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伞下人

作品:《山间芍

    祁禧不知何时拿了把油纸伞,站在她身后。


    “走吧,我送你。”


    他站在她身侧,伞下的空间很小,只有两个人的呼吸缠绕,此生彼长。


    芍茘看了眼外面前面不远处的房间摇了摇头。


    “没事,外面雪已经停,我自己回去便好。”


    但祁禧在这件事上显得有点执拗,他没有任何想要收伞的动作,屋檐上的雪时不时地滑落下来,芍茘听见他说。


    “我送你,这雪下得厚,不一定便是真的停了。”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


    “况且,身为你的坐骑,跟你多待一会也能让我恢复精力”


    原来是想要我陪他。


    芍茘抬头,只看见他的侧脸,有些锋利的棱角,带着雪的冷冽,唯有那双眼睛,在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柔如水。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芍茘刚走出房间没几步,雪便开始纷纷扬扬地洒下来。


    如此,她便再也无法拒绝他的伞。


    他撑着伞,替她隔绝了周围的风雪,一路上芍茘总是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衣物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只猫爪在两个人的心慢悠悠地挠,不疼,但却有股难耐的痒意。


    芍茘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前方,她现在很想逃离这种奇怪的氛围,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便要无法自控。


    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连带着她的思绪也在飘远。


    直到她的额头撞到一个温热又带点柔软的东西,她才缓过神来。


    入目是一双手,隔在她额头和门板中间,而那手的主人,正是祁禧。


    他有些担忧地看向她,如果不是他方才眼疾手快,芍茘已经直直地撞在门板上。


    说不定风悬草还没消失,明日芍茘去治病的时候便先要顶着一个大包。


    “有心事?”


    “没。”


    芍茘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祁禧瞧她这样,便知她并不想多说。


    “那你好好休息,明日见。”


    “嗯。”


    两人话别,芍茘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回去,屋檐下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他青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雪里,她才转身回屋。


    芍茘回去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整理了明天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飞云的那番话她总感觉哪里不对,灵溪山虽然常年下雪,但并非没有蛇族,而跟蛇族相关的风悬之症怎么会整座山上下都没有妖医听过。


    直觉告诉她,飞云并没有同他们说谎。


    但整件事情从上到下都透露出诡异,她又没有任何头绪。


    等她明日去看看那些病人,有些事情还需要验证一下。


    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后,她才和衣躺到床上。


    这两日一直在赶路,芍茘基本上没合眼,如今一沾到床,睡意便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炭火在屋里烧着,风声在窗外呼呼响,迷迷糊糊间,她总觉得这里没有在祁禧那里暖。


    而后意识便不断地往下坠,她整个人都沉了进去,直到有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阿荔,醒醒……”


    那声音忽远忽近,好似隔着什么东西。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很小声,要很努力才能听到。


    接着那人开始摇她的肩膀,她好像很着急,意识到这点后,芍茘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看见床头站着一位着蓝衣的妇人,神色有些焦急。


    “娘亲。”


    看清那妇人的脸后,她不由自主地喊道。


    “快起床,你不是说今日要同你阿爹去看诊吗?你阿爹等你很久了。”


    芍茘闻言,迷迷糊糊地想起好像昨日确实跟她阿爹说好了要一起去看诊。


    只是她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妇人见她发呆,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道。


    “要不今日便不去了,我同你阿爹说,让他放你一天假。”


    芍茘缓过神来,朝她摇了摇头。


    “没事,我方才只是走神了。”


    母亲林瑶怕她逞强,又问了她一遍,确认她是真的在走神后,这才放心了下来。


    “既然如此,你快点洗漱,你阿爹在院中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


    闻言,芍茘也不敢再耽搁,忙爬起来,匆匆忙忙地洗漱完,背上药篓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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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院跑。


    到的时候,父亲杨昭平正在院中的梨树下坐着,瞧见她一路小跑过来,赶忙朝她走过来,扶了一下她因为小跑而有些摇摇晃晃的身体。


    “哎,慢点跑,不急的。”


    说着父亲便要伸手拿过她身上的小药篓,却被她眼疾手快地躲过了。


    “爹爹,不是说了我从今日起自己背吗?”


    芍茘双手抓紧药篓,对他撒娇道。


    “而且爹爹背自己的就很累了,我不能一直都让爹爹帮我背。”


    林昭原是怕她背着会累,但看着眼前女儿执拗的小脸,只能作罢。


    于是父女俩背着一大一小的药篓,一同朝今日要看诊的人家去了。


    好在那户人家并不远,父女俩到的时候,还没没到巳时。


    那个病人只是得了风寒,病得不算重,父亲交了她些看诊的技巧,给那病人开了药方,便让她回去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她也渐渐得懂了医书上说的那些常见的病症如何治。


    又是一天午时,她照常背着药篓回家。


    路上没什么人,父亲去给更远的地方,怕她累着,便早早地让她回家去了。


    她家住在一条巷子里,那旁边没什么邻居,还是冷清,但却安全。


    那些附近的人或多或少都找她父亲治过病,而这几日天天跟着父亲,他们便也对她眼熟了。


    一路上,瞧她背着药篓,大伙还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她也笑着招呼回去。


    直到她路过一堵高墙。


    那是她家旁的一处空的院子,娘亲说那里的房子空置许久了,而那里自从她有记忆以来,便从来没见过人,只有院中的柿子树年年红火。


    每每见到那院中的柿子,她就知道,大人们口中的秋天便到了。


    那柿子树长得高,她想摘,却从来都够不到,故而她每次路过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柿子砸到脚边的时候,芍茘吓了一跳,背着药篓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结果一脚踩到了柿子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不狼狈。


    “抱歉,我没想到那柿子会掉下来。”


    头顶传来少年的声音,芍茘顺着声音朝树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