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吧,不然我们出不来怎么办,再说你身份高,就算发生什么也不会死。”


    男人身后堵着几个人,推着刷卡男朝医院去,不给反抗余地。


    刷卡男蹬着腿不断想退回去,但一个人抵挡不了多数人,他踏进医院,机器缓缓关上。


    “轰隆”


    一道铁门从上方缓慢落下,要将医院内得人与外界隔离。


    正常医院是不会有这种像监狱一样的设备,但这医院不正常。


    为了防止货物逃跑,暗处有不少封闭设备,现在这些设备全由云南跟龙黎控制着。


    医院内一行人望着铁门,惊讶万分,一时间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铁门,这样就出不去了。”


    “没人说这医院进来要被关起来!”


    “这种情况根本不对啊!这医院有鬼吧,前面那么多人进来不出去,珍珠只掉不涨,故意骗我们进来的吧……”


    “喂,讲话,前面你可是答应了我们一定可以拿到珍珠,我们才跟你进来的,现在光看不说话算什么啊。”


    吵着吵着,有人想在铁门没彻底关上前出去。


    他看周围人吵得厉害,眼睛投向铁门,估算位置,还能过,过了之后翻过机器就能出医院了。


    他脚尖挪动转向医院门的方向,身体则是慢慢调整位置,想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


    方向对准后,抬腿欲走,脖子一紧,衣领向后拢去,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到脖子上。


    人群中一个男人伸出手拉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抵住想跑得人的脖颈:“谁离开,谁死。”


    脖子凉凉的人一惊。


    “等等!我不是想离开,我是……”


    话没说出口,匕首陷进血肉,血液顷刻流出,他从脖子凉的位置到全身凉透。


    原本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匕首抽出,男人推开身体,“砰”身体没有缓冲的直直到地,头侧歪着,嘴巴张开发出嗬嗬的音节,瞳孔放大。


    放大,放大,眼瞳中心的画面不断放大。


    出现一面墙,墙上有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


    有人在暗处看着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看着他们?


    瞳孔逐渐失焦,变得暗淡无光,像是覆盖上灰蒙蒙的一层透明膜。


    耳边听见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杀他?因为你们太吵了,杀个人你们就会安静下来……”


    人群里的人一听是这个理由,不少人退后几步,下意识想离开他。


    踩到什么,回头看,身后是一个高大的人,手上有刀。


    向边上看去,周围类似的几个人似圆圈包围般站在外圈,挡住圈内的所有人。


    入了恶人窝,想后悔也不行了。


    后退的人为了离他们远点,主动向圈子中心聚拢。


    有些人动作慢,脖子很快多了条红痕,地面一个接一个落下身体,尘土飞扬。


    这下没有人敢讲话,反抗,质疑。


    这一切全被墙上的眼睛看进去。


    领头的男人举着刀随机抵住圈内的一个黄头发人:“进去,进医院。”


    黄头发腰后一疼,肩膀被推向前,他踉跄着向前惯性走了几步。


    转头,推他的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胸肌肉块都比他大许多。


    咬牙转身,打不过,只能去当探路的人。


    黄头发想,要是这个人能死就好了。


    但转念又想,这个人不能死,死了珍珠数量不够,大家都要死。


    为什么偏偏是他进来游戏,偏偏遇上这些人,偏偏需要珍珠蚌的珍珠……


    黄头发走进医院,胸腔跳动的声音如雷贯耳,整个人的温度都在不断上升,脑子沉胀胀的,眼眶酸疼,下颚紧绷。


    全身都极度防备,生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什么,他这探路人就死了。


    如果是其他人,黄头发可不会在乎,其他人死了跟他没关系,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他。


    门口的人互相抱团,盯着他进到医院。


    黄头发走到最后一个台阶,脚不听使唤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他回头声音颤抖到破碎,几度哽咽,中断,好几次整理情绪才终于说出完整的意思:“害怕,走不动了。”


    站在台阶前的男人额头落下黑线,向边上一个人看去。


    那个人立刻三步并两步来到最后一个台阶,推着黄头发进到医院。


    确定黄头发上去了,他快速跑下台阶。


    黄头发无语,这样都不肯换人,就非得他来是吧。


    前进是未知,后退是没有小命。


    深呼吸,极力克制住想跪下的感觉,他进入到医院。


    1秒,2秒,3秒……


    没有动静,没有怪异的东西,没有死……


    黄头发如释重负,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反身张开手朝着下面的人欢呼:“耶!没问题,大家快上来吧,我活下来没死啊!”


    没有人动,黄头发挥舞的手速度慢下,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你们干嘛?”


