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纹着Hello

作品:《全员穿越后失忆

    昭明宫。苏承昭眉头紧锁,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掩盖住那双满是愁绪的眼。


    【主人。】


    闻声,苏承昭不耐烦地抬眼,地上的灼华仍是紧闭双眼,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主人,你还记得那日你叫我将裴云的命换给白水吗。如果我没记错,白水那日似有癫狂之状时,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目前能查到的,只有戎族子民的血液是蓝色的。但是戎族子民有如此特殊的体质,必是有人动了手脚,而这个人应该是戎族子民中最与众不同的。很有可能,这些子民身体的特殊,是因为这个人自身便不同常人。】


    【而今夜我要取戎族幼童血时,我看到了她,我不可能看错!所有人都可能看错,但是我不可能,因为我也不是人……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主人你相信我,你必须相信我!】


    最后一句,灼华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中满是不甘。至于这不甘从何而来,苏承昭没兴趣打探。


    苏承昭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下呼吸。“你先别激动,我的心被你跳得乱死了。”


    心跳渐渐没那么剧烈后,苏承昭终于有了口气说话,“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怀疑白水便是这个人。”


    但如果白水真是戎族能有如此强悍战斗力的源头,那就麻烦了。尽管苏承昭不过见过白水三次,但她对白水十分欣赏。她看上的人绝对不会错。


    白水的心境十分平和,完全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稳重,且为人谦虚正直。当第一次见到白水时,苏承昭便理解她那父皇为何会破例将白水提入大理寺任职。


    若白水真是戎族的人,此人颇有忍耐力,潜伏数年,深入凤临国国土内部,还取得了皇帝的信任,狼子野心。很聪明,但也很危险,能以身冒险,以命入局,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戎族,戎族会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呢。戎族在西境发起进攻似乎是无端生事,但苏承昭向皇帝提过此事,皇帝不以为意,只当这个小小戎族是想抢占国土。


    抢占国土并无不对,但绝对不止。戎族目前在西境进攻的人并不多,不到五万兵。大多数还是寻常子民,并不怎么会战斗。若不是奇异的恢复速度,根本不足以将凤临国边境压迫至此。


    苏承昭想得入了神。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小戎族,竟然能带区区五万将士压境。西境并不是凤临国最薄弱的地方,相反,算是凤临国边防紧守的区域。


    可若是能将西境攻下来,其他地方便不是只有危险二字可概括了。虽然凤临国国幅辽阔,兵强马壮,人口众多。但也架不住这般日日夜夜不停息的进攻之势。


    【主子,白水此人,断不可留。如今紧要关头,若是她与外部的戎族士兵里应外合,可就不只是麻烦二字了。如今她身处凤临国国土内,我们要杀她,不过是瓮中捉鳖,轻而易举。】


    灼华语气十分强硬,急不可耐。苏承昭想忽略都难。


    她轻声开口:“灼华啊,你如此想杀白水,怕是不止想为本宫分忧吧。她与你,可是有何私怨?”


    灼华沉默,她不能说的是,如果白水真的是主系统,或者是比她高阶的系统,那她必死无疑。因为她们每一个系统进入每一个世界都是有着严格的规定。


    一个世界,只允许一个系统存在运行。


    一山不容二虎。因为此种情况,要么是主系统下发杀令,亲自回收此世界的系统。要么,是有系统想升阶,而乱入其他世界。


    而这两种情况都有解决办法,前者是配合主系统,主动求死——被收回所有所有,成为一个真正的机器。此后,无轮回转世的机会。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怕。


    但问题就在于,每一个进入主系统管理的系统,都不是机器。而是活生生的人被驯化而成的系统,主系统会随意剥夺她们的某一个东西。可能是记忆,可能是情绪,还可能是生前最爱而不得之物。让她们变成一个个残缺不全的个体。


    成为系统,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一点点收回原本属于她们的东西。这是她们固定程序的目标,不可违背。她们死不了,违背此目标便是永无止境的窒息与电击,再而收走更多原本属于她们的东西,她们会真正地变成一个机器。


    对于灼华来说,这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没有感情,没有记忆,没有人该有的任何任何,只是一个机器。


    没有人会想要看到自己变成一个冰冷的机器。


    后者的解决办法便是绞杀混入的其他系统,收走其他系统残留为人的东西,吞食成为自己的,完成自我的升阶。


    而灼华清楚的感知到,那是高阶于她的。但是她没有办法,她的系统程序设定她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而且必须做那个不可违背的目标选项。


    只有一个解决办法,绞杀后吞食。不过没关系,她死不了。她不能眼睁睁等着别人来吞噬她的东西。


    灼华下定决心般,沉声开口。


    【请主子放心,灼华此生只会忠心为主,绝无二心。白水今夜应该在给她爹上坟,荒郊野岭,谁又会知道大理寺卿的死因是什么。夜黑风高,谁又知道那具四散的血肉是不是当朝大理寺卿。】


    “灼华,此事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你先——”


    别太着急。苏承昭的话还没有说完,心口一阵绞痛猛烈袭来,心口仿佛被活生生撕离开般窒息抽痛。


    地上的灼华渐渐变得透明,苏承昭难耐地俯下身子,豆蔻指尖的指甲紧紧攥着胸/口,口中喘息不停。


    “灼、灼华,滚回来。”长指甲扎入坚硬的檀木桌中,苏承昭眩晕的眼前忽而浮现出鹅毛大雪之日,她一把利刃剜出裴云心脏的情景。


    他……也是这么痛么。


    枫林中,一袭白衣在夜色里十分显眼,白水对着坟头盘腿坐下,风声簌簌,时而传来几声鸟叫。


    “幼时,你总说国便是家。后来,国破了,家也没了。死的死,走的走。爹,我差点找不到你的坟头,娘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我曾经以为我是最有福气的,你们也都这样说,直到现在,我都相信你们,相信你们的话。可是没人信我。”


