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他的青梅不好折

    陵阳宁宅。


    账房这段日子不是很忙,福儿便没去大账房做账。


    每日做些余嬷嬷安排的杂事。


    不用伺候宁时毓,倒也自在。


    余嬷嬷管着整个宁宅,手下只有一个香儿和两个小厮。


    府上每日的采买,处理下人们之间的纠纷,以及宁时毓安排的应酬送礼。


    都得经余嬷嬷的手。


    随着她年龄越来越大,有时显得也有些力不从心。


    为此府上采买,以及管束下人的差事,余嬷嬷都交给香儿负责。


    香儿是余嬷嬷从长安带来的,她心思玲珑,倒也没让余嬷嬷失望。


    她比福儿大两岁,早该婚配了。


    可她这边却一直没有动静,福儿按捺不住好奇,总会问她,“香儿姐姐,你可有中意的男子?”


    “你爹娘不会催促你嫁人吗?”


    福儿随香儿到大灶房,处理厨娘们的纠纷后。


    回来的路上忍不住问道。


    香儿看着与福儿熟练,可她很少说起自己的事情。


    只是笑了笑,摇头道:“没有,也不想有。”


    “那你不愿嫁人?”


    “嫁人有什么好,我就像嬷嬷一样,日后老了,公子也不会不管我的。”


    福儿一直知道香儿心气大着,往日有媒婆给她说亲,哪怕对方是商户的儿子,她都不愿。


    福儿当然不相信她不嫁人,她猜测香儿应当是不愿嫁在陵阳。


    日后回长安了,以她的聪慧和容貌,就算年纪大了,也能找一门好亲事。


    “你们都是公子从长安带来的。”


    “始终是要回去的。”


    “哪怕嫁人,最好也嫁个长安人。”


    香儿好似不愿再聊这个话题,随意便扯开了。


    “你制的梨花香可还有?”


    “我和嬷嬷都喜欢,每夜安歇前点上,很快就能入眠。”


    “这几日用完了,不熏还有些睡不踏实。”


    福儿制了很多香,有促进睡眠的熏香,有熏衣的熏衣香。


    还有喷洒在身上蒸馏出来的果香。


    最成功的要数促进睡眠的梨花香。


    不仅余嬷嬷会用,香儿也喜欢熏。


    而她做的其他香料,大都拿回去,给家里人和亲戚用了。


    “这边没有了,上次给采薇拿去后,就没再制了。”


    “姐姐若喜欢,我抽空便回去松涛苑一趟。”


    “我还有好些东西,都在那边了。”


    香儿笑道:“那便不用麻烦了,松涛苑都快出城了,离宁宅远着了。”


    “不好麻烦你为了我们跑一趟。”


    “我还好,就是嬷嬷这几日总睡不好。”


    “她记挂着主子的安危。”


    福儿听安嬷嬷睡不好,二话不说就要回松涛苑。


    香儿阻拦道:“只怕嬷嬷不会同意的,齐叔就不会送你去了。”


    福儿笑道:“没有马车也行,我知道去城郊的小道。”


    福儿很小的时候,她们一家刚来陵阳做豆腐生意,那时她们还没有铺子。


    她爹爹就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叫卖。


    福儿经常跟在她爹爹身后,来来回回走了几趟。


    虽然多年没走,她还是记得那条小道。


    香儿还是担心,“我让另一个丫头跟着你吧。”


    “不行,没有公子的应允,旁人是不能去松涛苑的。”


    “姐姐,你放心吧,这青天白日有何可怕的。”


    去城外的小道蜿蜒难走,周围都是树林和坡地。


    树林更茂密了,走的人也越少了。


    而且她发现,路上三三两两的人,基本都是男子。


    唯独只有她一个女子。


    这时福儿才警觉起来,有些后悔走此路。


    行到一半时,福儿想如厕。


    看眼周围的树林倒也方便,等后面的人都走后。


    福儿才猫着腰走进树林,刚小解完。


    正要出树林,就听到阵阵疾步声传来。


    “进树林去找,那丫头精得很,多半是察觉到我们在身后,想从树林跑了。”


    是她姐夫徐元的声音。


    福儿吓得心口咚咚直跳,脸色煞白,不敢急着出树林。


    若不是亲耳听到,福儿如何也不会相信,她姐夫会跟着她一路追到这里。


    如今她脑子只想快些逃跑,没空去想,徐元是如何知道,她会走这条小道的?


    徐元一直记恨着她,被他抓住,又是在这荒山里,自己就完了。


    福儿听着她们的脚步声往山林去了,这才从大树后缓缓走出来。


    然而,这一次徐元聪明多了,他自己特意守在入山口。


    福儿出来时,与他撞个正着。


    徐元两手擒住福儿,哈哈大笑道:“这次,我看你如何逃?”


    “别找了,我抓住了。”


    福儿无论如何挣扎,也逃不开徐元一个大男人。


    看到从山林中又出来的三个男子,徐元邪恶笑道:“今日你们艳福不浅,带她去树林,一个一个来。”


    三名男子穿着破旧,好似许久没见过女人,个个目光炽热紧盯着福儿的身子。


    福儿吓得腿脚无力,瘫软在地。


    被一身蛮力的男子扛着就走,无论她如何捶打挣扎,都无济于事。


    只有白白浪费她的体力。


    福儿被她摔下地的那刻,脑子突然清醒。


    瞧那男子猴急地拉扯她衣衫,福儿抓紧自己衣襟,没头没脑说道:“大哥,你是杀鱼的?”


