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赌约

作品:《前男友揣了我的崽

    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皱紧了眉。


    程宽嗤笑一声,语气毫不客气:“我当是谁在这乱叫,吵得人耳朵疼。原来是条不牵绳的狗,跑这儿来找存在感了?”


    “就是,”龚飞宇故意掏了掏耳朵,跟着附和,“就是,这赛场管理也太不到位了,怎么什么东西都往里放?”


    他说话时,眼神轻蔑地从谭嘉瑞那一行人身上扫过。


    谭嘉瑞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他攥紧拳头正要发作,身后的杜文斌悄然上前两步,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


    谭嘉瑞抿紧唇,看了杜文斌一眼,强忍下怒火,但眼里仍闪着不甘。


    他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呵呵,真是有意思。”


    “有些手下败将连自己家养的狗都看不住,让它跑到我这儿摇尾巴了。”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杜文斌脸色顿时一僵,脸上掠过一丝屈辱,却转瞬即逝。


    听到谭嘉瑞的话,时暮看了眼他身后低眉顺眼的杜文斌。


    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我说怎么今天口气这么大,原来是捡了别人不要的破鞋,就迫不及待出来显摆了?”


    程宽立刻爆发出毫不留情的大笑声:“哈哈哈哈!时暮你说得对!穿双破鞋还当自个儿捡了个宝呢!”


    “也不嫌硌脚!”


    龚飞宇也阴阳怪气道:“谭少这品味哦,可真是……”


    “啧啧!专挑咱们这没人要的垃圾回收是吧?环保意识挺强啊兄弟!”


    这句话一出,谭嘉瑞的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脸色变得铁青。


    杜文斌更是死死低着头,承受着周围投来的讥诮目光,紧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半晌,谭嘉瑞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扯着嘴角冷笑了出来:


    “呵呵,再会耍嘴皮子又有什么用?”


    他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过时暮等人,语气里充满了轻蔑。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输给我的手下败将,在这无能狂怒罢了。”


    话音一落,现场安静了一瞬。


    程宽率先炸了毛,涨红着脸,怒气冲冲道:“谭嘉瑞,你不就侥幸赢了一次而已,尾巴就翘天上去了?”


    “说不定就是你去年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招才赢的!不然就凭你那破烂技术?!”


    他越说越激动,开始口不择言。


    虽然程宽只是胡乱发泄,但站在一旁的何夕却敏锐捕捉到,在程宽说出“阴招”二字时,谭嘉瑞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心虚。


    她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目光在谭嘉瑞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似乎是察觉到了何夕的目光,谭嘉瑞与时暮等人对峙的视线猛地一转,锁定到了她的身上。


    他先是一怔,似乎是没认出来她是谁,随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在她和时暮略显亲密的姿态间流转。


    只见他嘴角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


    “听说时少前几个月为爱发疯,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他故意将声音放得很大,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啧啧,这才几个月,又换了个新欢啊?”


    “要我看来,时少爷所谓的深情也不过如此嘛!装得像那么回事,实际上还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众人皆看着他,脸上都带着微妙又古怪的表情。


    谭嘉瑞预想中的场面没有出现,反而被这反常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张了张嘴,正要继续开口时,身后的另一个跟班见状赶紧上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谭嘉瑞这才明白怎么回事,面色古怪地在何夕和时暮之间打量了好几圈。


    时暮原本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当面拆穿,尤其是在何夕面前,已经觉得脸上挂不住面子了。


    此刻见罪魁祸首还用这种赤裸裸的眼神打量自己,他彻底不爽了。


    那股在何夕面前扒掉遮羞布的羞愤,混合着谭嘉瑞令人火大的目光,轰然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的眼神中像是两团火焰在燃烧,下颌线绷得像块石头,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顶到谭嘉瑞面前。


    时暮身形虽然纤瘦,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吓得谭嘉瑞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待反应过来自己竟在众目睽睽下露了怯,谭嘉瑞脸色顿时黑了。


    “谭嘉瑞!”


    时暮依旧面色阴沉,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


    “你那张臭嘴再敢乱讲一个字,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乱瞟一下,”他死死盯着谭嘉瑞,“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踩烂?!”