    “没有人了。”


    “所以,我只能找人。”


    月光虚虚从树隙中落下,将瑞凤眼中冷淡的情绪切开,黑白光影间,白水缓缓勾唇。


    她的身后,黑影重重如山。


    “阁下真是让我等好找,躲在一座假坟面前,装孝女吗?这底下有没有尸体,阁下想不想看看?”来人语气刻薄,轻视不屑。


    白水不动如山,掀起眼皮看向空无一字的坟头,眼神饶有趣味,嘴边的笑容愈发大了起来,如同黑夜中的鬼魅。


    黑影顷刻间压下,朝那抹白色逼近。凉薄的月光洗过刀剑,寒刃锋利。


    “佛前不杀生。”


    轻飘飘的一句话止住了逼向白水喉间的寒刀,黑影中传出轻蔑的笑声,似是对白水这副求饶的方式感到新奇。下一刻笑声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血肉撕裂的声音。


    银剑闪过之处,人头滚滚而下,白水肆意执剑,手起剑落,林中只剩死前来不及呼出的一口气掉落在地。


    倒在地上的人慌乱之中露出一截黄色衣角。


    “阁下好身手。”黑色覆面人弯刀拦下银剑,阻断了人头滚落的声音。这人全身黑袍,带着斗笠,手中弯刀也是全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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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白水勾唇一笑,声音戏谑。“怎么不敢见人呢?南镇抚司。”


    银剑极速反转,以极其诡异的速度缠上黑袍,剑如游龙惊凤。刀光剑影中,银剑轻巧卷断黑袍,黑袍人目光一滞,连忙提刀在胸前格挡。


    谁知银色软剑的主人掌中用力,软剑立直,锋利的剑锋刺入弯刀,在胸口前划出重重一剑。白水手腕微转,弯刀猝然碎裂。


    覆面人失力捂住胸口,白水不屑一笑。转眼便见那覆面人身后,黑暗中有一只手无声无息间握上了他的肩膀,“他学艺不精,我来和你分个高下。”


    毫无温度的语气。


    白水眼中趣味渐深,那人双手合十,她看清那人身上黑袍的袖子上有些白字,但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字。


    还有个略高一些,同样黑袍却绣着金字的蒙面人,黑色斗笠下露出一双惨白透明的眼睛,幽幽的看着她,也在双手合十。


    白水轻笑,颇有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蔑视。“那便来吧,我好久没舒展筋骨了。”


    话音未落,黑白身影闻风而动,衣袖翻飞,重重水墨中滴入一抹白,迅速晕出一朵白花。


    白水的剑耍得极为灵巧漂亮,大力却控制轻剑,软剑看似轻飘飘,实则落到每一处,都是致命的伤害。


    她袖中毒针与腿脚也没闲着,三人眼花缭乱间被无声息封住了穴位,重拳破开胸膛与腹部,急踹在下/身。让三人惊诧不已的是,女子的速度如百鬼夜行,迅疾如风。


    “咳——”黑袍金字蒙面人撑着刀跪倒在地,口中喷出黑血。


    几人似乎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大理寺卿会如此难杀,本以为让指挥使动手便可。谁知此时连镇抚使也不禁噤声正色。


    “他学艺不精,你也未必能出师。这些年来,大名鼎鼎的南镇抚司少有管事,由北镇抚司接手诸事。原来,竟是在私底下为皇帝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堂堂南镇抚司,杀生无数,竟是这归元寺中的和尚。归元寺中,可都是杀人魔。在佛祖面前作吃斋念佛之事,岂不讽刺啊各位。”白水璀然一笑,灿烂的笑容与一袭白衣在光影下显得狠厉动人。


    三人眸中的复杂情绪涌动不止,正欲再次起身靠近白水。


    “我倒是不相信,陛下这么聪明,早早派了你们过来。嗯……让我猜一猜,是南镇抚司同麒麟殿做了交易吧。”白水眉眼如画,言笑晏晏。若是忽略被染得通红的剑身,与血溅点点的白裙,这笑容当真称得上是和蔼可亲。


    “呵,你倒是清楚你的死期。”黑袍白字蒙面人不怕死地挑眉出声,饶是浑身重伤,也不愿落下一分的面子。


    白水无奈地摇头叹息:“怕是只有麒麟殿会这么急着要我的命啊。可惜了,我的命,他们若是想要,得亲自来取。”


    说话间,白水指尖微动,状似不经意旋剑,话音未落,银剑剑柄白芍飞速转动起来。


    白水反手将银剑甩上枫树,一根银丝缠上树枝,直挂枫林。而后无数根银丝倾泻而出,布下天罗地网。众人闻声舞刀抵抗,不曾想细细柔柔的银线竟如铜墙铁壁般无比坚硬。


    三把黑色弯刀怒碰银线,刀锋被毫不费力地破开。银线如剑,从头插入脚底,将人影同串串般吊了起来。底下黑影无一例外被银丝缠住脖颈,提头直上,封口断命。


    血染枫林,红枫终成。


    三个和尚临死之际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弯刀一掌劈了出去,断刀破空而出。却在白水眼前一尺的距离急速崩裂。


    碎片四散,白水平静的闭上眼,碎片割开了她的脸,几滴清澈蓝色的血液徐徐滑下。


    执剑人再睁眼时,茶褐色的瞳孔早已被深蓝染尽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