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准少女怀春,不准猛男害羞?

作品:《才死五年,我带的崽全都走歪了

    宸王府书房外面,等得花儿都谢了的栖云终于等到了大门打开的那一刻。


    “王爷……”栖云脸上一喜,飞身上前,却在看清楚眼前之人的瞬间猛地愣住。


    “咕咚——”


    栖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才让自己的舌头免受被咬的下场。


    “走吧。”顾砚书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反应一般,朝身后的乘风轻轻颔首。


    乘风点头,继续推着轮椅上前,经过栖云身边的时候忍不住暗暗摇了摇头。


    怪不得这家伙反应那么大。


    虽然他平时也调侃栖云说他就是因为性子太不沉稳了,主子也不让他贴身伺候,可今日主子的改变,任谁看了不得惊叹?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这五年来,主子第一次这般在意自己的外形,从发冠的样式到衣裳的熏香,无一不亲自过目。


    栖云在原地愣了好半晌,等到轮椅与外头的青石板碰撞声音传入耳朵,他才如梦初醒般拍了拍自己的脸。


    竟发现脸上似有什么湿漉漉的感觉。


    栖云望着那手指上的晶莹忍不住嘴角直抽。


    要死了,要死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没忍住让眼睛尿尿了。


    可是真的很好哭啊。


    旁人或许只看到今日的王爷格外的俊朗帅气,可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那是属于活人的生气。


    深吸一口气,栖云将手指狠狠往背后一甩,“王爷,等等属下!”


    虽然顾砚书坐着轮椅,但三人的速度一点儿都不慢,平素里正常行走都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今日只用了堪堪半刻钟不到。


    等到了大门口,栖云立马就要去开门,却被顾砚书猛然叫住。


    “等会儿!”


    栖云眨了眨眼睛,刚刚还风风火火呢,如今这朝思暮想的人都在外面了,自家主子怎的又停下了?


    可心里想归想,栖云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够说出来的,毕竟他家主子脸皮薄。


    就比如现在——


    明明大家心里都有了数,他却还得假装什么都不知情的,装出一脸诧异的表情问道,“王爷,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顾砚书坐在轮椅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缝处,没有人看到他端正放在双腿上,藏在袖袍中的十指早已捏成了拳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会记得自己吗?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会说什么呢?


    他今天这身打扮,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还穿了她最爱的天青色……


    顾砚书心中惴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两个下属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打眼神官司。


    栖云:殿下不是迫不及待了吗?怎么又停下了?


    乘风:难不成只准少女怀春,不准猛男害羞?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近乡情更怯?


    栖云:那怎么能不知道呢?但是你觉得咱们王爷是猛男吗?


    乘风:……


    这家伙,心真脏。


    好在顾砚书也没有停太久,也避免了二人的眼神官司上升为对骂。


    将心中的万千思绪尽数收回,顾砚书轻轻呼了一口气,艰难又坚定地吐出两个字:“开门。”


    得到命令的栖云手早就已经搭在了大门栓上,当即再也没有停顿,大手一挥。


    “咯吱”一声,随着厚重木门被拉响,光线一点点瞬间缝隙照射进门内。


    封尘已久的记忆,在此刻终于重见天日。


    然而,让几人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外面光明璀璨,庭前空空如也。


    栖云狠狠地眨了眨眼睛,一度怀疑自己刚刚和乘风眼神官司打多了,以至于眼神不好使了。


    可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瞬间,一股恐慌从内心席卷至四肢百骸,栖云快速转身,“王爷,宋家姑娘肯定在旁边何处,我去找找。”


    顾砚书想过很多种今日和宋浅见面时可能,甚至做好了被她嘲笑坐在轮椅上的狼狈,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打开门的瞬间,映入自己眼帘的是空无一人。


    垂了垂眸子,顾砚书唇角露出一抹轻嘲,“不必了,乘风,回去吧。”


    她并非言而无信之人,可也是率性之人。


    她会离开便只有一种可能——她不想见他了。


    虽然逆着光,但是栖云觉得自己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好使过,以至于他能够看到自家王爷眼里的光在一寸一寸变得灰败。


    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袭上心头,栖云知道,若是这一次再失望,等待自家王爷的便是彻底的心死。


    乘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个劲儿地朝栖云使眼色。


    栖云的脑子飞速转动,深吸一口气,栖云手指一捏,大声道,“王爷,你这磨磨蹭蹭半天,人家宋姑娘等了好半天没见你出来,这么大热天,真回去了好像也正常吧?”


    此话一出,除了说话者本人以外,另两人都愣住了。


    乘风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暗暗比了一个大拇指,兄弟,不愧是你!真猛啊!


    但该说不说,栖云这句话还真有了效果。


    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眸子再度抬起,眼神中透着淡淡的茫然与无措,似在询问:真的是这样吗?


    栖云见状,不等顾砚书反应,一不做二不休手掌一拍,将守在府门口的暗卫都叫了出来,“你们,看到了门口一直在等的姑娘去了哪里吗?是不是太无聊了,所以先回去了?”


    自从殿下闭门谢客之后,宸王府门口也就没有再安排护卫看守,但是堂堂皇子府,暗卫还是必不可少的。


    栖云在说那两句话时,一直在使劲地朝暗卫打眼色,示意他们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毕竟无论如何,留下念想就是留下了希望的种子,以后要想让它开什么花,结什么果,就看施什么肥了。


    可暗卫哪懂栖云眼神里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见到自家主子行礼的那一刻便已经自觉低下了脑袋,听到栖云这般问,便如实道:“门口的姑娘在石阶上坐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蚂蚁,后来淮王殿下来了,淮王殿下与她交谈了一会儿,二人便一同离开去了抱月楼。”


    栖云:“!”


    乖乖,不愧是宋家姑娘,这发展可是他编都编不出来的啊,居然半个时辰不到,居然就和淮王殿下一起并肩前行了。


    早知道他就不用给这群瞎子抛媚眼了,他现在眼珠子都酸死了。


    栖云还在感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走,去抱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