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纹着Hello

作品:《全员穿越后失忆

    话毕,血色枫林中,只留下众人在走动给死尸灌血。白水的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在迅速愈合的同时仍在不停地淌着血。她无力垂下眼,颤抖的指尖抚上裂开的心口,将上面的一小块肉扣了下来,随后机械地送进口中嚼动。


    浑身的疼已经让白水接近麻木,她这些年早已习以为常。此刻这点取心头肉的疼不过是无关痛痒。戎族的子民恢复最快的办法是喝血,但白水是吃一口自己的肉。这是白水无意间发现的,反正她死不了。


    没什么可怕的。


    将口中的肉嚼完吞下后,白水虚浮的目光看向来人。“主子,还和之前一样,送回殿中驯化后再送回来吗?


    “嗯,动作快些,别打草惊蛇。”


    来人低垂着头,俯首恭敬地跪着,血脉中的意识告诉他要为眼前这位女子唯命是从。可不知为何,男子声线中有些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忧。“主子,留下几人照看你,可否?”


    白水费力勾唇,目光中却凝着柔和。“我还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木头人,呆呆傻傻的。没想到几年过去,倒是有了些人味。无妨,带人尽快离开吧。我需要清净些养伤。小木,过些日子,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你的哥哥。白水在心底暗自补充了一句。她此刻精疲力竭,喉间干渴难耐,已无力再解释过多。


    男子顿了顿,俯身重重磕了个头。“听主子的。”


    马蹄声渐行渐远,地上的血河已经被利索收拾干净。只留下黑夜中的血枫还在枝丫摇晃个不停,不过白水并不担心。这附近除了归元寺的和尚,极少有人踏足此地,毕竟还未到枫红之时。而很快,寺中的和尚便会回来自觉清理自己在枫树上遗留下的血迹。


    无人知道麒麟殿的具体方位,因为它无处不在。


    明月之上,不知何时飘来一片云,遮去大半个月亮,将昭昭明月拢上朦胧之色。坟头上方并没有枫树遮挡,白水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之下,清冷又凄凉。


    伤口正在肉眼可见的疯狂速度愈合,蓝色血液在白衣上急速涌向各个裂口,钻回体内。不时便只剩下仍旧洁白底色的衣袖,只是上方被刀锋划开的口子与沾染的杂乱尘土在无声昭示着女子适才经历过的激烈打斗。


    白水安静的闭上眼,尽管伤口已经愈合完全,但她真的很累。睡一觉吧,她想。


    睡一觉就好了。只睡一觉,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眼中的疲惫之色被薄薄的眼皮盖去。月光之下,有人拄拐走来,玉拐杖在尘土中敲打出轻声。凌惊寒循着记忆中的熟悉又陌生味道踱步而来。


    他在白水身前缓缓蹲下,迟疑地抬手想去触碰眼前人,青筋毕现的长手将那张面容细细描绘。凌惊寒弯唇:“怎么每次碰见你,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虽然看不见,但是我猜,你应该是睡着了。你醒着的时候,极少让我这样碰你。你总说我看得见,为什么还要用指尖一遍又一遍的碰。可是,那时候的你并不知道,我会看不见吧。”


    凌惊寒的声音很轻很轻,彷佛怕吵醒眼前的女子。但他又很想说很多很多,和她一个人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光了。“虽然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记得所有人,却独独不记得我。不过没关系,是你就好,白水。”


    他将手中的白芍玉拐杖用内力震碎,白玉中的白芍银剑显露,正无声泛着寒光。凌惊寒手腕微抖,将银剑环上白水的腰间。


    月色下,女子被男人温柔的打横抱起,睡容恬静,眉间疲态在渐渐消散。


    旭日东升,暮岁侍候魏钰洗漱后便听宫人来报:“娘娘,皇后娘娘携一僧人——”


    话还未说完,便被苏凛扬声打断,“妹妹可起了?”


    魏钰洗漱完便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见皇后来了,柔眉连连蹙起,作伤痛难耐之态。她正假意要起身行礼,苏凛抬手让她免礼,话里话外尽是关怀:“免礼吧,身子要紧。本宫不是太医,不能帮你缓解身上的疼痛。其他决断还得圣上做,本宫这些年吃斋念佛惯了,也没什么能做的。本宫也是怀过孩子的人,知道你身痛心也痛,便请了归元寺的一位高僧,前来为你诵经祈福。”


    魏钰浅笑点头谢恩,笑意却虚浮得慌。“多谢娘娘费心,只是我向来不喜喧闹,但娘娘的恩典我受下了。今日诵一日经便可,不知娘娘可允?”


