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试探与心虚

作品:《末日求生,反派非要赖着我

    “噗嗤——!”


    令人牙酸的皮肉撕裂声在寂静的山崖边显得格外刺耳。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江千鹤和张强眼睁睁看着那变异丧尸布满獠牙的血口,狠狠咬在了陆沉右臂上!


    “呃!”陆沉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剧烈的疼痛让他额角瞬间暴起青筋,冷汗涔涔而下。


    但他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却在剧痛袭来的刹那,褪去了所有伪装,爆射出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刺骨的凶戾光芒!


    被咬的瞬间,陆沉心中那根名为“克制”的弦彻底崩断了。


    “吼——!”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沉咆哮,被咬住的右臂猛地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肌肉在衣物下如钢索般绷紧,竟硬生生将那咬住不放的变异丧尸头颅向上顶起!同时,他完好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铁钳般精准狠戾地扣住了丧尸的咽喉!


    那变异丧尸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激怒了,更加疯狂地撕咬着,试图将整块肉都撕扯下来!


    “滚开!”一旁有武器的张强怒吼,他睚眦欲裂,手中的撬棍重重砸在丧尸的侧腰。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丧尸的腰椎被这沉重一击硬生生断裂,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折叠。


    然而,这怪物竟仍未松口!断腰的痛苦似乎只让它更加疯狂!


    就在张强准备砸下第二棍时——


    “嗬!”陆沉发出一声短促的厉喝,扣住丧尸咽喉的左手猛然发力!


    只听“嗤啦”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他竟硬生生将那丧尸的整个咽喉气管连带部分颈骨,如同撕扯破布一般,从躯体上粗暴地撕扯了下来!


    污黑粘稠的腥臭血液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溅了陆沉满头满脸!


    失去支撑的头颅带着半截断裂的气管,无力地耷拉在他被咬的手臂上,仅剩的独眼还残留着疯狂的余烬,却已彻底失去了生机。


    陆沉面无表情地松开手,那具扭曲断裂的尸体软软地瘫倒在煤堆上。


    他缓缓抬起被咬的右臂,看着那深可见骨、正汩汩冒血的恐怖伤口,以及那依旧挂在他手臂上、如同恐怖挂饰的丧尸头颅。


    月光下,他半边脸溅满污血,镜片上糊着血沫,整个人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张强举着撬棍,彻底呆住了......


    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恐怖力量与狠辣手段,和现在恐怖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江千鹤也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看着陆沉手臂上那狰狞的伤口,看着那挂在伤口上的丧尸头颅,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


    他被咬了!他被感染了!!


    “你……你……”江千鹤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踉跄着向前一步,却又不敢靠近,“你会被感染的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这样怪罪的语气已经是没招了,其实她也知道丧尸速度极快,“陈露”根本躲不开,“陈露”不这样做,中招的就是她了。


    “陈露”也是为了救她才被咬伤的。


    沉重的愧疚感死死压住她的心。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恐怖的伤口,绝望如同潮水将她淹没,口不择言地说出了在场所有人听了惊讶的话:“你以为……你以为你是陆沉吗?!这个世界上只有陆沉才不会感染!你只是个普通人啊!”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带着崩溃的哭腔吼出来的。


    她想起了书里那个实验室怪物的“特性”——免疫感染。


    可眼前的“陈露”,只是一个普通的实验体……


    “陆沉?”张强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脑子更懵了,但江千鹤的崩溃和那伤口让他瞬间明白了更关键的事——陈兄弟被丧尸咬了!


    他猛地看向陆沉,眼神复杂,有恐惧,有难以置信,更有一丝痛惜,“陈兄弟……你……你被咬了……”


    他看着陆沉那非人的力量和溅满血污的冷酷侧脸,忍不住喃喃道,“你这么强……要是变成丧尸……那得多恐怖啊……”


    这句话,如同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陆沉心底的回忆。


    在前世,Z城避难所里那些惊恐的面孔、呼啸而来的武器、冰冷的咒骂……与此刻张强眼中的恐惧和话语完美重合。


    果然……还是这样。


    陆沉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早已预料的麻木。


    他慢慢转过头,沾满血污的镜片后,那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情绪地看向江千鹤和张强。


    “那你们解决我吧。”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就现在,趁我还没完全变成丧尸,还有意识。”


    他微微抬起那只被咬的手臂,仿佛在展示一个待处理的垃圾,“动手吧。”


    他在赌。


    赌他们会不会像前世那些人一样,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


    赌这短暂的同行和那句“相依为命”的承诺,是否真的有一丝分量。


    赌输了,他就结束这逢场作戏的旅途,把他们全杀了。


    赌赢了……自己真的会赌赢吗?