    虽说谭嘉瑞平日里仗着家世显赫,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四处横着走的二世祖。


    但此刻,他盯着那双愠怒到几乎燃起火焰的眼睛,脑子却陡然冷静了下来。


    他想到了最近家里长辈耳提面命的警告——时家最近发展势头异常迅猛,风头正劲,让他最近收敛点,近期千万不要去惹时家人。


    想到这儿,他脸色变了几变,那怒涨的气焰顿时矮了一半。


    但让他就这样灰溜溜的罢休认怂,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要是今天就这么算了,以后他在这圈子还怎么混?面子往哪儿搁?岂不是成了所有人都笑柄?


    更何况,这个圈子里,论家世财力,也只有他能和时暮一较高下。


    若是他现在认了怂,退了一步,岂不是助长了时暮的嚣张气焰,往后不就成了时暮一个人的天下?


    他谭嘉瑞到时候还怎么立足?


    这件事光想想,都让心高气傲的谭嘉瑞难以接受。


    想到这,他斜睨了时暮一眼,扬起头,语气里满是倨傲:“呵,时暮,你也就只会放放狠话了。”


    “有本事,赛场上见真章啊?”


    时暮此时正处于上头阶段,热血直冲脑门,被这么一激,想也不想就要张口应下这挑衅:


    “来就来,谁怕——”


    话未说完,站在他身侧的何夕忽然伸出手,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


    力道不大,却像是一盆水瞬间浇灭了他心头的躁火。


    时暮顿时猛地清醒过来,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怎么?”谭嘉瑞见状,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得意了,“不会是怂了吧?”


    “时少爷,看来你这胆子,和口气不太匹配啊!”


    “你——”


    时暮咬着牙,额角青筋都气得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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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要不是身体原因不允许,他早就下场把这孙子虐得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哪里还轮得到他在这耀武扬威!


    至于去年意外输给谭嘉瑞这件事,时暮始终觉得不过是对方走了狗屎运,外加自己当时轻敌罢了。


    在他看来,谭嘉瑞这孙子的技术,还不如他们当中最菜的龚飞宇。


    梁陵全程沉默地站在一边,冷静地围观了整个过程。


    此时他忽然开口:“谭少何,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口舌之争没什么意思。”


    谭嘉瑞倒是被他倒打一耙的言论给逗笑了,他扯着嘴角冷笑一声:“那你们说,想怎么着?”


    梁陵似乎就等他这句话,立刻接过话头:“既然大家都是来看比赛的,不如咱们就借这场地,也让大家看个热闹?”


    “三局两胜,谁输了谁就当众向赢家鞠躬道歉,怎么样?”


    “道歉?”


    谭嘉瑞眯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小孩子过家家呢?这么幼稚的赌注也拿得出手?”


    “要玩就玩大的!谁输了,谁就给赢家磕三个响头,边磕边喊‘爷爷我错了’!”


    他眼神扫过对面面色各异的几人,得意地抬起头:“怎么样?这赌注才配得上咱们的分量不是?”


    “你们,敢——不——敢——赌啊?”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挑衅地等着对方接招。


    不管对面接不接,他今天都有必赢的把握。


    “呵!”时暮看着他嚣张的样子,心头火起,刚刚那点被何夕按下去的冲动再次占了上风。


    他咬着牙应道:“赌!谁不赌谁是孙子!”


    谭嘉瑞这下有脸上闪过一丝得逞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时暮跪在他面前磕头的场景。


    他哈哈一笑:“好!时少果然爽快!那咱们就比赛见分晓!”


    “那你们,谁先来?”


    他话音一落,程宽登时跳了出来,他一直憋着没说话,这下终于忍不住了,指着谭嘉瑞的鼻子就骂:


    “你个孙子少在这阴阳怪气!老子先来!今天就让你丫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技术!省得你拿去年那点走了狗屎运的战绩天天挂嘴上!”


    “呵呵,”谭嘉瑞这会心情很好,被他骂了也没生气,慢悠悠地反问,“你先来是吧?”


    他挑挑眉,随手指向身后一直低着头沉默的杜文斌:“第一局,就让他陪你玩玩吧。”


    程宽一看,谭嘉瑞竟然让这个叛徒出来和自己比,还是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狗,顿时额角青筋暴起,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正要开口怒骂,却被身旁的梁陵轻轻按住了肩膀。


    梁陵对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宽哥,冷静点,别中了他们的计。他们就是想激怒你,让你在比赛前自乱阵脚。”


    龚飞宇也凑过来劝他:“别上了他们的当。”


    听了他们的话,程宽被气得有些糊涂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谭嘉瑞那副看好戏的嘴脸,又扫了一眼他身后始终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的杜文斌,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戾气的冷笑:


    “正好,也让某些白眼狼看清楚,背叛的人,到底会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