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崩溃，双手握拳，声嘶力竭地朝着前方怒吼：“你答应放我离开的。”


    真理垂直点到地上，如同一把无可撼动的防线，竖立在李医生跟龙黎中间，她手交叠在刀柄上。


    语气悠悠：“是啊，可我已经放你一次了，现在又见面了。”


    “嗬嗬嗬！你这个……”


    后面想也不可能是好话，龙黎轻抬真理，刀锋落下。


    一切言语与暴力，结束于真理之下。


    世界和平。


    “果然真理是一切和平的基础。”


    龙黎摸了摸真理，夸奖道：“名字取得真好，以后多多合作。”


    说完她蹲下捡尸，搜遍全身，能用的全给拿了，最后目光投向他锁骨中的蚌壳。


    太小了，用真理不方便，收起真理，龙黎从空间拿出从实习生那拿得手术刀，沿着蚌边缘挖，很快将这枚丑丑的蚌壳取下。


    蚌壳离开身体，尸体迅速干枯，如同流逝了身体里的所有水分，不断脱水，最后尸体萎缩到几乎看不见。


    目睹这一过程的龙黎，盘转着手中的蚌壳：“没有了蚌壳的人将死去，是这种死法吗？”


    还真是像蜗牛碰到盐，脱水萎缩而死。


    龙黎拎起白色医服，捏着衣领抖动，尘土飞扬，衣服在空中划一圈穿到身上，遮盖住病服。


    【恭喜获得道具，白大褂一件，穿上它你的身份将从珍珠蚌变换成医生（虽然你有医生的名头，但你对于医学可谓是大脑空空，希望你能维持住医生的身份而不被发现，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下场想也不可能很好）】


    龙黎脱下衣服，耳边出现【身份恢复成珍珠蚌】


    穿上。


    【身份为医生】


    身份能变?


    李医生死得值，提供一件道具跟信息。


    地上的方形眼镜被指尖勾起，龙黎随意戴上，度数很高，她摘下把镜片取掉，眼镜变成无框眼镜。


    再次戴上，其他东西通通放进空间，转一圈，看见门后的扫把。


    握住扫把清理现场，扫完盯着地面的血迹。


    血怎么还这么多?


    扫把放回原位，龙黎去卫生间找到保洁人员放清洁工具的小隔间。


    挑挑拣拣，拿着拖把跟一桶加了洗手液的水回到楼梯间洗刷刷。


    刷得干干净净，她又拎着工具回到病房，看着门口的实习生，头疼，血太多。


    下次不能用斩首的方法解决人了，收拾起来太麻烦。


    对于杀人这件事，龙黎没心理负担。


    谁让这些人很讨厌，死了都是件好事。


    加上她只觉得自己是在类似全息游戏中解决了会危害到自己的NPC，就像踩死一个故意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吓她得虫子一样。


    虫子不死她就会一直害怕，当虫子死得那刻，惊恐的情绪将会彻底落下，随之而来的安心，因为解决掉了会使得她害怕的东西。


    清理好地面，挖掉锁骨中的蚌壳，尸体脱水萎缩，还是上一套流程，扒衣，翻物，有用没用都进兜里，尸体用废布料包裹着放进空间，等有机会一起丢了。


    这些是连收废品都不会收的东西，没什么用。


    龙黎一手提桶，一手拿着拖把，回到卫生间处理好，回归原位。


    忽然隔间外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闪过，龙黎反应很快，立即跟上。


    她可不想之后过胆战心惊的生活，每天去想自己解决李医生跟实习生的事是不是被人看见了，会不会毫无准备的在哪一天爆出，所以一定要追。


    两人距离咬得很死，龙黎穷追不舍，同时想记住身影的特征跟姿势。


    穿着长袍，身形因距离忽远忽近，看不出来身高，体型清瘦，体力很好，跑步的节奏速度都远超普通人。


    来到一个拐角，身影闪进，快到出现虚影，龙黎来到拐角处，手握着墙角借力没有丝毫停顿转了过去，相当丝滑。


    但身影还是不见了，面前出现的是一间挂着监控室字牌的门。


    进去了?可她没有听见开门声，可能对方动作轻，毕竟刚一路跑下来声音跟羽毛似的，无声无息。


    龙黎站稳，左右看周围，没有人，朝监控室走去，手放到监控门把手上，轻轻下压。


    “吱呀——”


    门缓缓向内推开，大片白色幽光透过门缝跑到外面。


    门开到能进人的大小，显露出监控室内的一切。


    墙壁上挂着无数屏幕，屏幕前有一张长长的红木桌，上面放着保温杯，杯盖到置于桌上，杯口不断上升着热气。


    几张椅子方向不一地摆放在桌前。


    龙黎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任何人，这间监控室没有人，她从门外走进去，站到屏幕中间，抬头看向屏幕。