    “没问题,上来吧。”为了证明他还左右转一圈,跳一跳。


    台阶下的男人这才朝着医院进入,其他人陆续跟在后面,台阶很快站满人。


    黄头发正准备回队伍中,一把刀横在眼前,将他拦下:“继续去前面。”


    “我已经去过一次了,这么多人,每次都是我,我们没有仇啊,你换着来成不成,算我求你了……”


    刀尖对准他的眉心。


    黄头发改口:“我知道了,我去,我去,我去……”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心里话越来越多。


    等他们都从医院大门进入,龙黎看着最后一个人的背影,缓缓跃下墙面。


    一双白鞋轻盈地落到草丛中,白衣飘动几下又安静贴合在身上。


    拍拍手,弄干净爬墙角沾上的灰后,她默默随着他们一起进入医院。


    这行人先是在一楼走一圈,没找到珍珠蚌,走到楼梯间上到二楼。


    二楼是一些科室跟儿童房,没有找到珍珠蚌。


    他们到三楼,来到一间门口停下,全是空荡荡的病房,空无一人。


    “好奇怪,这医院跟荒废了一样,目前一个人都没遇到。”


    “对啊,医院里的人看不到就算了,怎么前面进来的人也没看见。”


    “这医院好诡异,路上还有很多一团一团的东西,怪恶心的。”


    “这外面的树好大,把整个窗户都挡住了,过来好几个窗户,看见的还是它,长的真好,比以前我看见的所有树都绿。”


    前头男人看向窗外的树,没一会收回视线,就是一颗普通的树,可能是因为在游戏里,长得跟现实的树不一样。


    “继续找,每个房间都不要放过,床底,柜子,窗帘,给我把人找出来,她们就在医院,不会出去的。”


    男人发话,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干起苦力,一个个打开房间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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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无所获。


    这些房间早就被其他在外面的珍珠蚌阵营玩家打开了,她们是同伴,不可能光顾着自己而不管其他人。


    男人目光沉下来,盯着后面缩一起的人,语气不好道:“向上面去找,直到找到为止,不然你们就一直待在医院里找。”


    人群里有好几个人低下头,队伍继续向上。


    四楼,专门放珍珠的楼层。


    看到满是珍珠的房间,不少人激动起来。


    这么多珍珠!肯定是他们赢了啊,这样就不用继续在医院待着,不用跟这些人在一起,可以回家了。


    领头的男人停在珍珠房,抬起刀抵着刷卡进来的男人:“进去。”


    刷卡男人反抗:“干什么!我都让你们进来还陪你们了,你们还想我去试路。”


    男人冷笑:“去不去,去就活,不去就死。”


    刷卡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他找了一群恶人合作。


    前面他还能骗自己,他们杀人是因为怕闹起来,心里侥幸自己没有闹没有真朝着医院外去,那个人会死是因为行动了,他只要跟着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现在他什么都没干也是到自己,这才恍然,面对欺压什么都不做等于默认把命放在别人手里。


    行动了,会很惨但也有逃离的机会,什么都不干就只有不断被索取,付出。


    奉献出血,肉,骨,这还不够,他们会榨干你最后一滴血。


    但现在他没有反抗的勇气,没有站起身的果决,那怕知道最后会死,也依旧想安稳点。


    他给自己找理由。


    现在只是进去探个路而已,前面的黄头发不也是一样吗,不是他单独一个人这样,所以不要去反抗。


    大家都是这样,都一样,所以不要站起来。


    就这样,被欺压也没有关系,起码安全啊,不孤单呀,有很多人在身边,大家都是这样。


    他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要去当第一个起来的人,太危险了,算了,就这样安于现状吧,虽然很难受但也不是不能忍。


    忍忍就过去了,忍到通关游戏就好了。


    通关了,他就能回家吃妈妈做得饭,跟爸爸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天聊地,聊只有男人能聊的事。


    老婆在边上哄着哭闹的孩子,他喊她去给妈妈干活,不然妈一个人多辛苦啊。


    想到这他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他对老婆的行为跟欺压他的男人的行为,是一样的。


    男人又想,不一样,他是独立的人,他老婆没嫁给他之前是她家里人的,嫁给他就是他的人。


    她听他的,理所应当。


    她不是一个独立的人。


    她注定要当一个男人的老婆,给他生孩子,带小孩,帮他妈妈分担压力,照顾好他家里所有的事情,不然——他娶她是因为爱吗。


    是吗。


    不是。


    那她会有反抗他的想法吗,会一次次自我说服中忍耐下来吗,直到她死去或他死去的那一天,便是解脱。


    呵,怎么可能呢,为什么要反抗,他给她住得地方,供她吃喝,她该感谢他才是。


    匕首向前,男人不得已停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手压着把手推开门。


    心想,他真是到血霉了。


    进入后,房间没有动静。


    男人见他进去没事,转动手上的小刀,观察四周,最后朝着一处虚空喊道:“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


    “啪嗒啪嗒——”脚步声回荡在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