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你快开门啊!有东西,有东西!!”


    门内的“亨利”突然剧烈拍打舱门,伴随着惊恐的叫声和诡异的撞击声,“赛琳娜”顿时更加焦急,然而舱门无论如何无法推开。


    “让我试试。”张建国把“赛琳娜”拉开,正好把关晓芳和她隔开。


    他提气蓄力,一脚踢上舱门,然而舱门还是纹丝不动。


    “莉莉”和“马克斯”被这阵骚乱吸引过来,“马克斯”当即道:“我和你一起。”


    两个大男人的全力踹出去的力道也没能撼动这扇舱门分毫。


    舱房内“亨利”的求救声渐渐变弱,门外众人神情各异,“赛琳娜”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急切,转变成怀疑,再变为犹豫,她迟疑的看向关晓芳道:“要不…要不你也试试吧。”


    关晓芳意识到这是“亨利”专门给她下的套的时候,她脑中就已经盘算该怎么自证清白,而当“赛琳娜”向她投来怀疑的目光时,她脑中所有所有飞速转动的念头全都停住了。


    在这么紧迫的时刻,所有推演的辩解都显得及其荒谬,她为什么非要自证,这不是正中“亨利”的下怀吗?


    关晓芳一语不发的沉着脸走上前,聚集在门前的人不自禁的给她让路,张建国担心的看着,却没有去阻止,只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只见她走到门前时一个漂亮的旋身飞踢,舱门“碰”的一声弹开,待看清房内景象时,众人视线一滞,“亨利”就趴倒在床边,奄奄一息的模样,一条扭曲的黑色的影子正覆盖在他身上,慢慢蠕动,彷佛活物般蔓延,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将人一寸寸吞噬。


    “赛琳娜”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嘴道:“怎么办?快想办法救救他啊!”


    “莉莉”胆怯的后退一步,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人都束手无策,那团古怪的黑影根本捉摸不到,无端令人胆寒。


    张建国看向关晓芳,眼神询问她管不管,关晓芳则摇摇头,轻声道:“再看看。”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马克斯”想起什么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个金属打火机,“或许这个可以救他。”


    说着,他伸手拨开盖子,“叮”的一声,火苗倏地燃起,微弱的火光在空气中颤动,仿佛随时会熄灭。


    “马克斯”赶紧把打火机抛了过去,火苗穿透那道黑色的虚影落到了“亨利”身前,摇曳的火光驱散了片刻黑暗,也照亮了“亨利”惨白的脸。


    而快要将他完全吞没的黑影,在被火苗“舔过”后像是被狠狠烫到一般剧烈收缩。它翻涌扭动着,好似在无声咆哮,大片大片的从“亨利”身上剥落,很快就融入地面,在一点火苗的微光下,重新变成他的影子。


    “赛琳娜”颤抖的问道:“安…安全了吗?”


    她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两声咳嗽,好似溺水之人刚被救起,呛咳声异常剧烈,是“亨利”醒了。


    看见他渐渐挣扎的撑起身子,“赛琳娜”和“马克斯”赶紧进去把他带了出来,扶到了走廊里靠墙坐着。


    而这时,刘天阳和“菲伊”一起从走廊深处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刘天阳蹙眉看向关晓芳他们问道:“怎么回事?”


    张建国走到他身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他越听看着“亨利”的眼神就越危险。


    “赛琳娜”边给“亨利”顺气边关切的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我好多了,多谢。”说着,“亨利”的拳头抵在唇边又咳嗽一阵,笑容十分虚弱,“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


    “赛琳娜”余光瞄着关晓芳问“亨利”:“你们刚刚在房间里怎么回事?”


    “亨利”摇摇头,虚弱道:“跟塞西莉亚没关系,只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他会说一些模糊其词让人误会的话,关晓芳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此刻还算淡定。倒是刘天阳冷笑一声,指尖夹着小巧的手术刀晃了晃,然后猝不及防的甩向“亨利”,锋利的刀片刮掉了他耳边的一簇头发后,钉在了他背后的墙上。


    “莉莉”惊叫了一声,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刘天阳却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双手插兜地走过去蹲在亨利面前,语气危险的问道:“刚刚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现在呢?”


    “亨利”愣怔了下,笑的包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茶气,“我知道你是担心塞西莉亚受委屈,不过我刚刚已经说了跟她无关,你完全可以放心,为什么还要威胁我呢?”


    “我只是觉得你太碍事了,真以为有不能杀人的规则在前你就能为所欲为?”刘天阳面色一沉,目光似锐利的冰刀刮在“亨利”的脸上。


    “赛琳娜”终于忍不下去了,她推了一把刘天阳护在“亨利”面前道:“你们不要太过分,刚才的事情明明就是塞西莉亚的错,我们都看到了!受害者愿意原谅,你们非要咄咄逼人!”


    刘天阳掸了掸被碰到的左肩,冷笑一声,伸手去把手术刀拔了回来。关晓芳见事态不好,不等他发作就把人拉起来推到张建国身边。


    她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赛琳娜”一字一句的质问道:“看到了?我想请问你看到了什么?”


    被问到这个“赛琳娜”有些心虚,她支支吾吾的回答:“就…就是你把‘亨利’关在舱房里这件事,你难道还要狡辩吗?”


