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长生军(7)

作品:《见鬼了,我就是个卖煎饼的[无限]

    阮苏脸上的神色僵住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俞楼,对孟七道:“这家伙的身份你也知道,他什么都不能说。而我也是牵涉其中,所以……没有办法告诉你太多。不过,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阮苏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你的业绩至少能完成三分之一,那个使大刀的姑娘,她也会平安无事地回去。并且,我会保证你在这鬼市之中得到永久的庇护。”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从门缝里“嘶”地一下钻了进来,卷起地上的几片尘土,绕着桌腿打了个旋。


    大堂内那几盏刚刚点亮的油灯,灯火猛地向一边倾斜,光线瞬间黯淡下去。


    “谁?!”阮苏警惕地望向门口。


    客栈那扇被他们从内侧虚掩着的木门,此刻正“吱呀”一声,被缓缓地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佝偻的的黑影,正贴着门框,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着。


    居然是那个卖陶人的摊主。


    他看到屋内的三人,孟七上前为他打开门,随后那个摊主走了进来。


    “快把门关上。”摊主回头看了眼门外,又看了看他们屋内亮着的几盏油灯,“我瞧着这都入夜了,你们这灯火还亮着,就赶紧过来看看……快!快把灯吹了!把火熄了!”


    阮苏一个挥袖就要把油灯熄灭。


    “慢着。”俞楼道,“老人家,为什么如此惊慌?”


    老头转过脸,看向俞楼:“不能点灯啊!前年,也是个像你们一样,从外乡来的货郎,不懂规矩,半夜里提着灯笼赶路。第二天一早,人就死在了桥头,你们要是不想和他一样,就听我一句劝……”


    “既然如此危险,”阮苏的目光扫向窗外,“桥头那几个守卫,难道是摆设吗?”


    “守卫?”老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凑近了一些,“你们难道就没看出来?那桥头的四个……他们从不上茅厕,也从不吃饭喝水,就跟四尊泥胎一样,从早站到晚,从晚站到早……你们说,那能是活人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们也别怕,他们虽然不是人,但只守那座桥的规矩,不会害人的。”


    说完,他又焦急地催促道:“快熄灯吧!最近城里本就不太平,贵妃娘娘又要过生辰,县太爷正挨家挨户地搜刮银子呢。你们这些外乡人,路过此地,本该低调行事,怎么还把这凶栈盘了下来,难不成还想在此安家不成?听我一句劝,天亮了以后,拿上东西,赶紧离开这里吧!”


    孟七看着他,缓缓开口:“老人家,是不是每年贵妃生辰,城里都要遭这么一回?”


    老头重重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可不是嘛……每年都这样,就像天要下雨,躲不过的。咱们这些升斗小民,除了把裤腰带再勒紧一圈,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里地处蛮荒,民怨如此之大,难道就没有人想过上奏朝廷吗?”孟七追问道,“朝廷派来巡查的官员,难道也对此视而不见?”


    “官员?”老头自嘲地笑了笑,“咱们这地方,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又紧挨着北疆,十年八年都未必能见着一个从京里来的大官。就算来了,也都是在县令府里喝几杯茶,听几句场面话,就拍拍屁股走了,谁会真的下来看看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每年贵妃生辰收上来的贺礼,也总会有北边的队伍,算准了日子路过咱们县,顺道就把那些心意给捎带走了。”


    “北疆的队伍?”


    “对,是黄家军……”


    就在孟七准备继续追问的瞬间——


    “笃、笃笃……”


    一阵轻微的敲击声,突然从客栈那扇刚刚被关上的木门外传来。


    老头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老人家,别怕,”孟七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你就住在楼上吧,放心,不会有事的。”


    “谢……谢谢,不再多言,不再多言了。”老头感激涕零,回头朝着门口双手合十拜了三拜,然后立刻就爬上了二楼的楼梯,找了一间最靠里的房间。


    大堂内再次恢复了寂静,随着老头消失在走廊,敲门声也没有了。


    阮苏熄了灯,又通过门缝向外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有什么敲门的人。


    “黄家军,应该就是黄将军的部队。”孟七分析道,“每年都来收取这笔不义之财,看来,他们与这个县令,以及与朝廷里的某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也就是说,这笔钱是真的要交给贵妃?”阮苏疑惑道,“可是那封信的口吻并不像是朝廷文书,县令要给贵妃送东西,还会有谁插手?甚至标明‘事关重大’?”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唢呐声,伴随着压抑的哭泣,穿透了厚重的墙壁,幽幽地飘了进来。