    屏幕里的画面有几个是龙黎熟悉的地方，她醒来时的病房，洗手的卫生间，楼梯口……


    这里监控着医院每一处，所有人都被监视着，毫无隐私。


    甚至连监控室都有监控，龙黎仰着头，戴着方形眼镜的眼睛因屏幕散发出来的光而泛着白光。


    她冷冷吐出一句：“真变态。”


    她杀人的场景肯定被拍到了。


    食指曲起顶动眼镜框边缘，目光扫过桌面的控制系统。


    龙黎俯身，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敲打，找到她跟李医生的几个监控，将画面删掉。


    之后为了不显突兀，又将其它监控删了些画面，最后所有监控断网。


    做好后，监控室内恢复正常，轻关上门，转身背对着监控室，望着拐角，那道身影早不见踪影。


    “咔嚓——”


    门轻合上，一道身影静立于床边，看着床上睡觉的人。


    床上的林夕毫无知觉，呼吸平稳，睡得很熟。


    半响龙黎移开视线，回到床上脱了医服收进空间，望着窗外的月亮。


    眼睛一闭，睡着了。


    “咚咚咚”


    “起床检查了。”


    龙黎睁开眼，面前出现一张脸，是昨天晚上见到过她处理李医生的护士。


    对方表情平静，认真检查蚌壳情况，没露出一丝不对的情绪，像是昨天的人不是她一样。


    两人都很安静，一个配合，一个工作。


    处理到一半，给林夕检查的护士主动聊起来。


    “李医生今天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事，以往他都来得很早走得很晚，没听见他说要请假呀。”


    龙黎身前的护士开口：“可能是吧，估计要请挺长的。”


    “李医生跟你说了？也是平时你们关系就很好。”


    “没有，我猜的，他平时不请假，突然不来肯定是出大事才不来，大事一两天没办法解决吧。”


    “有道理，唉，不过跟我们没关系，不管怎么样，该我们干得只多不少……”


    护士时不时应话，突然聊到另一个话题：“监控室的监控都坏了。”


    护士低垂着的头抬起，眼神对视，龙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监控室坏了是它质量不好，看她干嘛。


    虽然她动手了，可要是质量好，不会因为这一点外界因素就坏的。


    看样子护士是不打算管李医生的事，甚至有意无意在帮她。


    多好的人，帮她减少了一个麻烦，不然她还得找到她，杀了她。


    “是啊，这几天怪事真多。”


    蚌壳检查完，两个护士聊着一路走远，龙黎翻身继续睡。


    睡到累了才起，吃着护士送上来的饭：“你叫什么？”


    护士整理桌面：“云南。”


    “多大啊。”


    “21。”


    “真年轻。”


    云南看向她：“你跟我一样大。”


    “嗯，这不妨碍我觉得你年轻。”


    “我可以玩手机吗？”


    “你想玩手机？”


    云南表情怪异，这人拉近关系就为了玩手机，她还以为要试探她。


    “嗯，没有手机的日子很无聊，你懂吧。”


    云南想到她每天下班都要打开手机，晚上舍不得放，每次都是玩最后一下，一看时间又熬夜通宵了，手机的魅力她太懂了。


    没有手机确实很无聊，理解归理解，她还是冷酷道：“不行，你们不能拿手机，有辐射，对珍珠不好。”


    龙黎长叹一口气，继续吃饭。


    手机辐射才多少，要不要这么夸张。


    等云南走了，龙黎躺着床上，看似发呆，实则思考着晚上去找哪里找个npc，看能不能再问出点什么。


    时间就在吃了睡，睡了吃，跟林夕借书看，看着又睡着中度过。


    太阳与月亮交替工作。


    夜深人静，林夕睡着，龙黎从空间拿出白大褂穿上，戴好方形眼镜，从手腕上取下皮筋，所有头发收拢，扎了个她最拿手的低马尾。


    病房门开关，长度到脚踝的衣摆划动，步伐轻缓，行走在走廊间。


    电梯向下移动，有人想坐电梯，龙黎走进楼梯间，来到二楼。


    二楼除了值班护士，没多少人，龙黎仗着自己现在身份是医生，光明正大从值班前台路过。


    没被喊住，蒙混过关。


    她一间间打开边上的门看，全没有人，都下班了。


    头顶的灯昏暗，走廊里有一个身影，路过一间门开一间门的场景过于诡异，见到这一幕的医生转身离开。


    不巧被龙黎看见，正要追上，电梯门打开，露出冷着脸的人，是给林夕放珠核的医生。


    龙黎放弃就在手边的人，任由他走远，自己则向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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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梯走去，伸手摁住电梯开关，进到电梯里，看见他胸口上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刘医生。