    “我不狡辩,我只想问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看到了?”关晓芳扫视了一圈。


    “菲伊”和“马克斯”面面相觑,两人虽然听到动静出来的,但是一出来舱门就已经关上了,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心有疑虑,但也不能撒谎冤枉人,均是摇头。


    张建国的答案那就更不用说了,“赛琳娜”不屑道:“你们是一伙的,他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实话。”


    亲眼看到关晓芳能打开谁都无法打开的舱门,她心里已经相信了“亨利”之前跟她说的话,此刻先入为主已经认定就是关晓芳想借用规则杀人灭口,“亨利“只是迫于刚刚的死亡威胁,所以不敢说实话。不管关晓芳现在说什么,“赛琳娜”都根本不会再听他们的话。


    关晓芳也看出了这一点,于是直接反问道:“我说我没做,你不相信我,你说你看见了,也没人能够证明,但是当事人自己都说了与我无关,这是事实,如果你主张,那就请你举证,拿不出证据,那我就是没做。”


    “你!”“赛琳娜”气急,但又无从反驳,她现在确实没有绝对的证据。而且,她其实也没看完整。


    “如果拿不出证据,那就以当事人的口供为准,我确实没做过,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关晓芳抬手结案,“我们都想活着出去,请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了。”


    “哼!”“赛琳娜”扶着“亨利”站起来,她心里也不十分肯定,这会儿只能按下不提,但嘴里还是忍不住挖苦两句,“我们是想活着出去,就怕有人不让我们活着出去。”


    关晓芳直接忽略了这句话,她不去跟她计较,也就懒得多费唇舌解释,还是正事要紧。


    “小天,我刚刚…”她转头想告诉刘天阳她的发现,却看到对方手上拿着一只精致的盒子,镶嵌着珠宝看着也是价值不菲,“这是什么?”


    “大副房间里找到的。”刘天阳举起匣子在众人面前打开,正准备把名单拿出来打脸绿茶“亨利”,又突然想到名单上同样没有“菲伊”的名字,‘切’了一声后只得继续道:“在那个房间里还看到了几份不应该由大副保管的行政文件,这艘邮轮失事前就发生了重大事故,大副才会从事务长那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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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的。”


    关晓芳心里一紧,接着追问道:“那大副的房间也有弹痕吗?”


    “弹痕?”刘天阳挑眉,“没有,只有打斗的痕迹。”


    张建国听到‘弹痕’,伸手把他们调查过的舱房指给关晓芳他们看,“这几个我跟‘赛琳娜’看过的房间里都有密集扫射的弹痕。”


    “莉莉”弱弱地举手道:“这边也是,我和‘马克斯’看过的房间里也有密密麻麻的凹痕,‘马克斯’说不是寻常棍棒造成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弹痕。”


    “还有…”“莉莉”伸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支镶宝石的蝴蝶金钗,上面的蝴蝶翅膀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振翅欲飞,“这个是‘马克斯’在床柱里发现的。这是真的,我们家就是做金器玉石生意的,所以我认得。”


    已经不用去其他船员房间求证了,关晓芳可以肯定没有房间里或多或少都藏了东西,确实跟她想的一样。


    刘天阳和关晓芳对视了一眼,根据现有的信息,两人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翡翠公主号”沉没的背后是一起巨大的跨国文物走私案!


    1917年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快要结束之时,或许某些国家已经预感到了战争的结果,于是利用殖民的便利,借由科考探险等多种由头,肆意掠过搜刮别国文物,再借由豪华邮轮偷偷运回国内。


    刘天阳想到名单上那个多出的“AnnaWong”,Wong是在海外华人社区很常见的姓氏,在寻找以及偷运的过程中一定少不了卖国贼的帮忙。


    然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他们策划了“翡翠之夜”把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集中起来,彻底铲除。


    “大副应该没有参与密谋,所以在有乘客死亡后他立刻调阅了相关文件,从中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刘天阳看向手上的这盒珠宝,金子晃人眼,“有人发现大副在调查这件事,就想用这个去收买他。”


    关晓芳接着道:“或许是因为大副刚正不阿,他应该是没能成功,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斗,最终大副惨死。可是,既然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什么还要杀掉所有人呢?难道就是因为大副的死那这些事情让船员们有所察觉,秘密保不住了?”


    张建国极快的否定道:“不会,一艘豪华邮轮上70%都是普通船员,就算船长和高级船员都参与其中,失去了普通船员这艘船也就直接废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这么做显然不合理。”


    虽然已经清楚了来龙去脉,但是对于关主他们还是没有头绪,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几人陷入沉思。


    片刻后,关晓芳提议道:“船长肯定牵涉最深,但是他的房间在甲板上,我们现在已经没时间过去,总务长的房间应该也在这一层,那里说不定能得到进一步的线索。”


    他们打定了主意准备去往总务长的房间时,走道深处“米拉”和“莱奥”被十几名浑身湿漉漉、眼神空洞的船员追赶。那些船员脑袋和四肢肿胀,眼球暴突,嘴唇割裂外翻,乌绿色的皮肤上爬满了腐败暗色的纹路,宛若一张张蜘蛛网束缚住肌理,在皮下缓缓蠕动。


    那些船员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伴随着低沉如牛的喘息在走廊里回荡,像某些大型食肉动物的发起进攻前的低啸,令人不寒而栗。随着他们的逼近,一股难言的臭气弥漫在走道里,令人窒息。


    它们紧追不舍,逼得两人几乎是玩命地狂奔。


    “那…那些是什么东西啊!他们,他们不是人吧!”“莉莉”忍不住双腿发软。


    “管他是什么,快跑!”


    两句话的功夫,那些怪物已经近在咫尺。关晓芳话音未落,一行人连忙冲出去。混乱中,“亨利”微微侧眸瞥了关晓芳他们三个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