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羽衣

作品:《和宿敌中了情蛊后

    换做从前,得了这么件宝贝,连翘必然要穿着它在所有人前晃一遍嘚瑟嘚瑟,但今日却是没什么心情了。


    只见她脸色风云变幻,时红时白,然后立马将那衣服团成一团藏在怀里。


    不行,就算这衣服再漂亮,她也不要穿了!


    对,藏起来,只要她不穿,不碰,那壁画就一定不会发生吧?


    连翘于是东找找,西看看,抱着那青鸾羽衣沉思要藏在哪儿。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连翘吓了一跳,手里的衣服掉了地。


    一回头发现是陆无咎,她更紧张了,不是,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那壁画该不会马上要成真了吧?


    她立马捡起衣服藏好:“谁鬼鬼祟祟了,我试衣服呢,你来干什么?


    她背对着,陆无咎看不清,于是道:“不急,周家的事还需善后,我来告诉你过两日再走。


    连翘唔了一声,催促道:“知道知道,事情多你怎么还不走?


    紧张时,一片青绿的衣角从她怀里漏了出来,陆无咎目光一顿。


    “你这件,是青鸾腹羽做的羽衣?


    连翘乍然回头,脸色通红:“你怎么知道?


    “听说过。陆无咎若无其事,神色淡然,“不披上试试?


    原来只是听说,连翘又扭过头,心想他应该是没留意那幅画上的衣服。


    算了算了,**更好。


    于是连翘把衣服团得更紧,做贼心虚:“我、我不喜欢,不想试了。


    陆无咎无声地笑笑,抬步走到她身后,伸手碰了碰她发髻。


    连翘如临大敌,慌张地退后两步:“你干什么呀!


    “羽毛。陆无咎拈起来给她看,“这么紧张做什么?


    连翘当然紧张了,偏偏陆无咎又没留意那幅画,她欲言又止,小声道:“谁要你好心了,你快走!


    陆无咎也没再逗她,唇角掠过一丝笑:“好。


    等陆无咎走后,连翘赶紧把这羽衣塞到了衣箱最底处,又扯了几件衣裳盖住。


    遮得严严实实的,她才长舒一口气。


    她就不信她不穿,陆无咎还能把她衣服脱下来?


    不但如此,白日一看陆无咎连翘就躲着走,打定主意要避开预言,偏偏也不知什么缘故,越躲他,她碰见他的次数就越多。


    早上刚在凉亭撞见过两遍,下午她刻意去了花圃,心想这回总该碰不着了吧,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陆无咎正在和人小酌,她顿时像耗子见了猫,扭头就跑。


    陆无咎瞥了一眼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捏着酒杯,无声地笑笑,惹得对面的二皇子陆骁多看了他几眼。


    “皇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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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难不成是有中意的女子了?


    陆无咎敛眸:“没什么。


    陆骁又道:“刚刚过去的就是连掌门的爱女吧,不但娇俏可人,更是天资过人,我还以为皇兄转了性子,是看上了她呢,原来不是,那我便放心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兄应当不介意我追求她吧?


    陆无咎手中的杯子忽地捏紧,目光凛冽:“听闻你在天虞闹出了不少风流韵事,皇都如何自有父皇母后管你,但这是在修真界,讲身份更讲修为,以你的资质,我劝你慎重。


    陆骁也是火系灵根,不过比起陆无咎就差得远了,当初他也闹着要测灵根,但用镇山灵石一测,却只有六段。


    皇都虽然封锁了消息,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资质相距如此之大,还是令人震惊不已,说出去更不好看,于是皇都便用天材地宝为他重塑灵根,至今倒是好了一些,但也只有七段,且他性情乖张,肆意妄为,说是受不了无相宗终年苦寒,也不曾到三十六峰求学苦练,所以修为很是一般。


    陆骁痛饮了一杯酒,目光毫不遮掩地望向远处正和晏无双一起嬉笑的连翘,啧啧两声:“是吗?可今年便是连掌门卸任无相宗掌门之时了吧,连家此刻千疮百孔,偏偏女儿如珠似玉,想必不少人都在暗中觊觎,倘若能和天虞结姻亲,连掌门未必不愿吧?