    她同他并排而站：“刘医生你这个点还没走啊？”


    刘医生还是冷脸：“嗯。”


    龙黎跟感受不到冷淡一样：“这是要去干嘛？”


    刘医生侧头看向龙黎衣服前的挂牌，垂放身边的手放进衣服口袋握紧刀：“李医生，你问题有点多。”


    龙黎摊开手：“天生的，所以你是去干嘛，要不要帮忙，正好我很闲。”


    刘医生回头看向电梯跳动得数字：“去接待客户，既然你要来，那就来。”


    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一台黑色机器，龙黎接过看都没看塞进口袋：“行。”


    见她这样，刘医生松开刀。


    她对机器跟接待客户都很熟悉，是了解医院另一些事的人。


    “叮咚”


    电梯门开，刘医生抬脚出电梯门，龙黎跟上。


    来到五楼最里面一间房，里面坐着一对男女，神态亲密，手挽着，女人头挨着男人肩膀，大概是夫妻或者情侣。


    男人看见刘医生进来，起身迎接：“刘医生你好，这是我太太，我们是朋友介绍过来的，想买珍珠。”


    龙黎观察两人衣着打扮，很精致，有钱，身上的配饰贵而不显。


    得出结论，这是对有钱夫妻。


    刘医生握上男人的手：“当然可以，我现在带你们去看看珍珠。”


    “好，这位怎么称呼？”男人转头问龙黎。


    龙黎微笑：“姓李，李医生。”


    几人同行出了房间，上到六楼。


    六楼跟三楼布局一样，只是房间里的女性变成了一颗颗珍珠。


    隔着玻璃看了两间房，男人面色为难：“这些珍珠都不是我想要的。”


    刘医生了然：“是需要优质珍珠吧，有，但贵。”


    男人笑道：“钱不是问题。”


    “那这些都不用看了，我带你看优质珍珠。”


    刘医生带着一行人穿过一间间珍珠房，来到一间只存放了一颗珍珠的房间。


    龙黎透过玻璃看，那珍珠无光暗淡，体积巨大，有一个刚出生婴儿大小。


    男人语气激动：“我们就想要这种珍珠！”


    “今天能带走它吗？”


    刘医生摇头：“这是其他人的珍珠，你们的要等十个月才行。”


    “不过不用担心，最近一批珍珠蚌都很优质，会有不少这种品质的珍珠，到时候你们就能拥有自己的珍珠了。”


    男人拿出一张卡，递给刘医生：“刷卡，我们先定。”


    刘医生接过将卡交给龙黎：“我带你们看看其他珍珠，聊一下相关问题。”


    龙黎握着卡，从口袋拿出刘医生给得机器，找到一条能放卡的缝，试着把卡插进去。


    严丝合缝，没有动静，盯着几秒。


    输入数字，10000000。


    本以为会失败，结果一道付款成功的语音响起。


    【支付成功，一千万。】


    刘医生声音突然变大：“这珍珠想要品质好，价格就不便宜，越贵越好，你们看是想要放人造珠核还是从珍珠蚌里取出来的沙粒做珠核？”


    男人毫不在意：“要最好的，多少钱都行。”


    龙黎听得手痒，早知道摁一百个0了。


    聊得差不多，男人要回去。


    刘医生送人，夫妻两人离开，没问卡，好像卡是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没了就没了。


    人一离开，刘医生转身，脸垮下，目光阴森：“你刚刷一千万做什么！”


    龙黎收起想再刷的心思，将卡跟机器放进口袋：“不小心按错了。”


    “呵呵，卡给我，我不追究你替代刘媛身份，假扮医生的事。”


    【身份被识破，白大褂对刘医生失效。】


    【人设维持失败】


    龙黎没动，谁信他的话，她还说放李医生一次，李医生不还是死了吗。


    这套路她熟得很。


    怎么认出她不是刘媛的呢？


    龙黎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不熟悉业务刷多了钱，被识破医生身份，道具失效，刘医生是负责林夕的医生，见过刘媛，她现在的脸是刘媛，所以知道是刘媛假扮李医生。


    又觉得刘媛不可能做成假扮医生的事，所以认为她不是刘媛吗？


    那还有回转余地，只是刘医生认为她不是刘媛，她又没承认自己不是，咬死自己是就行，长得一模一样还能有假。


    刘医生见她没反应，冷笑：“行，你骨头硬，我倒要尝尝硬骨头是什么滋味。”


    下一秒，他的嘴巴越来越大，露出口腔内部，口腔里满是细密的牙齿，密密麻麻的。


    脖子拉长像个罩子一样向着龙黎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