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皇帝

作品:《黑莲花恶女拒做笼中雀

    “不许随便叹气,好运气都要被你丢掉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向来不信神佛的连襄,竟然比谁都要讲究起来。


    要是有谁当着连襄的面叹气,一定要被连襄给后背一巴掌。


    听说这样能拍掉霉运。


    当时的玄越和龇牙咧嘴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连野织,这真的不是你瞎编的吗?我怎么感觉连野织就是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来揍我?”


    连襄微微低着头,双手抱臂,翻着白眼瞪玄越和,玄越和举起手认输,连连保证:“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赫连昱此时善解人意地转过身,“我错了。”


    连襄果然给了赫连昱后背一巴掌,又指挥赫连昱,冷冷道:“转身,抬头。”


    赫连昱乖巧地应着连襄的指令,一字一动,绝不违拗连襄的意思。


    这一套动作都做完了,赫连昱才想起来问:“阿襄要做什么?”


    连襄头也不抬,语气冷漠地道:“给你上腌料。”


    赫连昱立刻闭嘴不言,假装自己不曾问过。


    连襄这才抬起头,瞪了赫连昱一眼:“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你擦药。”


    赫连昱被连襄瞪了一眼,却觉得心口甜丝丝的,强忍着,才没发出轻笑来。


    连襄的下一句话说出口,赫连昱的笑容就被定在了原地,倏然消失了。


    连襄的手指隔着一层细纱布轻轻点在赫连昱的伤口上,语气阴沉沉地警告道:“你知道我是因为你好看,才叫你当我哥哥的吧?赫连昱,你的身上要是多了这些疤痕……”


    赫连昱浑身一抖,像是被捏住了后脖颈的狼。


    赫连昱果断地保证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远在襄阳城的山桃接到了赫连昱的信,十分摸不着头脑。


    山桃捏着赫连昱的信问青葛:“阿昱怎么了,怎么突然要保养容貌?”


    青葛抓着手里的算盘头也不抬:“旁的法子行不通,突然想以色侍人了吧。”


    山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慨道:“那我还是让府里的绣娘,多做几件漂亮衣裳,再给他寄过去吧。”


    青葛眼睛咕噜一转,“上回商行带来的那几件西域王族穿的衣裳呢,你也给阿昱寄过去吧。”


    山桃的眉心直跳,“那也叫衣裳?上衣下裳都凑不齐……”


    赫连昱对连襄的心思,众人早就瞧出来了。


    赫连昱望着连襄的一双眼,眼中尽是情意,就像烈日高悬,谁的眼睛都骗不过去。


    连襄训了赫连昱一顿,晚上睡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梦中云里雾里,灵魂又回到了连襄最恨的京城。


    金碧辉煌的大殿,御座上坐着的人,眉目间和连襄有十成十的相似。


    是新皇。


    连襄不曾见过连昭长大之后的模样,可连襄就是知道,这御座上头坐着的人,是连昭。


    御座上的人笑了一声,眼神都不曾扫一眼下首气得哆哆嗦嗦的老太傅,“朕难道不是大靖王族,为何不能坐在这里?”


    老太傅自以为苦口婆心,一张口便满是胡话:“娘娘三思!女子如何能够称帝,礼崩乐坏,牝鸡司晨,祖宗家法如何自处……”


    连昭的语气轻飘飘的,老太傅却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女子为何不能称帝?太傅的礼数,该重新学学了。若是太傅不嫌弃,朕的锦衣卫便是个中好手。朕听说,民间有不少公鸡试图孵蛋,假装自己会下蛋呢。”


    老太傅猛然噎住了,半晌,才悻悻道:“陛下,臣一心为了陛下啊!女子称帝,国将不国,大靖后继无人啊……”


    连昭的目光如炬,眼神似箭,只抬头扫了一眼殿中站着的几个老顽固,轻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慎言,太傅难不成,是从亲爹的肠子里爬出来的?”


    “陛下!陛下怎可如此侮辱臣……”


    老太傅扶着殿中的柱子,眼瞧着要晕过去似的。


    连昭却一点不吃这套,幽幽道:“女娲创世、羲和浴日、后土负载万物……众神皆女子,既然如此不忿,你们不如就一头撞死。”


    老太傅扶着柱子,猛锤胸口,“陛下!大皇子玉雪聪明,孝心可嘉,陛下为何不肯教导大皇子,垂帘听政呢!百年之后,史官该如何写陛下啊!”


    连昭没忍住笑了一声,这老太傅图穷匕见,明明是为了权势地位,居然还敢说得像是为国为民一般。


    老太傅仗着自己教过尹彧,又是大皇子尹贺的老师,一心都是家族的从龙之功,利欲熏心,竟然还真的找来了一帮谨守礼教的老匹夫来。


    可惜,连昭把玩着手中吹毛断发的匕首,这一群老匹夫只有嘴皮子上的功夫,不如利刃弯刀来得快。


    “如何写?前朝如何对待神历帝,朕就如何写。前朝对待神历帝,能把她从史书中删掉,朕把前面的几个男皇帝同样删掉,皇位只传给女子不就行了?”


