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心软

作品:《和宿敌中了情蛊后

    梦中的男子穿完衣服后,隔着屏风,缓缓回头。


    连翘又凑近了一点,眯着眼试图看清他的面貌。


    然而就在这男子即将转过来之时,这颗梦珠突然被梦貘一口吞了下去——


    幻影瞬间消失,连翘急了,她正看到关键之处呢!


    她立即摇着梦貘的头:“快吐出来,再让我看看!


    梦貘心智不高,长的像鹿又像羊,浑身雪白,眼神清澈愚蠢,但是认主。


    陆无咎没开口,它就死活不吐,挣开了连翘的手,把脑袋藏到陆无咎身后。


    连翘蹲下去拉住梦貘的脖子,试图诱惑它:“你吐出来,待会儿我带你去吃美梦,不吃这些乌七八糟的梦。


    梦貘显然是心动了,此时,陆无咎微微垂眸,丢过去一个眼神,它又立马梗着脖子,坚决闭嘴。


    连翘便去掰它的嘴。


    这时,陆无咎幽幽道:“一个梦的梦珠只能吐出来一次,你掰也没用。


    还有这事?连翘只好悻悻作罢,一站起来看见陆无咎,她越看越古怪。


    绕着陆无咎前后打量了一圈,她咯噔一下:“刚刚那个背影不是姜劭,他没有那么高,脊背也没有那么挺直,我怎么觉得……倒是和你有点像呢?


    陆无咎微微一僵,神色却如常:“你看错了。


    “不是吗?连翘认真地盯着他的眼,“那个男人真的很高,除了你,我还没见过这里有谁这么高的。


    陆无咎不说话了。


    连翘狐疑:“难道真的是你,该不会梦貘也吃了你的梦吧,一定是这样,你是它的主人,它天天离你最近,最有可能了!


    连翘越看越像,踮起脚尖比了比,确认无疑,然后抓住他的衣领眼睛睁得圆圆的:“还不承认,分明就是你对不对?


    陆无咎神色坦然:“是我。


    连翘瞬间面色涨红,又不是像之前发现姜劭的梦那么生气,反而心口乱七八糟的,她咬唇:“你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梦里又对我做了什么?


    陆无咎淡淡道:“噩梦而已,不记得了。


    “噩梦?连翘愣住。


    “不过是梦到了这蛊日后发作的场景,有些担心罢了。陆无咎瞥她一眼,“你以为是什么梦?


    “我……连翘噎住了,她以为陆无咎和姜劭一样,做的是不干净的梦。


    也是哦,陆无咎又不喜欢她,就算梦到当然也不会是好梦。


    难怪那梦并没什么太露骨的,只有后面穿衣服的一点平平淡淡的场景。


    连翘挠了挠头,把眉毛一拧:“你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噩梦成真的,在走到那一步之前我肯定会想法设法解了毒,我可一点儿也不想和你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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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信誓旦旦,一脸笃定,陆无咎垂在身侧的手往后一背,脸色又沉了下来。


    连翘浑然不觉,抱着画就要去找太守,陆无咎让她先走一步,自己再查查梦貘吞吃的梦境,防止遗漏。


    等她离开后,陆无咎看向梦貘:“你昨晚偷吃了我的梦?”


    梦貘嗷呜一声,把头死死埋着,不敢看他。


    陆无咎神色冷峻:“算了。”


    幸好它吐出的只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梦珠,然后,他把眼一垂,有些记不清了:“还有吗?”


    梦貘又接连吐出了好几个梦珠,全是先前那个梦珠之前的场景,从天黑到天明,从书房到浴桶,从卧到站……无论这里的哪一颗掉出来恐怕都很难解释清。


    陆无咎面无表情地一一碾碎,又淡淡垂眸看了梦貘一眼:“下不为例。”


    梦貘被那股威压压得抬不起头,趴在他脚底蹭了蹭,表示再也不敢吞吃他的任何梦了。


    陆无咎这才抬步离开,朝夜色深处走去。


    ——


    彼时,连翘已经把尚未入睡的赵太守薅了出来,正拉着他一起在灯下看画,见陆无咎姗姗来迟,衣衫上沾染些许凉意,还有些纳闷:“怎么耽搁了这么久,难不成梦貘那里还有什么重要的梦我没看见?”