    苏凛将魏钰这副看似恭敬实则反压于她的样子尽收眼底,她心中泛起冷笑,面上却不恼。“行,那便依你。”


    待皇后离开,殿内直身站立的和尚微微俯身:“贫僧法号归零。”


    闻声,魏钰抬眼打量起这个和尚。身形微胖,面容慈祥,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满眼善意。身后背了个小包袱,此时双手合十,目光收敛于掌中的檀木佛珠。在魏钰高了好几个台阶的视角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归零圆溜溜的头顶,与寻常僧人不同的是,归零头顶上并不是千篇一律的戒疤,而是纹着……


    一个很奇怪的纹样。像猫猫头,左右各三根胡子,眼睛圆圆,左耳上还别着一个同心结【1】。这副纹样让这个胖胖和尚更显得憨态可掬。


    魏钰的视线不经意扫到那个纹样,眉头顿时紧皱起来。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纹样。一双明眸疑惑地转起,她敢肯定,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纹样。但是她入宫之前远在西域长大,域中并无此物。她又怎么会见过这个中原之物。


    暮岁观察到自家娘娘的神色,俯身低声轻唤:“娘娘。”魏钰偏头使了个眼色,暮岁会意。转而吩咐道:“来人,给归零法师上茯茶【2】。”


    “归零法师可曾喝过这茯茶?”


    茯茶是西域特色茶饮,皇宫内院并未有专门生产与制作此茶的地方。况且这些年,魏钰给皇帝吹了不少枕边风,风临国前往西域的商队带回西域的东西并不多,反而是一些常见之物。


    魏钰在入宫前曾带了些茯茶,但这些年也喝的差不多了。正巧她的长兄昨日又带给她不少。若是这归零法师喝过茯茶,保不准去过西域亦或是同西域的人见过。


    归零笑眯眯的饮下茶水,双手合十谢道:“多谢娘娘赏赐,贫僧早年间饮过,如今还是这般醇厚回甘。”


    听到这话,魏钰来了兴趣。她侧目而视,神色染上几分认真。“哦?归零法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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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过?法师瞧着甚是面善,我便忍不住多问几句。”


    “说来让娘娘见笑,贫僧曾在西域住过几年,那时贫僧还未出家,那里的茯茶让贫僧久久难忘。启程回乡之日,饮下茯茶不久,竟是昏睡了过去。再起身之时,却记得落了些东西。这些年总也找不到,也由此,贫僧对这茯茶记忆深刻。”


    魏钰与暮岁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暮岁对着下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的归零浅笑开口,将魏钰心中的疑问抛出。“原是这样,不知道归零法师可是落下了何物,娘娘心善,若是能帮归零法师寻到,也不失美事一桩。归零法师头上这纹样,瞧着有些新奇啊。同其他法师的戒疤似是不同?”


    归零闭眼摇了摇头,面上浮起伤色。“贫僧也不知落下何物,但总觉得心间有牵挂。贫僧头上这个纹样,见者都说新奇,是在昏睡醒来后便有的,贫僧也不记得是从何而来了。娘娘失子,想来心中烦闷,贫僧为娘娘诵一静心经。”


    见状,魏钰也不好再多问,毕竟是皇后派过来的人,看似诵经祈福,也不过是监视她的棋子罢了。于是,她莞尔道:“那便有劳归零法师。”


    归零端坐于地上,暮岁让人给他搬个坐垫却被他婉拒了:“贫僧出家之人,坐地上就好,不劳烦檀越【3】。”随即他熟练地拿出木鱼,闭眼敲打起来,口中低声念着佛经。


    萦绕耳边的诵经声响起,魏钰却静不下心来。她轻叹了口气,随后闭眼假寐。一旁的暮岁目光悠悠飘向殿中的归零,神色若有所思。


    与魏钰不同的是,暮岁不仅对那个纹样感到熟悉,对这位归元寺的归零法师也有一面之缘的奇怪感觉。所以适才在魏钰的眼神中,她几乎是立刻便反应过来,她家公主的思绪。


    只是这归零法师的几句话倒是让她深有同感。因为,她也时常觉得自己丢了一件贵重的东西,同样不知是何物。起初她以为是她记性差,可她对自己与公主周身的大小事物都熟记于心。


    且都清楚记得每一物的来历,不可能会遗漏才对。今日她再听这归零法师的几句话,心中有个猜想。


    若是这件贵重的东西,不是死物呢。


    日晷悄无声息地走动,光影斜斜。


    暖暖的阳光偏到白衣上,射入凌惊寒透明的瞳孔中,清澈明亮却了无生气。他正想伸手去遮挡身旁女子眼前的阳光,这时听见白水忽而快了的呼吸,他便将手收了回来。


    随后凭借极好的方向感离开了归元寺。他刚离开不久,归元寺中的和尚尽数回归,各司其职。


    洒水打扫的声音将白水唤醒,她起身。只见昨夜才见过的南镇抚司镇抚使——哦不,是寺中的主持便乖巧站在一旁等她醒来。


    “檀越昨夜可是在这枫林中迷了路,才到归元寺一眠?”


    白水淡淡开口:“嗯,帮我找身白衣。”说完,她用力扭了扭脖子舒展筋骨。再睁开眼时,眼前已是主持恭敬送上的白衣,同她以往穿戴的并无不同。想来是小木准备好的。


    她下意识摸上腰间,只一瞬便感觉到银剑的完整。她浅浅勾唇,“没想到和他哥三二一倒是如出一辙,做事周全,待人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