    陆无咎漫不经心:“你大可同连掌门提提。


    陆骁大笑道:“连掌门爱女如命,我哪敢在他面前提,还是等回去禀报母后,让她出面才是。对了,母后寿诞将至,皇兄今年是回去贺寿,还是继续留在无相宗呢?母后可是在我面前时常提起你呢。


    陆无咎搁下了杯子,脸上没什么情绪:“到时再说。


    陆骁瞥了眼他的神色,一杯一杯地饮着酒,再无他话。


    两人关系本就不亲近,很快,陆无咎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不一会儿,原本正在同晏无双在花圃里扑蝴蝶的连翘也被叫走。


    陆骁看着眼前突然空下来的花圃,杯中酒冷,眼睛微眯。


    他这位皇兄啊,真正在意一个人还真是霸道呢,连看也不让人看一眼。


    ——


    此时,连翘正玩得开心,突然被叫走,脸颊红扑扑的,鼻尖微微出了汗,在阳光底下闪着微光。


    “不是说周见南找我,怎么是你?他呢?


    陆无咎目光淡淡,看向另一侧紧掩的房门:“他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你玩得倒是开心。


    “他躲什么?


    连翘刚说出口,又明白了,恐怕周见南是害怕自己的头突然会掉,所以不敢出来见人。


    她倒是忘了这茬了,于是敲门喊起周见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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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见南死活不愿开门连翘再三威胁他才把门打开但披着件斗篷把头包得严严实实。


    连翘大惊:“你怎么这副打扮难不成头已经掉了?”


    她抬手去摸周见南赶紧打开她的手:“胡说!我这是提前预防再说周家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哪里还有脸见人啊!”


    说罢他耷拉着脸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一副美人含愁我见犹怜的模样。


    说起来周家的事毕竟是被连翘揭穿的看到周见南害怕成这样她摸了摸鼻子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安慰道:“没事你们家只是旁支清算也清不到你们头上再说即便你头掉了我们也不会害怕的。”


    晏无双也附和道:“大不了到时候帮你找个**犯的头给安上


    周见南着实心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恶寒:“不行不行如此一来我每天都要服用并蒂莲要是不喝这头肯定会发臭吧我还是想要自己的头。”


    连翘和晏无双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时陆无咎幽幽地开了口:“不用换头你的头不会掉。”


    周见南听到他这么说很是感动但还是心酸:“殿下不必安慰我了这是血脉改不了的。”


    陆无咎却道:“不是安慰你只是旁支不会有事。”


    然后他解释了一番周见南才得知他们今早又审问过周家的长老知道了更多秘密。


    原来周家的确是刑天遗脉那个坐落在妖龟背上最终沉入海底的蓬莱岛也的确是他们一族此前聚居的地方。


    后来蓬莱岛沉没后他们这一支侥幸存活上了岸慢慢壮大便成了今天的周氏。


    当然岛上也有少数其他人存活这些人留在了附近岛上繁衍生息潇潇大约就是这群人的后代只不过日久天长血脉淡化岛上的这些后代里没有再觉醒过刑天血脉。


    本来瀛洲岛无头案周家并不关注但发现连翘他们越查越深甚至发现骨珠后不得已他们遂连夜将海底的沉岛移走但没想到百密一疏还是留下了一颗骨珠叫他们顺藤摸瓜查出了真相。


    潇潇之事着实是一个特例那长老又说在他们谯明周氏千百年来只有主支会生出继承血脉的孩子且也并不是每代都有旁支更是从未有过。


    也正是因此周家的主支和旁支才会泾渭分明主支的通婚一向严格必须是修士而且是灵根纯净五行相配的修士而旁支则没什么要求。


    周见南听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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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心口的巨石终于落了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喜不自胜。


    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太过瘦弱太过白皙觉得哪哪都不好经此一遭他觉得自己哪哪都好毕竟再没什么比自己的东西用着更放心了。


    连翘也不由得感慨真是造化弄人周静桓恰好是周家主支的最后一代了他**周莳也**这周家的主支便彻底断代了。


    这群人汲汲营营了千百年最后却是将一切亲手毁在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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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出了这样的丑闻