    陆无咎神色平静:“没有,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碎梦。”


    连翘也没多想,侧了侧身,让他一起过来。


    赵太守朝陆无咎行了一礼,认真道:“卑职头昏眼花,只能认出这个地方有座尖尖的山是江陵城南的**山,但这处埋骨之地具体在**山的哪个位置却是说不出来,不如这样,我给殿下调拨几个当地的村民,让他们来帮忙辨一辨。”


    兹事体大,几个人连夜出门,找到了城南的**山,然后在当地村民的指路下还算顺畅地找到了那处埋骨的地方。


    此时,天只是微微亮,东边泛着鱼肚白,山中云雾缭绕,草木深深,然而,当连翘和陆无咎挖出了棺椁,尝试数次强行解开棺椁上的封印之后,一开棺,只见一道金光乍现,刺透云雾,犹如旭日东升,极为震撼。


    连翘被晃得眼疼,赵太守并几位村民更是看得双目发直,扑通一声朝龙骨跪了下来。


    “龙……这居然是龙骨!”赵太守难以置信,“难不成,这是哪位上古的神祇?”


    “兴许是。”


    连翘也不确定,急匆匆地凑过去。


    等金光散尽,她再一定睛,却有些疑惑,说这是龙骨,也不完全是龙骨——


    这副尸骨只有下半身完全是龙尾的骨头,而上半身,尤其头部,还是一颗类人的骷髅头,有一边的爪子也是人手,看起来是个半人半龙的东西。


    “这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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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东西半神?”连翘眉毛快拧成了乱麻百思不得其解“修真界好像从没听说过这号存在难道他是当年的哪位龙族与凡人通婚后生下来的?”


    连翘自言自语起来:“可是当年的龙族不是只剩下了骊姬一个人吗骊姬从十八岁起便被囚于万尺寒潭日夜有人看守百年后她冲破封印短短数日又神魂俱灭完全没听说她同哪个凡人有过交集也不可能生下孩子。倒是听闻她同她师父有些风言风语但十八岁前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注视下也并没有什么逾矩之处这个半人半龙的尸骨会和她有关?”


    陆无咎隔着帕子伸手拨了拨那金光散去后黑气缭绕的龙骨再三查验后他沉吟道:“看起来不像骊姬血脉至纯又是神主一脉即便同人生下了孩子她的孩子灵根也一定非比寻常。而眼前这位半神骨头上旧伤累累有多处裂痕手指也断了一根肋骨还有一道像剑劈砍过的痕迹足见他死前大约过得极为艰辛遭受过非人的折磨。他最后被凡人所杀也可以想见他修为恐怕并不十分出众不太像骊姬之子应有的资质。何况——”


    他隔着帕子摸了摸两根尾骨断言道:“这副尸骨的骨龄并不大大约只有十余岁而骊姬已经逝去百年她即便有血脉遗留于世也必然超过百岁不可能是眼前这位。”


    连翘沉思:“那有没有可能是她的后代与人通婚的后代又或是先前的哪位龙族的后代?”


    陆无咎撂了帕子:“不知。”


    眼下也只有姜劭兴许会知道一些当务之急还是解毒于是连翘便卷起了尸骨准备带回去找姜劭做个交易。


    不过不等她回去姜劭已经找过来了大约是看到了那束金光。


    他面色前所未有的阴森话不多说一群人围上来伸手便抢。


    连翘先前那一次被他的蛇偷袭之仇还没报这次可算是找到机会了她冷笑一声唤醒戴在手上的龙形手镯只见那银龙昂首登时便化作了一柄雪亮的银色长剑。


    然后她手执青合迎风而立霜白的衣裙随风飘起眼神轻蔑:“你来的倒是巧正好用你来试试我的新剑。”


    姜劭出手狠辣但连翘身法更轻盈很快便占据上风且她有青合助阵将先前的剑招能超常发挥十之一二用尽全力一剑劈砍下来地面霎时裂了一道深缝


    姜劭显然是没料到她精进至此一时失了神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危急时他知道她怕蛇又吹奏长笛引出无数条长蛇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不过此时陆无咎掌心烈焰一燃连翘四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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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起一道冲天的火墙将群蛇完全挡在外面。


    趁此时机连翘也不废话一剑挑飞姜劭手中的长笛然后将他狠狠踩在脚底:“还不认输?”


    连翘这一剑几乎挑断了姜劭右手手筋他捂着手腕痛得满头大汗。


    那些剑拔**张的姜氏子弟见状纷纷后退涌上来的蛇群没了长笛操控也像无头苍蝇一样被烈火一烧便四散逃去。


    姜劭痛不欲生却还在做困兽之斗:“你们能找到这里的确是我小看你们了不过你们就算拿到尸骨也没用只有我知道解毒之法把东西给我我或可用它救你们一命。”


    连翘乐了:“只有你知道?”


    姜劭咬牙冷笑:“我无半句虚言连妹妹不要得意太早。”


    连翘眨了眨眼:“我不用试啊不就是借助崆峒印的力量来净化它身上的恶诅吗?”


    姜劭目光阴狠又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会知道?”


