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红梅雪争惊春华
作品:《恶女抢了女主的白月光》 今日天阴,十分适合外出,不少男女也趁初夏时节,爬山游玩。
京城郊外,一处无人的废弃小道,路旁长满野草,突然由远及近传来阵阵马蹄声响。
骑马的人正是池砚舟。
他在偷偷学骑马,今日书院无课,他想难得空闲,不如去学学骑马,日后出行也方便些。
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崔扶钰一起同行!
池砚舟驾着健硕有力的马慢跑,独自练习骑马,只为不和崔扶钰共骑。
比起共骑,他更想和她策马奔腾。
他如今才学会骑着马慢跑,一点点掌握中,特地找了个无人的路学,马儿是他用钱租来的。
别苑有匹好马,可供他学骑马,但用了好马崔扶钰便会知晓,他想瞒着她,好给她一个惊喜。
池砚舟调转马头,一夹马肚子,马的速度慢慢快起来,手里牵着缰绳,第一次加快,他的心底还是有些紧张的。
不过,他还是稳稳当当的骑了个来回。
池砚舟抿紧的嘴唇露出笑意,胆子也渐渐大了,跑了几个快跑来回,渐渐掌握了属于自己的心得,更加放肆纵马奔跑。
然学骑马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池砚舟试着加快速度时,意外发生了,马儿跑得有些兴奋,变得失控了,任他怎么拉缰绳马都没停下来。
池砚舟眼看马越跑越远,快跑进密林时,他手上使劲扭转马头,但马只是嘶吼一声,高高抬起前蹄,将池砚舟重重甩下地上。
池砚舟落下的地方是一个小斜坡,当马甩下他时,他来不及多想便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可人也顺着斜坡滚下。
山坡不平,池砚舟发出闷哼,接连滚了数十圈,到了坡地才堪堪停下。
他的肩膀落地时本就受伤,现滚下山坡伤得更重。
池砚舟只觉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痛得他额头冒出大汗,一直想起身也起不来,尤其是最为严重的右肩膀。
池砚舟痛到起不来,索性躺在地上缓缓再说,他抬手触碰到右肩,强烈的痛意让他不敢再碰。
池砚舟大口呼吸着,望天出神。
他还是太心急了些。
——
崔扶钰这几日一直闷在崔府,只有偶尔的白日时间才有空去别苑找池砚舟。
偏偏池砚舟那几日书院的事又多,也没什么空闲陪着崔扶钰。
直到今日崔扶钰才哄得爹娘答应放她出去。
崔扶钰一人骑着马赶来别苑,轻快的找着池砚舟的身影。
她寻了一遍别苑都没见着人,他的房间是空的,也不在书房,她记得今日书院并无事。
崔扶钰召来管家询问,管家也摇头不知。
竟是谁也不知道池砚舟去了哪里?
崔扶钰欢快雀跃的心情已然消半,双手环胸:“罢了,大抵出去忘交代你们了,今日难得有空,去问问梨园谢伶人可有空来别苑唱唱戏,我倒许久未听他唱了。”
从前她来别苑最爱传谢伶人听戏,自从她梦见崔家未来后,一直为此事忙碌,也没片刻停歇。
不然就是与池砚舟一起。
崔扶钰心想:今日也是难得有独处的时候!
她在水榭看着京城中最时兴的话本子,吃着下人送来的开胃的汤饮子。
管家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就将人请到家中来。
除了谢伶人外,随行的还有个弹琵琶的姑娘。
谢伶人来时装扮已经做好了,二人向崔扶钰行礼过后,谢伶人打趣:“崔妹妹,这么久未见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已将我忘记了。”
崔扶钰近来的事可传得轰轰烈烈,谢伶人想不知道也难。
崔扶钰瞧着他的模样,阴柔美,知分寸,忍不住笑一声:“那可不能,本小姐这么喜欢你的嗓音,若非班主不放人,早将你赎回别苑供我一人听了。”
谢伶人掩嘴笑:“有崔妹妹这话便好,今儿想听些什么?”
崔扶钰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道:“久未听你最拿手的《西厢记》了,今日不如点它吧。”
谢伶人应下后,琵琶音渐渐响起,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不一会,谢伶人的戏腔从水榭中传出,唱功卓绝,也难怪崔扶钰这么偏爱他。
良久,天渐渐黑了,街上的灯火一盏盏接连亮起,别苑此刻也灯火通明。
谢伶人正唱至《西厢记》的高潮时,池砚舟回来了。
池砚舟才进来大门就被管家拉着说崔扶钰在等他,等了他一下午,眼下还未用晚饭。
他忍着肩膀的痛,收回被拉着的手,着急问:“那大小姐在何处。”
谁知道他来到水榭便发现崔扶钰悠然自得的听着戏。
崔扶钰含笑朝着池砚舟招手,示意他过来,在烛光下她并未注意到池砚舟身体的异样,也没多想他今日去了哪里,只是提了一句:“今日怎么没在别苑?”