    主支已经没了几个旁支正在为家主之位争抢不休加上还需要摸清出周樗临死前说得古怪预言各家的人都在旁观并没离开。


    连翘那日崭露头角后走到哪里都有人莫名其妙地钻出来拉着她恭维一番她不胜其烦于是干脆称病养伤闭门不出等她爹帮周家收拾完残局后再一起离开。


    一个人无聊她干脆看起了书为仙剑大会做准备不知不觉却睡着了。


    等再醒来她是被热醒的一低头发现身上披了件衣裳赫然是那件青鸾羽衣。


    连翘顿时大骇哆嗦着将那衣服甩开:“谁替我披上的?”


    晏无双啃着梨从外间进来:“我啊山上凉我本来想找你打双陆却看见你睡着了就给你拿了件衣服你那衣箱里都是薄的我找了半天就这件厚点怎么了?”


    “……”


    兜兜转转这衣服又穿到她身上了连翘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而且她这个热似乎还不是单纯的热……


    她背着晏无双掀起了手腕一看差点一头栽倒。


    只见那根红线已经爬过了手肘红得妖异。


    果然即便她把衣服藏起来了该来的也躲不掉。


    连翘差点快气哭了晏无双啧啧两声:“都出汗了还是解开吧。”


    说罢她伸手去扯连翘却按住她的手:“算了我正好要出门一趟。”


    晏无双不明所以:“这么晚了去哪儿?”


    连翘欲言又止:“你别问了!”


    说罢她一溜烟地窜出去直奔前殿因为陆无咎这几晚都在前殿议事。


    一路小跑过去果然殿内里面乌泱泱坐满了人。


    连翘又不好直接开口于是借口给她爹送衣服临走时路过陆无咎身边她假装捡东西伸手扯了扯他衣袖用雾气濛濛的眼神示意他。


    陆无咎其实早在她穿着那件青鸾羽衣进来时眼眸便暗沉了几度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偶尔有人同他说话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一句。


    此刻衣袖一牵动他终于侧身微微垂眸当作刚刚明白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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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了一声:“出去等我。”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翘心如擂鼓,她胡乱地点头,拿了东西出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陆无咎也借口不胜酒力离了席,出去吹吹风。


    两人一前一后,引得有心人多看了几眼,不过传闻中这两位一向不和,是以大多数人也没多想。


    只有连掌门蹙了下眉,但他觉得陆无咎此人颇有分寸,应当做不出什么逾矩的事来,于是也没管。


    走在路上,连翘和陆无咎始终隔了两步的距离,不远不近,看起来没有半点亲密。


    连翘走得很快,陆无咎步履更快。


    虽然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但朦胧的夜色里向着一个方向越来越快的脚步本就令人遐想。


    无声的暧i昧蔓延开来,连翘耳根泛起一丝薄红。


    走过长长的回廊,连翘脸颊已经烧的不行,她根本不敢回头看。


    当走到她的房门前时,她推开门扶住门框,轻咬唇瓣往后看了一眼。


    陆无咎很快跟上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起推门进去。


    进门的那一刻,连翘直接被反压在门上,房门被后背一撞重重关上。


    砰然一声的同时,铺天盖地的吻如急风骤雨一般落了下来。


    唇舌纠缠,香津浓滑,如烈火燎原,热浪席卷,烧得人理智全无。


    越亲越热,连翘几乎快化成一滩水,一垂眸只见薄薄的衣衫下透着他指骨的形状于是又飞快转头。但解渴容易止渴难,她手臂的红线丝毫没有减淡的迹象,额上的汗越冒越多,鬓发湿答答的,陆无咎一边低头吻她,另一手抚过她不断冒汗的额头。


    “还难受?”


    连翘哼哼两声,顺势贴上那只帮她擦汗的手,像小猫黏人一样,脸颊难耐地蹭。


    温热的唇擦过他的手指,陆无咎眸色一沉,微微退后。


    连翘急得抱住他的腰:“不许走。”


    “嗯,不走。”


    陆无咎碰了碰她的唇角以示安抚,然后缓缓褪下了手上的扳指,在她迷茫的眼神中那只修长手顺着她漂亮的裙摆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