    连翘冲他浅浅一笑:“那还得感谢你了。”


    姜劭一脸懵然连翘却不愿多说用剑尖挑起他下巴:“对我而言你现在已经没用了不过假如你能回答我想知道的问题我或许还可留你一命。”


    姜劭也是个聪明人他眯了眯眼:“你是想知道这副尸骨的来历?”


    “不错。”连翘俯身“这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一半龙的血脉?”


    姜劭盯着她探究的眼神突然笑了一下:“我也不知。”


    “你耍我?”连翘恼怒剑尖直抵他的喉咙明明恨极却硬生生克制自己没刺下去。


    姜劭忍痛:“连妹妹何必动怒我是真的不知


    连翘的确在顾虑这一点她虽然平时心大了点但涉及到家族之事一向处理地十分谨慎。


    姜劭吃准了她不敢真的跟姜家撕破脸于是推开他的剑甚至要起身离开。


    这时旁观的陆无咎忽然冷冷出声。


    “我让你起来了?”


    姜劭浑身一僵还在硬笑:“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陆无咎缓缓垂眸像看一只落败的狗。


    “不过一介家臣之子她不敢动你你当我也不敢?”


    姜劭死死握紧手心当初说是四大世家鼎立但百年过去三家都隐隐以皇室为尊他们也分别领了封地和封号算起来陆无咎这话一点也不错。


    但姜劭怎么能忍他压着眉眼尾却上挑咬紧后槽牙阴冷地盯着陆无咎然后暗暗抬掌结印。


    那一刻陆无咎说到做到一道剑光劈向他的右手霎时鲜血四溅姜劭那原本被挑断手筋的右手直接飞了出去——


    “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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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劭惨叫一声捂着断腕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公子!”


    十几个弟子齐齐冲上去陆无咎只是斜睨着眼薄唇轻启:“你们也想反了不成?”


    他看人的眼光跟看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尤其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把剑又收回去躬着身子绕过去只敢把姜劭抬起来。


    陆无咎走向姜劭眼神一垂没什么温度:“你再不说舌头也不必留了。”


    姜劭哪里料到陆无咎如此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竟然真的一点儿不把他放在眼里。


    连翘望着陆无咎淡漠至极的眼神思绪也有点混乱她好像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无咎。


    虽然与他交过不少手他对她从未这般冷酷无情过难怪外人都如此畏惧他。


    姜劭面色惨白最终低了头:“我说。但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具尸骨原本是个半神三个月前他被追杀经过会稽时显出了龙形姜氏的子弟发现了然后我们便想找到他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等我们到时这人已经不见了兹事体大父亲便命我暗中寻找我恰好得知江陵有异象猜测和弑神的反噬有关于是便暗地里寻找最终在你们之前挖出了这具尸骨。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


    陆无咎追问:“这半神是从何而来你可知?”


    姜劭讥讽:“我若是知道也不会还待在江陵了。”


    “那么这个半神又是被何人追杀?”陆无咎继续问道。


    姜劭不得不全部说出来:“谯明周氏的人。”


    此话一出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连翘震惊:“你是说这个半神和周家有关?”


    姜劭痛得汗如雨下:“是追杀他的人用的招式是周家的木系术法独一无二绝不可能出错不信你们自己查查这尸骨上的伤痕便是周见南不就是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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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吗虽然只是旁枝但想必比我更清楚。”


    他连周见南都搬出来了可见基本是真的了。


    连翘又道:“那你是如何知道解除这弑神的反噬之法的?”


    姜劭脸色很不好看:“……我祖上有一位神侍曾经杀了一位拥有火系灵脉的神主


    连翘眼神古怪突然想起了周见南说过的那则野史摸了摸鼻子:“原来传言是真的竟然还是你们姜氏的事难怪相关的记载都被抹去了。”


    缘真是妙不可言。


    姜劭被断了手又揭了伤疤脸色阴沉:“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还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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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真想置我于死地?


    此事四大家族都被牵扯进去了,连翘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姜氏撕破脸,何况这姜劭知道的确实不多,于是摆摆手,一群弟子们便立即带着姜劭和他的断手离开。


    放姜劭离开后,连翘又突然想到,陆无咎还在场。


    她擅自作主,陆无咎刚刚又如此无情,不知他会不会有意见。


    连翘小心地瞥他一眼,不过陆无咎倒并没说什么,只是道:“还不走,你想被野蜂蛰死?


