。


    “保证完成任务!”


    士兵们散去,消失在夜色里。


    他们会用铁丝网,用地雷,用最隐蔽的观察哨和最致命的火力点,将那个废弃仓库,变成一座真正的坟墓。


    陆津言没有回那间屋子。


    他站在操场中央,点了一根烟。烟头那点猩红的火光,映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明暗不定。


    他想起了林姝夹起那块鱼肉,放进他碗里的动作。


    想起了她苍白的脸上,露出的那个冰冷的、充满杀气的笑。


    这个女人,用最软的手,捅最狠的刀。


    她把他当枪,当盾,当棋子,却又会笨拙地,给他一碗热汤。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气呛得他肺管子生疼。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排斥。


    甚至,有点该死的……享受。


    享受这种被她算计,被她驱使,然后看她将所有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诡异的快感。


    他疯了。


    天亮时,他回到了那间屋子。


    林姝已经醒了,正坐在桌前,用那支英雄钢笔,在一张新的地图上,画着什么。


    “都安排好了?”她头也没抬。


    “嗯。”陆津言在她对面坐下,一夜未睡,眼中的血丝又多了几分。


    “巴甫洛夫的人,什么时候会动?”他问。


    “今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林姝的笔尖在地图上一点,


    “这是人精神最疲惫,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响尾蛇’那种老特务,最喜欢在这种时候动手。”


    她算得如此精准,仿佛已经看过了这场战争的最终录像。


    “他会先接触谁?”


    林姝终于停下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陆津言的脑子里,闪过那三张脸。孙建国的老伴,老焊工的赌鬼儿子,老车工的女儿。


    “老焊工。”他沉声道,“他的儿子是最大的变数,最容易被抓住把柄,一击致命。”


    林姝笑了。


    “不。”她摇头,“是孙建国。”


    陆津言皱眉。


    “赌徒和渴望前途的年轻人,欲望都写在脸上,太好利用,反而容易出破绽。”


    林姝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而孙建国,他是个老实人,他的诉求最简单,也最致命”


    “他想让他老婆活下去。”


    “这种源于情感的软肋,最坚固,也最容易被‘响尾蛇’那种人,当成撬开大门的钥匙。”


    她顿了顿,那双清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他会告诉孙建国,他有办法从欧洲弄到特效药。代价,是让他去维修车间,弄一份新型螺旋桨的图纸。”


    陆津言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一切,他毫不怀疑,孙建国会动心。


    “你怎么……”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林姝拿起听筒。


    电话那头,是周海压低了的声音:


    “报告!鱼,上钩了!目标人物‘响尾蛇’,刚刚接触了孙建国。两人约定,下午四点,在三号仓库见面!”


    一切,分毫不差。


    陆津言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他看着那个挂了电话,又重新拿起笔的女人,感觉自己像在看一个妖怪。


    “我去仓库。”他站起身,声音干涩。


    “去吧。”林姝头也没抬,“收网的时候,动静小点。我需要一个活口。”


    陆津言走出屋子,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不真实。


    他走到楼下,正准备上车。


    屋里的电话,又响了。


    是警卫员小陈,从一楼的岗哨亭打上来的。


    林姝拿起听筒。


    “林专家!”小陈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激动,


    “刚才,安德烈先生……不,是安德烈同志,他托人给您送来了一样东西!”


    林姝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什么东西?”


    “一张……一张从莫斯科寄来的明信片,背面,好像画着一个……一个保姆?”


    电话那头,小陈的声音绷得像根拉紧的弦。


    林姝拿着听筒,目光落在窗外那片被晨光染成灰蓝色的海面上。


    “送上来。”


    她挂了电话,屋里重归于静。她没有催促陆津言,也没有回头看他。


    她只是安静地站着,正在思考盘算着。


    五分钟后,小陈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双手捧着那张薄薄的卡片。


    明信片很普通。正面是白雪皑皑的红场,洋葱头教堂的穹顶在阳光下显得不真实。


    背面,没有太多的字。


    只有一行用俄文写的、潦草却有力的字迹:“货已上船,航向日内瓦。”


    字迹下方,是一个孩子用蜡笔画的、歪歪扭扭的简笔画。


    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牵着一个戴着头巾、笑容慈祥的妇人。


    在那个妇人的脚下,签着一个名字。


    喀秋莎。


    林姝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张稚嫩的图画。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却泛起了一层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寒光。


    安德烈,交出了他最后的投名状。


    她将明信片收好,放进口袋。


    然后,她才转过身,看向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男人。


    “你的口袋,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