    男子愣了愣,不想这姑娘不哭不闹,还猜出了他是鱼贩子的。


    立马想到徐元的嘱托,今日务必把这女子的身子破了,他会给他们兜底。


    “别给我耍花招,只要你不闹,很快就完事。”


    “你也能少受罪。”


    一边警告,一边继续去扯福儿的衣衫。


    福儿却紧抓着自己的衣领口,忙拆穿徐元的计谋。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欺负我,是在给你自己找麻烦。”


    “若真是好事,都是男人,他怎会便宜你们。”


    男子扯衣衫的手顿了顿,“徐元说你鬼精得很,看到真是如此。”


    “老子才懒得管你们之间的恩怨,我许久没碰女人了。”


    “今日就想尝尝你的味道,听说还是个没□□的。”


    看福儿抓住衣领,耐心也快耗光了,又改道脱下福儿的绣花鞋,扯下她脚上的足衣,见她的脚雪白小巧。


    双眼冒光,像是饿了眼的狼,扯福儿的腰带时就更用力了。


    他扯一处,福儿就拦一处。


    并大声道:“我没耍花招,因为,他不敢惹我身后的欧阳家。”


    听到欧阳家,男子手上的动作一停。


    “你只是一个丫头,与欧阳家有何牵扯。”


    “我才不信,休得扰了老子的兴致。”


    拿起福儿的足衣,就往她的嘴里塞。


    福儿慌张躲过,“大哥,你认识徐元,就应该知道,他儿子没抢回来的事吧。”


    “不是他抢不回来,而是他压根就不敢抢。”


    男子再次粗声粗气问道:“这与我有何干系。”


    福儿趁机站了起来,“当然有干系,因为徐元都不敢惹的人,你敢惹吗?”


    “我姐姐就是徐元的前妻,我不会骗你。”


    男子再次瞪大了双眼,身上流窜的□□也消了大半,不敢置信道:“你是曼儿的妹妹?”


    福儿眼中闪过狂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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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她猜对了,“你是阿蛮大哥?”


    之前她姐姐和徐元还好着时,经常在福儿面前提起卖鱼的阿蛮。


    说他性子憨厚,就是守不住自己的女人。


    方才福儿闻着他一身鱼腥味,又见他额头上,还有没擦干的血迹,就有些怀疑了。


    把徐元身边人在脑中搜索了一遍,便猜出对方的身份。


    叫阿蛮的男子,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了。


    关于徐元与罗家的恩怨,阿蛮知道得清清楚楚。


    也就知道,欧阳老夫人护着罗家一事。


    到了此时,他也不可能再糊涂下去,这个麻烦自己惹不起,当即说道:“把你足衣穿上,我带你走。”


    等徐元和另外两人发现异样,找进树林时,早已不见两人的身影。


    东宫。


    宁时毓许久没与太子见过面了,两人倒也不显生分。


    宁时毓说明来意后,太子欣然答应。


    太子要比宁时毓大两岁,他还是按儿时那般唤宁时毓,“毓表弟放心,父皇近日龙体康健了不少。”


    “明日,孤领你去见他。”


    “多谢殿下,臣感激不尽。”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道,有事尽管开口就是。”


    东宫崔皇后的眼线不少,两人心照不宣,并未多提旁的事情。


    闲谈时,说的都是一些游玩的心得。


    “毓表弟,你难得回长安一趟,折日不如撞日,今日就陪孤博弈一场如何?”


    “孤可记得,儿时你的棋艺,连父皇都夸赞不已。”


    太子从主位起身后,先到棋案落座。


    宁时毓也移步到棋案。


    两人心有灵犀,还和儿时一样,太子执黑子。


    而宁时毓手持白子。


    只是这一次,宁时毓的棋风变了不少。


    不似往日那般锋利,只防不攻。


    太子指尖悬在星位上方迟迟不落,目光扫过棋盘右下角的那片围困的孤棋时,笑道:“毓表弟,束手束脚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难不成想被孤围死,还不出招吗?”


    宁时毓不动声色,从容一笑,“多谢殿下提醒,臣喜欢一成不变,知道自己该在何处,不敢越矩半点。”


    太子目光闪过一抹深意,“看来孤是把你逼得有些急了,给你些时间,赶紧补救吧。”


    太子边说边退出一步,给宁时毓在左上角留了出路。


    宁时毓抬眸看向太子,眼底涌起复杂之色,不但没有趁机补位。


    杀出重围,反而继续待在原地,在白子后下角落子。


    太子手指紧了又松,笑道:“看来毓表弟是不信任我,怕我抄了你后路?”


    “殿下多虑了,面对殿下的强劲的招数,臣只想保住我的后方。”


    太子却不松口,护着白子身后也不去进攻,“表弟可听说过,力往一处用的道理。”


    “原地不动,只要让你输得更快。”


    太子连落两子,正好恰好护住白子侧面。


    两人目光不自觉碰了一下。


    再一看棋盘上的局势,渐渐明朗。


    原本分散的白子被黑子悄悄连成一片,看似各自为战,实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出胜负。


    太子反其道为止,与白子成一脉后,空出黑子的界限。


    当成敌营,鼓励宁时毓与他一起,向棋盘中央敌营的空白处进攻。


    宁时毓目光沉静,看不出一点波澜,并不接招。


    依然原地固守,最后彻底放手,“臣不胜殿下的棋艺,输得心服口服。”


    回到公主府,书房中只有穆离和宁时毓主仆两人时。


    穆离才犹豫问道:“主子,殿下今日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他愿意与我们为伍,你为何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