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家就在村东头，离姜至家不远。


    姜至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林小满正在院子里喂鸡。


    “小满！”姜至喊了一声。


    林小满回头，看见是姜至，连忙放下手里的鸡食盆：“姜至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刚才也听说了卫生所失窃的事，一直担心姜至和陈最。


    姜至走进院子，拉着林小满的手，把卫生所失窃、苏雅丽嫁祸陈最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恳求道：“小满，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苏雅丽最近有没有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或者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林小满听完，气得脸都红了：“苏雅丽怎么能这么坏！竟然嫁祸陈大哥！姜至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打听！”


    她想了想，继续说：“我记得昨天下午，我看见苏雅丽跟二狗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说话，两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二狗子平时就爱偷鸡摸狗，说不定这事跟他有关！”


    “二狗子？”姜至心里一动，二狗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经常偷东西，要是苏雅丽买通他偷盘尼西林，倒也说得通。


    “对，就是他！”林小满肯定地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打听，看看二狗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姜至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小满，辛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林小满笑着说：“你快回去吧，有消息我马上去找你。”


    姜至点点头，转身往家走。


    路上，她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一方面让林小满打听苏雅丽和二狗子的动向，另一方面她自己去卫生所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回到家时，陈最正在院子里整理药材，看见她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小满那边有消息吗？”


    姜至把林小满的话告诉了陈最，然后说：“我打算一会儿去卫生所附近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小偷留下的痕迹。你在家等着，有消息我跟你说。”


    陈最担心地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虽然行动不便，但也能帮你看看。”


    “不用，你在家等着就好。”姜至摸了摸他的头：“我很快就回来，你放心。”


    她拿起草帽戴在头上，又从屋里拿了个小篮子，装作去挖野菜的样子，往卫生所方向走去。


    卫生所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地上还留着昨天被翻乱的痕迹。


    姜至仔细地在周围查看，忽然发现墙角的草丛里有一个烟蒂，烟蒂还是湿的，显然是最近才扔在这里的。


    她捡起烟蒂，认出这是二狗子平时抽的廉价烟。


    姜至心里更加确定，这事肯定跟二狗子有关。


    她继续往前走，在卫生所后面的矮墙上，发现了一个新鲜的脚印，脚印的大小和形状，跟二狗子的鞋子很像。


    姜至把烟蒂和脚印的位置记在心里，转身往家走。


    她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林小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姜至姐！我打听出来了！”


    姜至连忙问：“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林小满扶着墙，喘了口气说：“我刚才去二狗子家附近打听，听见他跟他娘吵架，说什么‘不就是偷点药吗？苏雅丽都答应给我五十块了，你还唠叨什么’！我还看见苏雅丽偷偷给二狗子送了一袋白面，两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


    姜至心里一喜，这下终于有线索了。


    她拉着林小满的手说：“小满，谢谢你！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就能证明阿最的清白了！”


    林小满笑着说：“太好了！这样陈大哥就不用被人怀疑了！”


    姜至看了看天色，对林小满说：“小满，你先回家吧，我现在就去找村长，把这些线索告诉他。”


    “好！”林小满点点头，转身回家了。


    *


    姜至从林小满家回来时，天已经擦黑了。


    院子里的煤油灯亮着，昏黄的光晕透过窗棂洒在地上，陈最坐在轮椅上，正对着窗外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隽，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听到脚步声，他立刻回过神，看见是姜至，眼底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刚才的落寞一扫而空：“回来了？小满那边有消息吗？”


    “有！”姜至快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与他平视，把林小满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语气里满是兴奋。


    “小满说昨天看见苏雅丽跟二狗子在老槐树下鬼祟说话，还听见二狗子跟他娘吵架，说苏雅丽答应给她五十块钱呢！说不定就是苏雅丽买通二狗子偷的盘尼西林！”


    她说得激动，手不自觉地抓住陈最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陈最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为自己奔波后的疲惫，心里又暖又疼，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沾着的灰尘，声音温润：“辛苦你了，跑了一下午。”


    “不辛苦！”姜至摇摇头，眼神坚定：“只要能还你清白，再辛苦也值得。明天我就去找村长，把这些线索告诉他，再去二狗子家附近看看，肯定能找到证据！”


    陈最看着她这幅斗志昂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温热的耳廓，姜至的身体微微一僵，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躲闪。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煤油灯跳动的细微声响。


    陈最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落在她躲闪的眼神上，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嘴唇上，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这段时间，他一直被身世的秘密裹挟着，不敢对她敞开心扉，甚至因为轮椅上的暗格让她陷入怀疑的漩涡。


    可她从未抱怨过，反而一次次站在他身前，为他挡下所有流言蜚语，为他奔波查证，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他：她信他，护他。


    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偏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曾经灰暗的世界，也让他再也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用最亲密的方式，回应她的心意。


    “之之。”陈最轻声唤她，声音比平时更低哑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姜至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不再是温和的笑意，而是盛满了浓烈的情绪，像平静的湖面下翻涌的浪潮，带着强大的吸引力，让她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我……”她刚想开口，陈最却微微俯身，凑近了她。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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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嘴唇，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和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


    姜至的身体彻底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大脑一片空白，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陈最看着她慌乱无措的样子，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心里的冲动再也抑制不住。


    他轻轻握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躲闪，然后缓缓闭上眼，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是一个很轻很软的吻，带着他的小心翼翼和压抑已久的情意。


    姜至的嘴唇很软，像棉花糖一样，带着淡淡的烟火气，让陈最的心脏瞬间被填满，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姜至彻底懵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陈最嘴唇的温度，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下巴的手微微颤抖，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让她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陈最原本只是想轻轻吻一下，表达自己的心意，可触到她柔软的嘴唇后，却再也舍不得离开。


    他微微加重了力道，舌尖轻轻舔过她的下唇，带着一丝试探，也带着一丝急切。


    姜至的身体轻轻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抗拒。


    这个细微的反应却点燃了陈最的情绪，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将所有的感激、爱意和依赖，都融入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里。


    煤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暧昧的光晕。


    姜至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角，身体微微前倾，彻底沉溺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里。


    陈最吻得很专注，也很温柔，没有丝毫的急躁，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思念和在意，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


    他能感觉到她的回应，能感觉到她的依赖，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暖洋洋的，满是幸福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而急促，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还有一丝未散的情意：“之之，谢谢你。”


    姜至的脸颊依旧红得发烫，眼神迷离，还没从刚才的亲吻中回过神来，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变得水润，微微泛着红肿，看起来格外诱人。


    陈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爱意更浓，忍不住又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沙哑：“等这件事过去，我有话想对你说。”


    姜至猛地回神，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跳又开始加速，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她知道，陈最想说的，或许是关于他的秘密，关于他的过去。


    但此刻，她一点都不着急了。


    不管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不管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她都相信，这个会在灯下温柔吻她的男人，值得她的信任和等待。


    陈最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姜至靠在他的肩膀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温暖而安稳。


    院子里的煤油灯依旧亮着，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气氛逐渐升温……