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国宝吐到休克,冷面团长被医生指子骂:你媳妇不想要了?

作品:《七零神级谈判官,军官老公傻眼

    夜,很深。家属院里寂静极了。


    他的军靴,踩在水泥路上,发出急促的、沉重的的回响。


    怀里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他怀里,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她的手,从身体一侧滑落,指尖,轻轻地,碰上了他胸口那颗冰冷的、最靠近心脏的纽扣。


    陆津言的脚步,在那一刻,几不可察地,踉跄了一下。


    他低下头。


    黑暗中,他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脆弱的下颌线。


    那股属于她身上的、混合着雪后松针的冷香味道和此刻令人心悸的病情,将他整个人,彻底包围。


    他抱得更紧了些。


    用一种近乎粗暴的、不容置疑的力道,将这份轻飘飘的的重量,更深地,抱紧进自己的怀里。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医院。


    要快。


    军区总院的大门。


    陆津言抱着她,一脚踹开急诊室的门。


    那声巨响,震落了墙上的一片灰。


    “医生!”


    他的声音,不是请求,是命令。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值班的护士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个浑身煞气的军官,和他怀里那个面如死灰、仿佛已经没了气息的女人。


    她手里的体温计差点掉在地上。


    “快!平车!”


    轮子碾过水磨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姝被放在冰冷的平车上,那瞬间的失重,让她从混沌中挣扎出一丝清明。


    她闻到了。


    医院特有的,来苏水的气味。


    “怎么回事?”一个戴着口罩、眼神锐利的老医生快步走来。


    “她晕倒了。”陆津言的声音,又干又急,“怀孕,三个月。”


    老医生的手指,快速地在她眼睑、颈动脉上检查,又掀开她的手腕看了看指甲。


    他的眉头,锁得死紧。


    “严重脱水,高烧,营养不良。”老医生的眉头紧锁,盯着陆津言,


    “你们家属怎么搞的?再晚来半个小时,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陆津言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双在审讯室里能让最顽固的特务崩溃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立刻输液!葡萄糖,生理盐水!”老医生没有再看他,厉声对护士下达指令。


    林姝感觉到一小块冰凉的酒精棉,擦过她的手背。


    然后,是一阵尖锐的、穿透皮肉的刺痛。


    她没有力气睁眼,但她已经为这个感觉打上了标签:静脉注射。


    冰凉的液体,顺着塑料管,一滴一滴,缓慢而坚定地,渗入她干涸的血管。


    那股灼烧着她五脏六腑的火,被这股外来的凉意,一点点,压了下去。


    她被推进了病房。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


    一切都白得刺眼。


    陆津言就站在那片白色里,他没有走。


    急诊室的费用,病房的押金,他用最快的速度办完,然后就守在了这里。


    他看着那只吊着的盐水瓶,看着液体一滴一滴落下,看着它们通过那根细细的管子,流进她的身体。


    护士来量过体温,三十九度二。


    物理降温。


    陆津言接过那盆温水和毛巾。


    他拧干毛巾,动作依旧是军人式的,简洁,有力,甚至有些笨拙。


    他掀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将那块温热的毛巾,轻轻地,覆了上去。


    林姝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那不是她自己的温度。


    那是一个来自外部的、带着试探和笨拙的温度。


    陆了津言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滚烫的皮肤。


    那触感,却足以让他心惊的接触,瞬间从他的指尖,窜遍全身。


    他猛地收回手。


    他将剩下的事,交给了护士,自己则退到了窗边,拉开窗户,点了一根烟。


    辛辣的烟气,被深夜的冷风,瞬间吹散。


    他看着窗外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


    “瑰宝。”


    梁主任那张激动到扭曲的脸,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废铁。”


    林姝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和他平静得可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他怀里的,手里抱着的,究竟是什么?


    是一个能为国家挽回上百万损失的“瑰宝”?还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随时可能倒下的“麻烦”?


    或者,两者都是。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他想起她伏在桌上,蜷缩成一团的那个背影。


    她在用她的命,去换那份她口中的“真相”。


    而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给她的,只有一碗忘了放盐的面,一张冰冷的行军床,和几颗酸掉牙的话梅。


    陆津言将烟蒂,在窗台上,狠狠碾灭。


    天,快亮了。


    林姝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斑驳的天花板。


    鼻腔里,是来苏水和皂角混合的味道。


    她动了动手指,手背上还贴着胶布,那根冰冷的针头,依旧埋在她的血管里。


    盐水,已经换了第二瓶。


    她转过头。


    他就坐在床边的一张木凳上。


    没有睡。脊背挺得笔直,军装外套搭在膝盖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和上面一道清晰的、陈旧的伤疤。


    他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眼睛里,是熬了一夜的、骇人的红。


    四目相对。


    在这间安静得只剩下输液管里水滴声的病房里,像两片在深海里无声交汇的暗流。


    “醒了?”


    他的声音,沙哑。


    林姝没有回答。


    她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血丝,看着他下巴上的胡茬,看着他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然后,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里,依旧平坦。


    但她知道,那个小小的生命,还在。


    她的嘴唇,动了动。


    “水。”


    一个字,从她干裂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很轻,却很清晰。


    陆津言立马站起身。


    他拿起桌上的暖水瓶,倒了半缸子水,又手忙脚乱地兑了些凉的,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差点把水弄洒。


    然后,他走到床边,弯下腰,将那只搪瓷缸,递到她嘴边。


    他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住了她的后颈。


    温热的,带着他指腹硬茧的触感,贴上了她冰凉的、脆弱的皮肤。


    林姝的身体,在那一刻绷紧了。


    她能感觉到,他托着她的那只手,有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