    神历帝是前朝最是功柄昭彰的帝王,可她的功绩却被史书删了个干净。


    翻看前朝史书,好似历史倏然断了一百年似的,并且时不时就能找出前后矛盾之处。


    连昭轻嗤了一声:“太傅可真是个聪明人。可惜啊,要是按照太傅的意思,尹姓江山的王位御座,也说不准血脉纯净。毕竟,谁见着大皇子从尹彧的肠子里爬出来了?”


    不等这群老头反驳,连昭又敛目,语气森冷:“要是论血脉正统来,朕可确确实实是镇北王之女,镇北王如今仍旧镇守一方,战功赫赫。诸位若是心有疑虑,不如去问一问太祖,朕的血脉够不够格?”


    去问太祖?


    那不就是去阎罗殿问了!


    “陛下!陛……”


    老太傅气得倒气,双眼发黑,口不择言道:“陛下如此,九泉之下,臣还有何颜面再面对君父啊!小儿无父何来宗族?天地君父在上……”


    “这可不一定,就如镇北王王夫通敌叛国,我娘亲口下令,将他千刀万剐。太傅若是想见王夫,恐怕要去乱葬岗找找了。只是太傅说话小心些,我娘是镇北王,是太傅的君,也是太傅的主子。”


    老太傅心道,陛下不吃捂心哀叫这一套,瞧瞧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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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一瞧,今天跟随自己的几个老滑头,都鼻观口口观心,只装作自己今日是来给陛下请安的。


    殿中的老太傅强撑着神色,抖着嗓子,强行找补道:“假若陛下问心无愧,今日为何没有太后在此回复我等!”


    “何人在此喧哗?”


    一道威严的嗓音从殿外缓缓而来。


    九树凤钗,冠服迤逦。


    正是太后。


    老太傅只觉得见着了保命符一般,对着太后跪倒在地,简直涕泗横流,“太后娘娘!臣一心为了大靖,忠心可鉴啊,太后娘娘!”


    只听太后一字一句道:“一派胡言!金銮殿前成何体统!圣人品性贵重,如何当不得皇帝?”


    这段话简直把金銮殿中的几个老匹夫砸晕了。


    谁都不曾想,太后出面,竟然是为连昭撑腰来的。


    这太后身旁跟着的,难道不是大皇子的生母池贵妃?


    这出戏唱到如今,连昭才终于没了兴趣,轻声对着沈丁道:“阿姐,把他们丢出去吧。”


    太后站在金銮殿前,冷冷地盯着金銮殿的匾额瞧了半晌,嗤笑一声,卫昭帝最是在意尹家江山,如今,也算是出了她心中的一口恶气。


    临走前,太后冷淡道:“我欠你姐姐的,已经还清了。”


    池瑶扶着太后的手来,没有跟着太后娘娘一起走,反而在金銮殿中坐下了,眼瞧着老太傅几人被沈丁领着亲卫,毫无尊严地拖走了。


    “贵妃娘娘,臣是一心为了大皇子啊……”


    “可是我,是一心为了陛下啊。”


    池瑶轻轻一笑:“太傅不该叫我贵妃娘娘,该叫我池尚书。”


    池瑶早已是连昭提拔的第一批心腹,这些人竟还是觉得她会为旁人活?


    连昭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里头是池瑶特地配的果茶,听说姐姐在宫里的时候最喜欢。


    池瑶揉揉肩膀:“宝钧还没有消息吗?陛下就这么放心,把承恩公府这样的烂摊子交给了宝钧。”


    连昭冲着池瑶眨眨眼:“不急,她性子泼辣,不够稳重,磨磨性子也好。”


    池瑶身旁的佟青鸾给她敲了两下肩膀。


    佟青鸾像是连昭手里的一把利刃,语气阴沉:“陛下理会这群老匹夫做什么?尽管让他们来,正好试试他们的脖子有没有刑部的铡刀硬。”


    佟青鸾如今掌管着刑部,手腕强硬,把刑部上下治理得像是铁板一块。


    连昭当时进了宫,便从冷宫里把佟青鸾带了出来,“算是我姐姐当年阴差阳错亏待了你。”


    佟青鸾却摇摇头,“怪我蠢笨,被人愚弄,竟然还不知死活地试图陷害、威胁娘娘……”


    连昭叹了一口气,“非也。我姐姐不是娘娘,我也不是。我姐姐从前是镇北王世子,我如今,也只当摄政帝王。”


    佟青鸾便就地跪了下来,干脆道:“臣甘为陛下马前卒。”


    池瑶此时在金銮殿上,没忍住一笑,“陛下真是坏心眼,宝钧性子急,承恩公府又是千头万绪,这就跟叫彪形大汉去绣花似的,折腾人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