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饭店的试订单交付刚过一周，姜至就接到了王采购打来的电话。


    彼时她正和陈最在招待所整理展销会的账目，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姜老板，你们的香肠卖爆了！这才几天，后厨备货就空了大半，客人天天来问，总经理让我跟你们追加订单，以后每天供货五十斤，长期合作！”


    姜至握着听筒的手猛地收紧，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她转头看向陈最，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用口型无声地说：“追加订单了！”


    陈最放下手中的账本，眼底也泛起笑意，对着她轻轻点头，示意她放心应答。


    “王采购，太感谢了！五十斤没问题，我们保证每天按时送达！”姜至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挂了电话后，她忍不住原地蹦了起来，一把抱住陈最的肩膀：“阿最，我们做到了！国营饭店要长期跟我们合作了！”


    陈最被她抱得微微一晃，却稳稳地握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因激动摔倒。


    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体温和雀跃的心跳，他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我就知道，我们的香肠肯定能行。”


    两天后，姜至跟着王采购去国营饭店结款。


    当厚厚的一叠纸币递到她手里时，她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指尖划过带着油墨香的票子，一张、两张、三张……整整五百块，这是她穿越到这个漫画世界的八十年代，走出小村子赚到的第一桶金。


    走出饭店大门，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姜至紧紧攥着钱袋，仿佛握着全世界的希望。


    她转头看向等在路边的陈最，快步跑过去，把钱袋递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阿最，你看！我们赚的！”


    陈最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


    他没有接钱袋，而是轻轻按住她的手：“这是你应得的。不过之之，咱们不能只满足于现在的规模，既然香肠这么受欢迎，我们得想办法扩大生产。”


    他顿了顿，指着不远处城郊的方向：“我昨天去考察过，那边有个废弃的旧院，以前是公社的小食品厂，有现成的灶台和晾晒架，租金便宜，很适合做生产作坊。我们租下来，雇几个手脚麻利的村民，既能提高产量，也能让大家多赚点钱，你觉得怎么样？”


    姜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虽然看不清具体景象，但看着陈最认真的眼神，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好！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在她心里，陈最总能想到最周全的办法，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


    说干就干，两人当天就去城郊找到了那个旧院。


    院子不算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三间瓦房并排而立，中间是宽敞的院子，墙角还堆着以前用的竹制晾晒架。


    房东是个和善的老大爷，听说他们要做手工香肠，爽快地以每月十五块的租金签了半年的合同。


    签完合同的那一刻，姜至站在院子中央，看着空荡荡的瓦房，心里满是憧憬。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里堆满香肠、工人们忙碌的场景，看到了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的未来。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作坊了。”


    陈最转动轮椅来到她身边，轻声说：“我们先把瓦房收拾一下，一间做加工间，一间做仓库，剩下一间当休息室。明天我去买些必要的工具，你回村看看有没有愿意来帮忙的村民，优先找家里困难、手脚麻利的。”


    “好！”姜至用力点头，当天下午就赶回了村。


    消息一传开，村里立刻炸开了锅。


    大家都知道姜至的香肠卖得好，现在听说要招人做工，每天给五毛钱工资，还管两顿饭，不少村民都动了心，纷纷跑到姜家报名。


    姜至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四个手脚麻利的中年妇女，都是家里负担重、干活踏实的人。


    正忙着登记时，林小满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小包袱：“姜至姐，我也要来帮你！”


    “小满？你怎么来了？”姜至惊讶地问：“你不用在家帮你娘干活吗？”


    林小满摇摇头，眼神坚定：“我跟我娘说好了，她支持我来！姜至姐，你教我灌香肠，我肯定能做好，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早就羡慕姜至能做自己的生意，现在有机会加入，自然不肯错过。


    看着林小满期待的眼神，姜至笑着点头：“好啊，有你帮忙，我求之不得！”


    第二天一早，姜至就带着林小满和四个妇女赶到了城郊的作坊。


    陈最已经买好了新的铁锅、竹筒灌肠器和案板，正坐在轮椅上指挥着几个帮忙的村民收拾仓库。


    看到姜至等人来，他笑着迎上去：“来了？我已经把加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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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灶台修好了，今天咱们先培训，明天正式开工。”


    接下来的几天，作坊里一派忙碌景象。


    姜至手把手地教大家灌香肠、调味，从猪肉的挑选到香料的配比，每一个细节都耐心讲解。


    林小满学得最快，没多久就掌握了灌香肠的技巧，动作麻利得不输老手。


    四个妇女也很用心，遇到不懂的就主动问，很快就上手了。


    陈最则负责品控和账目。


    每天早上，他都会亲自检查送来的猪肉，确保新鲜合格；晚上收工后，他会坐在灯下仔细核对当天的产量和账目，把每一笔收支都记得清清楚楚。


    偶尔有空，他还会帮着姜至调试新的口味，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配合得格外默契。


    这天傍晚，收工后大家都走了，姜至和陈最留在作坊里收拾。


    姜至把最后一盆香肠挂到晾晒架上，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满满一院子的香肠，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量产了，看着真有成就感。”


    陈最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温水：“辛苦你了，每天都要教大家干活，还要盯着生产。”


    “不辛苦，你比我更辛苦。”姜至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着陈最眼底的疲惫，心里有些心疼：“每天要核对那么多账目，还要管品控，你也多歇歇。”


    陈最笑了笑，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沾着的面粉：“只要能把作坊做好，再辛苦也值得。对了，我跟王采购说好了，下周开始，我们每天送五十斤香肠过去，他还说要帮我们介绍其他饭店的客户，以后我们的销路会越来越广。”


    姜至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把香肠卖到更多地方去？”


    “当然可以。”陈最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眼底满是温柔：“等咱们的作坊稳定了，我们就去申请商标，把‘姜家手工香肠’做成品牌，让全省甚至全国的人都能吃到我们的香肠。”


    姜至看着陈最认真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


    她知道，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心里藏着大大的梦想，而这个梦想里，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轻轻握住陈最的手，语气坚定：“好，我们一起努力，把我们的香肠卖到全国各地去！”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作坊，照亮了两人相握的手，也照亮了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