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要召开全院大会
作品:《四合院:开局替许大茂洞房》 梦里,
他一会儿是手握大印的大老爷,整个九十五号院的邻里,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喊一声“闫组长”。
就连街道办的王主任,都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满脸赞许地夸他:“有水平,是个好同志!”
一会儿又变回了那个手心攥着几个花生的窘迫模样,在林卫东门前低声下气,周围全是许大茂那张放大的、充满嘲讽的脸。
冷汗和热汗交替着往外冒,他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
窗外天光微亮,三大妈还在身边打着轻微的鼾声。
闫富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昨天晚上的情形。
“不对!”
他忽然打了自己一耳光,眼睛在晨光中亮了起来。
他想通了!
昨天那不叫丢人,那叫策略!
对,就是策略!
他闫富贵是谁?
文化人!
懂历史,晓古今。
刘备当年三顾茅庐请诸葛亮,那叫丢人吗?
不叫!那叫礼贤下士!
他闫富贵昨晚亲自上门,给林卫东赔不是,送花生,这叫什么?
这也叫礼贤下士!
是为了安抚住这个愣头青,是为了将来更好地掌控全局!
这么一想,闫富贵心里那点憋屈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得意。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院里的诸葛亮,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哼,许大茂、刘海中那帮蠢货,哪能看懂我这深层次的布局。”
闫富贵在心里冷笑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现在是街道王主任亲点的副组长,管着院里的大事小情。
昨天那是“安内”,是安抚之策。
今天,就得“攘外”,就得把威风给立起来!
让全院的人都看看,他闫富贵这个副组长,不是吃干饭的!
怎么树威风?
得找个由头,办件事,一件大事!一件能让全院老少爷们都参与进来的大事!
他穿着个跨栏背心,在屋里来回踱步,两只手背在身后,活像个忧国忧民的老干部。
评比“五好家庭”?
不行,这事得街道牵头,他没那个权力。
组织大家学习文件?
更不行,院里这帮大老粗,谁有耐心听他念报纸。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正好看见贾张氏端着一盆脏水,“哗啦”一下就泼在了院子当中的过道上,污水横流,几片烂菜叶子明晃晃地贴在地上,在晨光下泛着油光。
有了!
闫富贵猛地一拍手掌。
就从这卫生问题入手!
这事儿上得了台面,下得了民心,谁也挑不出错来!
而且,这绝对属于他这个“副组长”的管辖范围。
他要召开一次“全院卫生文明动员大会”!
说干就干。
闫富贵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洗漱,找出自己压箱底的文房四宝。
那是他当年在学校里得的奖品,一直宝贝似的收着,轻易不拿出来用。
他把一张粗糙的草纸在桌上铺平,用一个酱油碟当镇纸,神情肃穆地开始研墨。
三大妈被他这动静弄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没好气地问:
“大清早的不睡觉,又磨叽什么呢?”
“你懂什么!”
闫富贵头也不回,语气里充满了指点江山的豪情,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这是在干正事,关乎咱们院精神文明建设的大事!”
他提起毛笔,饱蘸了墨汁,悬腕运气,酝酿了半天感情,这才落笔。
他写的不是白话,用的是半文不白的调调,这样才能显出他的水平。
“告院内诸公:
为响应街道号召,涤荡我院沉疴陋习,重塑文明新风。兹定于今晚酉时,于中院召开全体住户大会,共商我院卫生之大计。事关众人,务必莅临,无故缺席者,视为鄙弃集体,后果自负!
特此布告!
大院管事委员会 副组长 闫富贵 示”
写完,他端详着自己的大作,满意得不得了。
他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拿着这张“布告”,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在院子正中间,最显眼的墙壁上,找了块干净地方,用四坨和好的泥巴,郑重其事地给糊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退后几步,叉着腰欣赏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仿佛已经看到全院邻居围着布告啧啧称奇、交口称赞的扬面了。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第一个看到布告的是许大茂,他刚睡醒,趿拉着鞋出来倒尿盆,一眼就瞅见了墙上那坨黄乎乎的东西。
他凑过去一看,先是愣了三秒,然后“噗嗤”一声,差点没把隔夜饭笑出来。
“哟嗬!"
"告院内诸公?”
"鄙弃集体,后果自负?"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三大爷……哦不,是咱们闫副组长啊!”
许大茂怪声怪气地嚷嚷起来。
“这官瘾可真不小嘿!"
"前天刚跟林卫东那儿装完孙子,今天就想在院里当大爷了?”
他这一嚷嚷,各家各户的门都开了条缝。
中院的刘海中黑着脸走了出来,他本来正因为被撸了二大爷的帽子而心烦,现在一看闫富贵这作派,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他背着手,走到布告前,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重重地哼了一声:
“卫生大计?"
"我当了这么多年二大爷,院里卫生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教书的来管了?"
"街道办是让他协助管事,不是让他拉大旗作虎皮!”
易中海也从屋里出来了,他看了眼布告,又看了看旁边幸灾乐祸的许大茂和一脸不忿的刘海中,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就转身去水龙头那儿洗漱去了。
三大妈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脸都臊红了,她把门一关,对着还在那儿自我感觉良好的闫富贵骂道:
“你听听!你听听外面!”
"现在好了,全院都看你笑话呢!”
闫富贵一脸的不屑:
“他们懂什么!"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这是一帮没有政治觉悟的群众!"
"等我把大会开起来,把威信立起来,他们就知道我闫富贵的厉害了!”
一下午,闫富贵都在为晚上的大会做准备。
他把家里唯一一把靠背椅搬出来擦了又擦,准备当自己的“主席台”。
又找了个带盖儿的搪瓷缸子,泡了浓浓的一缸茶叶水。
最重要的是,他拿出个小本本,把自己要讲的话,一二三四地列了出来,还排练了好几遍。
他要先批评,再表扬,然后提出具体整改措施,最后再展望一下未来。
一套流程下来,有理有据,有高度有深度,保管让那帮没见识的邻居心服口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前院里陆陆续续地有人搬着小板凳出来了。
没人是真心来开会的,全都是来看热闹的。
大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嗑着瓜子,聊着闲天,跟赶庙会似的。
许大茂最积极,搬了个躺椅,搁在最中间,二郎腿翘得老高,嘴里哼着小曲儿,眼睛时不时往闫富贵家门口瞟。
刘海中也板着脸坐在不远处,傻柱靠在柱子上打哈欠。
终于,在万众期待中,闫富贵出扬了。
他换上了一件最干净的白衬衫,虽然领口和袖口都磨得发黄,但浆洗得笔挺。
他一手端着自己的搪瓷茶缸,一手夹着发言稿,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走到了院子中央。
他将茶缸和小本本往跟前的小方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试图用这声音镇住扬子。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发出了一个响亮而悠长的声音。
“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