崔扶钰指着谢伶人,“那是梨园有名的谢伶人。”
“下午有点私事,忘记了交代管家一声了。”
谢伶人,他倒是听过但没见到过真容。
池砚舟看崔扶钰如此相熟,心中不适,想到自己下午好不容易才将马牵还,又去医馆看了身上的伤,在外梳洗一番才回来的。
她却邀请别的男子来别苑唱戏,还这么相熟。
池砚舟心中倏地吃起了谢伶人的醋。
他主动牵起崔扶钰的手,忍不住嘀囔:“阿钰,我饿了。”
池砚舟把“阿钰”二字喊得格外大声,对着所有人宣誓着他的主权。
崔扶钰下午吃过些糕点,这会还不觉得饿,但池砚舟饿了,她便招手喊停让府上备好饭菜,“谢伶人,便到这罢,下回再听。”
池砚舟看了眼崔扶钰,又看谢伶人,眉梢带笑,大小姐没留他下来用饭。
谢伶人看着对自己有敌意的池砚舟,无奈对他颔首,才带着小姑娘离开。
待人走远,池砚舟才把崔扶钰拥进怀里,略微委屈:“阿钰……”
他想说的话尽数藏在一声“阿钰”里,温柔缱眷。
几日没见,池砚舟很想她,却不知今天她回过来别苑。
池砚舟只抱了一小会,他怕崔扶钰察觉他身上的药酒味。
他骑马受伤这事还是不要和崔扶钰说好,免得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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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扶钰抬手往他肩膀一拍,笑他:“醋精,怎么连伶人的醋也吃!”
池砚舟忍痛露出笑:“大小姐身边只能有我在。”
崔扶钰闻言笑容收敛了些,到底也没说什么,牵着他的手去了前厅用晚饭。
等二人用完晚饭,再沐浴之后,夜已经深了。
今晚池砚舟不在自己的房中睡觉,他得陪着崔扶钰。
当他穿得严严实实的中衣中裤上了床榻后。
崔扶钰皱着眉,虽然她不是为那事来的,可天热了,他穿的未免太严实了吧。
池砚舟却觉得这样十分好,身上原有的药酒味被他洗去,一身清清爽爽的陪着崔扶钰。
崔扶钰以为池砚舟是在防狼一样防她,心底也起了捉弄他的念头。
崔扶钰便一步步靠近他,要上手解开他的衣裳。
“池郎,穿这么多做什么,一会还不是要脱。”
崔扶钰拉着他的衣带,手却被池砚舟按住不让动:“阿钰,今夜乖乖睡觉,我累了!”
她的逆反心理已经被他激起。
听到他这么说,崔扶钰非要他光着膀子睡了。
“是嘛,那明日让厨房给你炖点补品。”
二人床上嬉戏拉扯间,崔扶钰还是如愿把池砚舟的衣裳拉下。
只是她的笑容顿住,收回手上的动作,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身子都是点点的清淤,肩膀处最为严重。
池砚舟默默把衣服穿好,崔扶钰皱眉声音低沉,隐隐有发怒的迹象:“谁打的?有人偷偷欺负你?”
无论崔扶钰怎么追问,池砚舟死也不肯说怎么弄的,只说没人欺负他。
崔扶钰见池砚舟不肯说,也不再逼问,转而问起了他药放何处?
难怪之前池砚舟抱她时,崔扶钰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药酒味。
崔扶钰又将他扒光衣服,浑身上下看过后,池砚舟身上很多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有大有小,不像是被人打的,十分像他自己摔得。
她问出已经看过大夫后,便起身一言不发出去了。
崔扶钰披着披风,来到池砚舟的房间,在他的书桌上找着药。
忽然发现抽屉里,有张陈旧的小画像!
崔扶钰拿起来看后,有些怔楞的呆在原地。
画中少女只露了个侧脸,看起来有些稚嫩,身穿一身鹅黄衣裳,在一片红梅之中撑着把万福伞。
只一眼,崔扶钰便认出了画上的人是她自己。
全因为万福伞,寻遍全京城唯独她有!
但看小画有些年头了!
池砚舟什么时候画的呢?
崔扶钰拿上药酒和画,疾步跑回房间后,把画展在池砚舟的面前:“你知道这画上的人是我吗?”
池砚舟瞧着这画,心中叹息到底还是被崔扶钰看见了,他就该再藏好点。
“嗯,前不久才知道。”
崔扶钰更加疑惑了,他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前不久才知道?
难道是画的时候不知道是她?
崔扶钰坐在床边,为池砚舟上药:“为什么?你当时画时不知道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