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疑点重重

作品:《大唐九岁小神探

    第七十四章  疑点重重


    他的话说到一半,才猛然发现花厅里还有苏辰等几个陌生面孔。


    而刘显德正对他拼命挤眼睛。


    脸色尴尬得快要滴出水来,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那壮汉愣了一下,虽然看起来粗豪,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连忙讪讪地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生硬地改口道:


    “呃...原...原来刘大人有贵客在啊?是我唐突了,唐突了,你们吃,你们吃...”


    说完,也不敢多留,低着头,有些狼狈地快步退了出去。


    花厅里的气氛瞬间又尴尬起来。


    刘显德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赶紧干笑着打圆场,试图掩饰。


    “呵呵,让几位见笑了,这是我从乡下远房来的一个表侄,叫...叫胡大!”


    “他啊,从小就脑子不太灵光,力气大,我就留他在衙门里帮忙干点粗活,大大咧咧惯了,没规矩,惊扰了各位,实在抱歉!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苏辰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理解的笑容,主动站起身打圆场:


    “刘大人言重了,不妨事,这位胡壮士性情直率,很是难得,刘大人可千万别因此责罚他。”


    这时候的苏辰表现得像个完全没察觉任何异常的天真小孩。


    刘显德仔细观察着苏辰的表情。


    见他似乎真的没起疑,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心里暗道:还好还好,差点被这莽夫坏了大事!


    又虚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


    这顿各怀鬼胎的宴席  总算结束了。


    刘显德亲自将苏辰几人送到衙门外。


    看着他们上了前往悦来客栈的马车。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他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和焦急的神色。


    他猛地转身,急匆匆地往回走,嘴里低声骂骂咧咧: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北狄蛮子,差点害死老子!”


    说完,气冲冲的就往衙门里走去。


    另一边,马车载着苏辰几人来到了县城里看起来最气派的“悦来客栈”。


    掌柜的早就得了吩咐,点头哈腰地将他们引到了最好的天字号上房。


    一进房间,周司直和铁罡关上门。


    脸色立刻变得无比严肃,迫不及待地就要开口。


    “苏小郎君,那肉...”


    “还有刚才那个蛮子...”


    苏辰却立刻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侧耳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又走到窗边,看似无意地向下望了望。


    然后对两人招招手,压低声音道:


    “这地方隔墙有耳,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辰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发现以及晚霞初上。


    到平阳县以及是接近申时。


    断案、吃饭差不多也用了一个半时辰。


    算下来这会已经到了酉时。


    “我看这平阳县咱们初来乍到,不如出去逛逛,顺便尝尝本地的小吃?”


    周司直和铁罡瞬间明白了苏辰的用意:他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说话!


    两人立刻点头。


    “全听小郎君安排!”


    于是,三人装作一副对平阳县夜景很感兴趣的样子,有说有笑地下了楼。


    几人漫步在平阳县的街道上。


    夜色开始慢慢的降临了。


    街道两旁零星挂着几盏昏暗的灯笼,光线勉强照亮脚下坑洼不平的土路。


    而且大多是很是破旧,一看就是年久失修。


    放眼望去,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低矮破旧,墙皮剥落。


    很多窗户只是用破布或木板遮挡着。


    偶尔有行人经过,也都是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


    一个个面色蜡黄,身形瘦削。


    眼神里带着一种长期的困顿和麻木。


    一些小摊贩在路边叫卖着一些极其简单粗糙的吃食和日用品,生意冷清。


    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买。


    整个县城都弥漫着一种贫穷和缺乏生气的气息。


    “这平阳县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穷啊。”


    周司直忍不住低声感叹,眉头紧紧皱起。


    “你看这街道,这房屋,这百姓,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


    苏辰听了周司直的话,点了点头。


    确实,这地方穷的不是一点半点。


    比起自己所在的万年先,可谓是穷到了骨子里。


    几人走着走着,渐渐来到了县城边缘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周围行人稀少。


    周司直这才停下脚步,脸色变得极其严肃。


    他看向苏辰,压低声音说道:


    “苏小郎君,这平阳县绝对有很大的问题,外面百姓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可你看那县衙门里头,那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说到这里,周司直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了县衙门那气派的场面。


    紧接着,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他观察到的疑点。


    “首先,是那公堂之上的桌椅,我看着像是上好的金丝楠木,那种木料,别说他一个七品县令,就是长安城里的大员,也未必能用得起那么一大套。”


    “还有,角落里摆的那几盆兰花,我虽不精于此道,但也看得出那品相和那形态,绝非野生的俗品,绝对是花大价钱从南方精心培育运过来的名种!”


    “再说那些摆设,屏风、瓷器...虽然不多,但每一样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太过于精致了。”


    “最后,也是最扎眼的,就是县令刘显德本人。”


    “你看他那一身行头,绫罗绸缎做工精细,腰带上的那一块玉石一看就是行货,光气十足。”


    “他那一身打扮,比他管辖下十个百姓加起来都值钱,这哪里像一个贫困县县令该有的样子?他的俸禄,恐怕连他身上那件绸衫的一半都买不起!”


    苏辰认真地听完,重重地点了点头。


    紧紧皱着眉头的小脸上也满是凝重。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些确实极为可疑,一个地方的父母官,其享用远超其合法收入和地方经济水平,这本身就是大问题。”


    苏辰顿了顿,看着周司直继续说道:


    “而且,你不觉得他对案子的态度也很成问题吗?”


    “李老汉那个案子,疑点如此明显,河边拖痕、不符的脚印、郑屠夫手上的抓伤,这些只要稍微用心就能发现的证据,他和他手下那些衙役竟然视而不见,草草就以失足落水结案!”


    “这根本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是压根就没把百姓的冤屈当回事,这样的官,怎么可能真心为民?”


    其实苏辰都没说,搞不好现在那郑屠夫已经被刘显德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