    声音由远到近,由大到小,孟七浑身一颤。


    那声音,孟七再熟悉不过。


    是那支送葬的队伍。


    “你们听到了吗?”她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人。


    然而,俞楼和阮苏的脸上却只有一片茫然。


    “听到什么?”俞楼问。


    孟七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你先回去休息。”俞楼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看着孟七那略显苍白的脸,沉声道,“可能是因为你活人的身份,更容易吸引那些东西的注意。回去休息吧,只要躲在房间应该会没事,我们在下面点着灯吸引它们。”


    孟七犹豫了一阵,还是没有逞强。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上了二楼。


    回到房间,她将门窗都关好,躺在那张硬板床上,而那支送葬队伍的哀乐却依旧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不散。


    不知过了多久,孟七闭上眼,念着几句曾经从奶奶那里学来的几句清心的祷词,哀乐声才逐渐停了下来。


    “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是我。”是俞楼的声音。


    孟七没有起身,只是睁开了眼。


    “安心睡,”门外的声音顿了顿,“我会守夜。”


    孟七望着屋内的木梁,又看了看窗外透进来的暖白色的月光。她闭上眼,竟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孟七是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快步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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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军容整肃的军队,正缓缓地走在街道上。


    他们□□的战马通体乌黑,步伐沉稳,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脆响。士兵们个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腰间的佩刀在晨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寒光。


    孟七走出房间,阮苏已经站在了走廊上,脸色不太好看。


    “黄家军的人来了。”他看到孟七,立刻说道,“俞楼那家伙为了不露馅,得到消息就溜回县令府,去扮演他那个倒霉县令了。我们也快过去看看。”


    两人赶到县令府时,府衙门口已经戒备森严,数名黄家军的士兵手持长戟,如门神般分列两侧。


    他们被县令府里的人认出来、带了进去,只说是县令的亲戚,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只见正堂之上,俞楼正端坐在主位,与下首一名身披重甲的将军模样的人交谈着。


    过了一会儿,会谈似乎结束了。俞楼起身,亲自将那位将军送出正堂。


    孟七和阮苏只是站在路边,俞楼带着那位将军出来。


    “黄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如在寒舍暂住一晚,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俞楼此刻颇有一副贪官污吏的模样,对着那将军客套了好一阵。


    “不必了,”那将军摆了摆手,声音洪亮,“军务在身,不敢耽搁。贺礼既已收到,我等即刻便要启程。”


    只是,在他们从孟七和阮苏面前走过时,听到他们的对话,阮苏和孟七不由得相视一眼。


    那将军国字脸,浓眉大眼,脸上是饱经风霜的沧桑,虽然同样身披重甲,气势威严,但……他和他们在哀声井里见到的那个半边脸布满肉瘤的黄将军,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孟七的目光与俞楼在空中交汇,只是一瞬,便各自移开。


    俞楼和黄将军走到府门外,随即就有两名士兵从后堂抬出了两个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箱子。


    箱子落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显然分量不轻。


    “劳烦将军,将我等的心意敬献贵妃与圣上。”


    那将军没有再多言,只是朝俞楼拱了拱手,便带着人,抬着那两个沉重的箱子,急匆匆地离开了县令府,朝着城外走去。


    没等走远,孟七决定:“跟上他们,入京。”


    ……


    两个时辰后,北疆边陲的一座茶肆内,三个打扮奇特的人正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边。


    “……这,确定能行吗?”其中一个拨开斗笠的围纱,里面正是不知什么时候长出胡子的阮苏。


    “他们见过我们,乔装打扮是最好的。”


    阮苏看了看云淡风轻的俞楼和喝了一口水的孟七,敲了敲桌子:“不是,凭什么你们就不用打扮?”


    孟七扫了他一眼:“你比较有特色,会被认出来。”


    “我——”


    就在这时,端茶的小厮走了过来,放下一壶茶水和一盘果子。


    “客官,您三位喝好!”


    阮苏叫住小厮,问道:“这条路上,只有你们这一家茶肆吗?”


    “那可不嘛,客官,”小厮答,“凡是进北疆、出北疆,就必须要经过我这长生茶楼。


    “正所谓,不饮长生一杯茶,难过北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