    就在陆沉嘴角那抹冰冷的嘲讽即将定型,准备迎接熟悉的抛弃和攻击时——


    “啪!”


    一个毫不留情的爆栗,狠狠敲在了他的脑门上!


    “嘶……”饶是陆沉神经坚韧,也被这突如其来、力道十足的一下敲得眼前发黑,闷哼出声。


    那点刻意维持的冰冷和嘲讽瞬间被敲得粉碎。


    他错愕地抬头,只见江千鹤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眼角微微湿润,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熊熊怒火和一种……对他自暴自弃的暴躁?!


    “解决你个头!”


    江千鹤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被咬了最慢也得四个小时才会完全感染!”


    她指着陆沉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气得手指都在抖:“你现在还有意识!还知道装深沉耍帅!说明病毒还没开始大规模发作!懂不懂?!懂不懂啊!”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赶紧处理伤口!”她几乎是咆哮着,一把抓住陆沉没受伤的左臂,用力将他从煤堆上拽了起来,“张哥!别愣着!我们立刻回去!”


    她一边吼,一边动作粗暴地扯下还挂在他右臂上的丧尸头颅,像扔垃圾一样远远甩开,然后撕开他手臂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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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破的衣袖,露出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动作虽然粗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


    “还有力气在这里演悲情男主角?回去包扎完伤口,然后接着挖煤背回去!再吃顿好的!吃饱喝足我们还要赶路!听见没有!”


    江千鹤恶狠狠地瞪着还在发懵的陆沉,神情却充满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自我欺骗的悲伤。


    陆沉彻底懵了。


    剧本……不是这样的。


    预想的枪口、棍棒、恐惧的驱逐……一样都没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爆栗,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还有……接着干活?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反应。


    那什么冰冷啊、嘲讽啊、抛弃啊等等都被这顿狂风暴雨般的怒吼和毫不客气的爆栗,砸得七零八落,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甚至忘了手臂上的剧痛,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怒火冲天、却死死拽着他手臂不放的女人。


    张强也被江千鹤这通吼叫惊醒了,看着江千鹤泄愤似地处理伤口,又看看陆沉那副完全懵掉、甚至显得有些呆滞的表情,他那点恐惧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荒谬感取代。


    他连忙应道:“哦!哦!好!我们赶紧回去,急救包在车里!”


    他手忙脚乱地开始拿起手电筒和撬棍往车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江小姐发飙了,比丧尸还可怕!


    陆沉就这么被江千鹤连拖带拽地拉回车内,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她清理着伤口,消毒酒精带来的刺痛才让他稍微回过神。


    他看着江千鹤紧绷的侧脸。


    又看了看她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的眼眶。


    再看了看她动作麻利地给他手臂缠上厚厚的绷带……


    那颗准备迎接毁灭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烙铁,带来一种陌生而剧烈的灼痛感。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他只是沉默地、顺从地任由江千鹤摆布,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包扎完毕后,张强那边也不闲着。


    因为刚才出现意外,张强回来后全副武装带着武器装备,然后跑过去害怕警惕地将两个麻袋装满了煤,飞一般又吭哧吭哧扛回来,这会儿正朝火堆丢两块炭,准备洗手做饭。


    陆沉一瘸一拐走出来,看见张强下意识想要伸手去帮忙。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江千鹤这会儿冷静下来了,目光复杂地看向陆沉。


    “不要我去挖煤了?”陆沉呆滞地问。


    看着他这幅样子,江千鹤愧疚感更强了,她仰起头憋回眼中泪花,悲伤开口:“你可能就活四小时了,赶紧吃饱好好休息吧,到时候我盯着你,在你变化一瞬间就送你走。”


    这番话说出来,张强和一旁知道情况林小雨低头,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林小雨,小孩藏不住情绪,知道要面临什么,已经忍不住抽噎了。


    “陈兄弟,这一路相处不久,但却很重。”张强轻轻叹口气,却说不出更漂亮的话了。


    在场三人都被巨大的悲伤笼罩。


    看着这一幕,陆沉目光游离,眼神中闪烁着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