    连翘一回神才发现周围的蜜蜂蝴蝶都绕着她头顶的桃花虎视眈眈。


    她眉毛一拧,哪里还管什么姜劭,惊慌失措地一边捂着头一边驱赶起来。


    ——


    回太守府后,陆无咎设下了一个巨大的净化法阵,然后操纵崆峒印的力量来净化这副半神的尸骨。


    此法果然有用,只见那尸骨上黑雾渐渐散去,**之人身上的桃枝也渐渐枯萎,之后直接脱落,就像飘零的树叶一样,只有皮肤上还留有一道极浅的痕迹。


    从早到晚,不断有人欢呼雀跃,庆幸得救,太守府门前更是乌泱泱跪了不少人拜谢。


    那些已经变成树的人虽然变不回来了,但树叶簌簌,似乎也在为生者欢欣。


    然恶诅咒毕竟是恶诅,不容小觑,姜劭说百年前姜家那一次设下的法阵是由家主和长老轮流坐镇,渊源不断地灌输灵力,足足五天五夜才解开。


    此次自然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此庞大的灵力一直灌进崆峒印里,陆无咎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连翘试着想替换他,和他轮流设阵,但大约怕法阵中断影响效果,陆无咎并没答应。


    于是连翘便和周见南晏无双几个人便轮流守着,为他**,以免那些宵小之辈图谋不轨。


    就这么一连坐阵了三日,所有**之人基本恢复了正常。


    陆无咎岿然不动,那渊源不断输送的灵力也没有一丝衰竭的迹象,众人心底纷纷惊骇,忽然意识到陆无咎的修为恐怕远比他们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一直到了第三天深夜,彼时,正好轮到连翘值守。


    连续守了三个晚上,设下护体屏障后,连翘已经十分困倦,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忍不住瞌睡起来,头时不时地往下掉。


    差点要磕到石桌上时,一只微凉的手忽然稳稳地托住了她下巴。


    她揉揉眼,顺着那只手心往上看,眼睛瞬间灿若星子:“你出来啦?


    陆无咎心口微微一动,抽回手:“怎么不去屋里睡?


    “这不是怕你出事,守着你吗。连翘凑过去,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你都不知道,你在里面待了三天三夜了,等得人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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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哪里有问题,累不累?”


    陆无咎本想说没事,看见她关切的眼神后,到嘴的话一转,忽然揉眉:“嗯,是有点累。”


    他唇色浅淡,眉心一按,简直有点摇摇欲坠。


    连翘立马上前扶住他手臂:“这么累吗?累就靠在我身上,我扶你回去。”


    陆无咎被软软的手一托,不置可否,整个人真的大半倚了上去。


    连翘霎时肩头一紧,差点被压垮。


    她深吸一口气才用肩膀顶住,架在他腋下,咬着牙把他半拖半抱地往屋里拽。


    走了一半,她累得气喘吁吁,扶着柱子叹道:“你怎么这么重?”


    陆无咎声音染上一丝倦意,低沉沙哑:“要不,我自己走?”


    他摁着眉心似乎极为疲累,连翘心又软了,心想他毕竟是为他们才弄成这样的,她不过受累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罢了罢了,跟他计较什么,于是连翘又深吸一口气:“你别动,万一摔了怎么办?靠在我身上便是,我架着你走。”


    陆无咎嗯了一声,心安理得地全部依靠住连翘。


    连翘几乎快托不住,好不容易把他拖到了房间里面,她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把他搬上床,突然,陆无咎身体一晃,像小山倾颓一样把连翘直接压在了身底,两人一起猝不及防倒在了床上。


    连翘被压得重重咳了一声,差点喘不上气。


    她有气无力地推了推陆无咎:“起来,你压到我了。”


    陆无咎阖着眼,毫无反应。


    “陆无咎?”


    连翘又叫了他一声,他还是没答应,呼吸匀称,似乎已经累极睡过去了。


    连翘伸手轻轻抚过他略带疲惫的眉眼,微微叹气:“算了。”


    都累成这样了,她总不能把人叫醒。


    于是干脆自己小心地挪一挪,试图从他身底钻出来。


    然而他实在是太重了,连翘这小身板去推他不亚于愚公移山,她努力到满头是汗,才终于钻出来大半,不停地给自己扇风。


    “太重了,怎么会这么重,完全看不出来。”


    就在她喘口气的工夫,陆无咎似乎睡得不舒服,身子一侧,直接抱着她调整了睡姿,将她往上提了提,侧面压上来。


    连翘天旋地转,等回神,却感觉到胸口喷薄着温热的呼吸。


    再垂眸,正看见陆无咎侧靠在她身前,双眼紧闭,高挺的鼻梁和她的胸口只隔了一张纸的距离。


    怎么这么巧,偏偏睡在这里了……


    连翘霎时尴尬地手足无措。


    想推开他又不忍心把他弄醒,想离开腿又被压住。


    左右为难,她连呼吸也不敢用力,小心地憋着气,把脸颊都憋红了,生怕一放松下来就和他的鼻尖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